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愣住了:“你认识我?”
沈砚侧身让她进来,转身往屋里走:“我奶奶临终前说过,会有个背上带‘引蛊花’的姑娘来找我。”
“引蛊花?”林昭昭心头一跳,“你说我背上的红斑是……”
“进来再说。”沈砚打断她,指了指屋里的竹凳。
屋子不大,陈设简单。靠墙摆着个旧木柜,柜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粉末和草药;墙角堆着些干柴,火堆上坐着个砂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散发出浓郁的药味。
沈砚从柜子里拿出个青瓷碗,倒了半碗深褐色的药汁递给她:“先喝了。”
“这是什么?”林昭昭接过碗,药汁烫得她指尖发麻,气味苦涩得让人皱眉。
“防瘴气的。”沈砚自己也倒了一碗,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的弧度在苍白的皮肤下格外清晰,“乌木寨的雾里有毒,外人进来不喝药,活不过三天。”
林昭昭被这话吓了一跳,连忙捏着鼻子把药汁灌了下去。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她强忍着没吐出来,脸色憋得通红。
沈砚看着她,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递给她:“含颗糖。”
纸包里是几颗裹着红纸的麦芽糖,林昭昭剥了一颗放进嘴里,甜腻的味道总算压下了药味。她这才注意到沈砚的手指很长,指尖泛着淡淡的青白色,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只是指腹上有些细密的伤痕。
“你奶奶……真的知道我背上红斑的事?”林昭昭轻声问。
沈砚点点头,走到木柜前翻找着什么:“我奶奶是乌木寨最后一任蛊婆,你背上的引蛊花,是她年轻时种下的。”
“种下的?”林昭昭惊得站起来,“那不是胎记?是蛊?”
“算不上蛊,是引蛊的印记。”沈砚拿出个泛黄的牛皮本子,递给她,“五十年前,你外婆是寨里的药姑,和我奶奶情同姐妹。后来寨里出了场变故,你外婆带着还没满月的你母亲离开了乌木寨,我奶奶怕她被仇家找到,就给襁褓里的你母亲种下了引蛊花,说是能指引她回来的路。”
林昭昭翻开本子,里面是用毛笔写的蝇头小楷,字迹娟秀,记录着各种草药的特性和蛊术的禁忌。其中几页画着奇怪的图案,和她背上的红斑形状一模一样,旁边写着“引蛊花,以心头血饲之,三代相传,可寻归途”。
“仇家?什么仇家?”她抬头问。
沈砚的眼神暗了暗:“五十年前,乌木寨出了个叛徒,偷走了寨里的镇寨之宝‘子母蛊’,害死了不少人。你外婆是唯一知道叛徒身份的人,所以才被追杀。”
“那子母蛊是什么?”
“是一种很凶的蛊。”沈砚的声音压得很低,“母蛊在人身上,子蛊藏在别处,只要母蛊宿主念动咒语,子蛊就能感应到位置,甚至能控制子蛊宿主的生死。当年叛徒偷走子母蛊,是想用来控制整个湘西的蛊师。”
林昭昭只觉得头皮发麻:“那现在……子母蛊在哪里?”
“不知道。”沈砚摇摇头,“五十年了,音信全无。我奶奶临终前说,引蛊花一旦开始发烫,就说明子母蛊的气息出现了,而你,就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