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见心上人受了委屈，顿时怒火中烧，“锵”的一声拔出长剑，剑尖直指床上的苏清月。
“苏清月！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竟敢污蔑婉儿！我看你是被魔气侵蚀了心智！”
剑气吹乱了苏清月的发丝。
她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凌夜动了。
他上前一步，身影将苏清月挡在身后。屋内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周围看热闹的弟子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凌夜抬起头，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陆远，声音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你的剑，想指着谁？”
陆远被他眼中翻涌的杀意骇住，握着剑的手竟微微发抖，一时竟不敢再上前一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凌夜，这还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孤僻废物吗？
“你……你滚开！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陆远色厉内荏地吼道。
凌夜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
他反手握住苏清月冰凉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她在这里，就是规矩。”
“谁敢动她，先问问我。”
4
凌夜那句“她在这里，就是规矩”，如同一块巨石砸入死水，整个竹屋前死寂一片。
陆远握着剑的手在抖，不是气的，是怕的。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凌夜，那双眼睛里翻涌的不是愤怒，而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杀意。
“放肆！”
一声沉喝如洪钟大吕，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一道仙风道骨的身影飘然而至，正是闭关已久的掌门，云虚真人。
他一出现，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冰冷气息便消散了。
“师尊！”陆远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躬身行礼。
云虚真人无视他，目光直直落在床边的苏清月身上，当看清她安然无恙时，他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竟闪过一丝极快的惊慌。
“你……从万魔窟出来了？”
云虚真人很快恢复了得道高人的模样，拂袖道：“都散了！成何体统！”
半个时辰后，浮云宗议事大殿。
所有内门弟子都被召集于此，气氛严肃。
云虚真人高坐其上，面色沉重地宣布了一个惊天消息。
“魔族传来讯息，因我宗弟子擅闯禁地，万魔窟魔气暴动，魔族即将冲破封印，届时生灵涂炭。”
殿内一片哗然。
“怎么会这样？”
“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云虚真人抬手，压下所有议论，目光缓缓移向角落里的苏清月。
“魔族亦有言，若想平息他们的怒火，需献祭一名……身染魔气的弟子，以慰魔神。”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都聚焦在了苏清月身上。
矛头直指，不言而喻。
苏清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师尊，不可啊！”林婉儿跪下，哭道，“师姐她只是不小心才掉下去的，她不是故意的！虽然……虽然她身上的气息是有些奇怪，但她一定能自己净化掉的！求师尊开恩！”
她这番话，名为求情，实则字字句句都在坐实苏清月的“不干净”。
“是啊，为了宗门大义，牺牲一人在所难免。”
“林师妹就是太善良了，这时候还替她说话。”
“苏师姐，你就为大家牺牲一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