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老白，怎么回事，你们这是在干嘛。我好心收留你们，“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我气得声音发抖，“把我这儿当免费旅馆了？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工作却不去干！”
我骂了足足十分钟，从个人责任讲到社会道德，从工作伦理讲到人生理想。我说得口干舌燥，额头冒汗。
然而老白和眼镜妹像是被按了静音键，毫无反应。老白盯着墙角一处霉斑，眼神空洞。眼镜妹则低头玩着自己的头发，仿佛我的愤怒与她无关。
这种漠然比直接顶嘴更让我恼火。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在空荡荡的剧场里卖力表演，却没有一个观众。
“说话啊！哑巴了？”我几乎是在咆哮。
老白终于抬起头，语气平静得可怕：“哥，那工作不适合我们。”
“不适合？你他妈试了吗？才一天就不适合？”我气得笑出声，“哪份工作不累？啊？告诉我哪份工作不累？你是富二代吗？有矿要继承吗？”
“线长骂人，”老白简单地说，“速度要求太快，我跟不上。”
“那就学啊！谁生来就会？”
老白又不说话了。
我转向眼镜妹：“你呢？也是因为线长骂人？”
眼镜妹小声说：“线上那几个老男人...手不干净。”
“那你不会报告上级吗？不会反抗吗？”我感到无力。
“怕丢了工作。”眼镜妹的声音细若蚊蝇。
“现在你们是直接没工作！”我吼道，“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也会被拉黑？以后我还怎么往厂里送人？”
沉默再次降临。老白和眼镜妹像是两尊雕塑，对外界的愤怒毫无反应。
我说罢也是无语，我对他们两个说，行，那我再给你俩找个厂。我把老白跟眼镜妹带回来以后。又包吃包住，花费了一大笔钱，我想到了一个主意，决定将与老白、眼镜妹的这几天日常发到短视频上。心想现在短视频这么火，说不定我也能分一杯羹，正所谓东方不亮西方亮。干中介赔钱，搞短视频挣钱也行。
2 大嘴酒鬼加盟
我将老白眼镜妹从在大街流浪到在宿舍躺平的故事发到网上之后，获得了大批流量。三个视频均破了几十万的播放，粉丝也是涨了几千。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眼睛因长时间注视而干涩发酸，但我舍不得眨眼。
五十六万、五十七万、五十八万...
第一个视频《流浪情侣千里寻工记》的播放量像脱缰野马，在他发布后的四十八小时内狂奔不止。评论区热闹得像菜市场，有夸我良心中介的，有骂老白和眼镜妹吃不了苦的，也有分享自己类似经历的。
“牛逼！这样的中介不多了！”
“现在年轻人真娇气，流水线都干不了”
“妹子挺可怜，流水线上的老油条确实会骚扰新人”
“博主多更新啊，关注了！”
我一条条翻看评论，嘴角不自觉上扬。切换到创作者后台，广告分成数字让我心跳加速——仅仅两天，平台给的流量补贴已经有1000多元了！这比我送一个人进厂拿的回扣还多。
我原本因老白和眼镜妹不去上班而生的怒气，此刻被流量的甜蜜冲刷得一干二净，“干中介赔钱，搞短视频挣钱也行！”
转念一想，我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对情侣：老白长得清秀，眼镜妹虽不算惊艳但颇有特点，两人在一起有种莫名的cp感。或许这真的是条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