“不懂?”梅老太眼神犀利,“想想你自己是怎么进来的。白瑾年他们做的局,原理差不多,只是更低级。用假证据做诱饵,利用陆天衡的法律程序做杠干,撬动了你的人生。现在你赔得干干净净。”
她的话像一把尖刀,瞬间剖开了所有伪装!我浑身一冷,瞬间就懂了!原来我所经历的,就是最残酷的“资本运作”,只不过他们的资本是谎言和权力,目标是毁掉我!
这个认知让我愤怒得发抖,也让我学得更拼命。我不再觉得这些知识枯燥无用,它们成了我的武器。我像一块干瘪的海绵,疯狂吸收着梅老太教给我的一切。白天干活的时候在脑子里复盘,晚上睡觉前还在想。
过程很苦。我基础差,经常理解不了。梅老太从不心软,理解不了就骂,骂到我能记住为止。有时候我急得直掉眼泪,觉得自己太笨,这辈子都学不会。
她看着我的眼泪,冷冷地说:“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你的仇人现在吃香喝辣,抱着新欢,会在意你在这里哭吗?你哭死在这里,正好合了他们的意。”
我立刻就把眼泪憋回去了。对,我不能哭,我要把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学,用来记住这份恨。
日子就在这种高压的学习中一天天过去。我感觉自己慢慢在变,心里某些柔软的东西死掉了,长出了坚硬的壳和尖刺。
直到有一天,梅老太病倒了。她咳嗽得很厉害,脸色灰白,一下子老了很多。监狱的医疗条件很差,我知道她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我心里害怕极了。她是我黑暗里唯一的光,她要是走了,我怎么办?
那天晚上,她把我叫到床边,气息很弱,但眼神还是清亮的。
“夏曦”她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叫我的名字,“我时间不多了。有些东西,该交给你了。”
我鼻子一酸,紧紧握住她的手。
她低声说,声音只有我们俩能听见:“我进来,不是因为外面说的经济罪。是我自己不想活了,又没勇气自我了断,干脆找个地方待着。但我攒下的东西,不能烂在这里。”
她告诉我,她早年积累了一笔巨大的财富,但她看透了,觉得没意思。她把大部分钱都换了一种方式存放,不是存在银行,而是分散投资在一些极其隐蔽、但未来必定会增值的“资产”上。她有一套独特的评估方法,能发现别人看不到的价值。
“这是一个密钥,”她颤巍巍地从贴身衣服里摸出一张小小的、磨损严重的金属芯片卡,“里面有一个加密的数据库索引和验证身份。还有一份名单,上面的人,欠我人情,也只认这个密钥。”
她把芯片卡塞进我手里,冰冷坚硬。
“拿着它。等我死了,他们会想办法让你提前出去。出去后,去找名单上的人,他们会帮你拿到该拿的东西,教你怎么用。”
我握着那枚小小的芯片卡,感觉重如千斤。这不是一张卡,这是一把刀,一把能劈开我眼前所有黑暗的刀。
“梅老师……我……”我喉咙哽住,说不出话。
“别叫我老师,”她喘了口气,眼神变得异常锐利,“我教你,不是让你去送死,也不是只想让你报仇。我要你赢,要你赢得漂亮,要你夺回你的一切,然后站在他们再也够不到的高度上,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