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医生走出来,眼神躲闪:"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走进病房,儿子安静地躺着,仿佛睡着了一样。
心跳监测仪上是一条冰冷直线。
郝医生跟在我身后,低声道:
“这已经是第9例类似的病例了,恐怕是一种新型的寄生虫病,我已经提交了报告,希望上城可以采取一些措施。”
但我没有心思去思考为什么。
那晚,我喝光了家里所有的酒,却麻痹不了刻骨的痛。
3
第二天中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惊醒。
头痛欲裂,我挣扎着打开门。
王涛和几个工友站在门口,面色凝重。
"强哥,你得来看看这个。"
作为秩序会副会长,我在人们心中还有些威信。
我们赶到河边,现场已经围满了人。
眼前的景象让人毛骨悚然。
河面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扭动的铁线虫,死鱼翻着白肚漂浮,虫体从鱼鳃和眼眶中钻出,随波摆动。
在猛烈的太阳照射下,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
这条河可是东区的命脉啊!
我们喝的水、浇地的水、洗衣的水,全靠它。
郝医生正蹲在河边,手里拿着个玻璃瓶取样
我走过去,声音发紧,指尖还在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摇了摇头,把装着虫的玻璃瓶封好:"不清楚,我们正准备取样送上城检测。"
下城科技落后,没有实验室,一切检测只能依赖上城。
王涛盯着河面,颤抖着问:“强哥,郝医生,青青和小杰的病,是不是这些虫子导致的?是不是因为我们喝了河里的水?”
郝医生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但是铁线虫从不会寄生人类,如今出现在人身上,事情必有蹊跷。”
我立刻通过秩序会向东区居民发布通知:
“东区河流已经被污染,千万不能再使用河里的水,取水去西区河。”
“不管是喝还是洗脸、做饭的水,都必须彻底烧开后再使用。”
小杰背上蠕动着虫子的画面闪过脑海。
看着河面上密密麻麻的铁线虫,我知道,东区的劫难恐怕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几辆医疗卡车从上城缓缓驶来。
一群穿着白色生化防护服的人走下来。
他们给下城每一个人都进行了抽血化验。
还往河里投入了大量的白色粉末,和各种奇怪的药剂。
水面冒着泡,虫尸漂了厚厚一层。
就在同一天,上城的大门关闭了。
厚重的铁门 “哐当” 一声落下,蓝线员拿着枪守在门口,喊着:
“不准靠近!再走一步就开枪!
郝医生告诉我,东区医院在这一天,多了三十多具尸体。
4
随后,上城来的医疗代表召开紧急会议,宣布了措施:
上下城隔离,东西区隔离,户与户自觉隔离。
避免交叉感染,疫情扩散。
会议上,郝医生说,上城的研究结果出来了,这场寄生虫病是铁线虫变异导致的,把水烧沸就能杀灭幼虫。
河中的铁线虫已被杀灭,坚持一段时间,疫情自会结束。
众人脸上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源头控制住,就有希望。
会议解散,人都走光了。
郝医生却把我单独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