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工位，把键盘敲得冒烟，咖啡续了三杯，脑子还是一团浆糊。十一点五十，我抱着电脑冲她办公室，门没关，里面传出她压低的嗓音：
“系统，有没有更快让他死心的办法？他太倔。”
我脚步瞬间钉在原地，后背冷汗哗地下来。紧接着，一道机械音钻进耳朵——
【建议：启动核心记忆删除，一旦他对你的执念消失，任务直接完成，你可保留全部记忆。】
林笙沉默几秒，轻声说：“再给我三天，我想让他自己走。”
我靠在墙上，心脏咚咚打鼓，像有人在里面擂战鼓。原来她也有系统，任务是甩掉我？怪不得忽冷忽热，怪不得往死里压榨。
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把电脑放她桌上：“第三版，预算砍三十％，方案反而更好，你看。”
她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快，愣了愣，接过电脑。我趁机俯身，压低声音：“林笙，我知道你有系统，要让我死心，可以——但别拿工作开玩笑，这个项目我扛到底。”
她猛地抬头，瞳孔缩成针尖，口红被牙齿咬花一小块，像雪地落梅。
“你……”她嗓子发干，“你听到了？”
“听到一部分。”我坦白，“比如你要删我记忆，比如你想保自己的回忆。”
她手指攥紧桌沿，骨节泛白，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周遇，既然知道，就别挣扎，对你没好处。”
我盯着她眼睛，一字一顿：“我偏不。你要删，也得我同意。”
系统滴滴报警：【敌方系统启动紧急预案：24小时内若宿主无法让目标好感度跌破0，将强制执行记忆删除。】
我冷笑，冲她伸出两根手指：“给我两天，我让你系统闭嘴。”
她怔住，像第一次认识我。半晌，她伸手拍开我的手指：“神经病。”
可我看到她耳尖红了。
中午十二点零五分，她通过了我的方案，还把外包团队退了。同事在茶水间偷偷给我竖大拇指：“牛啊，林总都敢刚。”
我笑笑没说话，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她的系统要她忘了我，我的系统逼她再爱我，我们俩像被栓在跷跷板两头，一个往上，一个就得往下。
我端着咖啡回工位，打开空白文档，标题敲上：《如何让甲方系统破防的一百种方法》。
写完第一行，我抬头看玻璃墙后的她。她正低头看屏幕，阳光落在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像三年前那个夏天。
我轻声说：“林笙，你系统想让我死心，我系统想让你动心——咱们走着瞧。”
键盘噼啪响起，新一轮战斗开始。
第四章 假失忆翻车，血与草莓塔同甜
我熬了一通宵，写了份《甲方系统破防指南》，结果系统一句“无效努力”把我打回原地。我算明白了——光码字不行，得玩点狠的。于是我把目光投向终极烂招：假失忆。
主意敲定，我立刻百度“轻微脑震荡症状”，又跑去问做护士的表妹。表妹听完直翻白眼：“哥，你为了追媳妇连脑子都不要了？”我说你就说怎么撞最安全。她拿筷子敲我头：“共享单车撞外卖，速度别过二十，戴头盔，顶多轻微脑震荡。”得，专业认证，干！
周六早上，我租了辆小黄车，在望京那条小路蹲点。远处一辆外卖电动车悠哉过来，我深吸一口气，脚蹬子踩得飞起，心里默数：三、二、一——砰！人车分离，我顺势倒地，眼前金星乱冒。外卖哥吓得脸都绿：“兄弟你别讹我啊！”我捂着脑袋哼哼：“放心，走保险……”话没说完，真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