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重新戴上手套的手，发现每个指节都有细小的划痕，那是修复标本时被镊子刺破的。书包夹层里的手账正在记录这一刻：2005 年 6 月 15 日，程野修复枯叶蝶时咬了 17 次嘴唇，校服第二颗纽扣松了，后颈有 2cm 长的新伤。旁边还贴着张便签："程野的妈妈是标本馆馆长，他从小住在标本馆，床底下藏着 12 只修复好的蝴蝶，每只翅膀都写着我的名字缩写，用极小的字体，藏在翅脉里。"
第二章 玫瑰刺纹身（2012 年冬）
高中操场的积雪被踩成冰渣，程野的白衬衫上洇开暗红的印子。林晚星躲在体育馆角落，看着校霸的皮鞋碾过他指节，藏在袖口的蝴蝶刀突然发烫 —— 刀柄上的 "WY" 刻痕，是十六岁生日时他亲手凿刻的，当时他说："这样你就能随时保护自己。"
"程野，你爸的私生子，也配进重点班？" 校霸的笑声混着雪花落在地上，"不如跟我们去后巷，让你见识下真正的生存法则。"
林晚星摸着口袋里的蝴蝶发卡，右边树脂翼的齿轮正在转动 —— 那是她昨晚偷偷安装的定位器。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像标本馆里凝固的树脂般冷硬："他的作业，由我来收。"
匕首袭来的瞬间，她故意向程野相反的方向倾斜身体，锋利的刃口在脚踝划出蜿蜒的血线，却在倒下前踢中对方手腕。鲜血浸透白色棉袜时，她看见程野眼中倒映的自己，像极了标本馆里那只翅膀滴血的虎凤蝶，翅膀上的树脂在灯光下泛着泪光，仿佛在为他们共同的伤口哭泣。
"晚星！" 程野的声音带着哭腔，将她抱在校医室的床上。酒精棉触碰伤口的瞬间，她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忽然笑出声："阿野你看，" 指尖划过正在渗血的脚踝，"这个形状像不像玫瑰的刺？"
深夜的标本馆，月光给展柜镀上银边。程野跪在地上替她换药，指尖轻颤着避开结痂的伤口："疼吗？" 他的呼吸拂过她小腿，带着雪松的气息，"我去帮你报仇。"
林晚星忽然捧住他的脸，将血腥的吻印在他颤抖的唇上："不用，" 她舔去他眼角的泪，"我已经在他自行车闸线涂了胶水，明天他会摔进臭水沟。" 看着他震惊的眼神，她轻笑，"就像你修复蝴蝶时，会沿着断裂的翅脉描绘金箔，我也会让每个伤害你的人，留下漂亮的 ' 花纹 '。"
三个月后，玫瑰刺纹身盛开在她脚踝，每根刺的走向都精准对应着刀疤，刺尖还嵌着极小的金箔 —— 是程野偷偷替她加上的，"这样你的刺，就有了蝴蝶的光泽。" 他不知道，她同时在纹身里藏了微型追踪器，能实时定位他的位置，就像他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受伤的她，无论多深的巷子，多暗的夜。
第三章 暴雨夜的陷阱（2018 年秋）
秋分的暴雨砸在悬崖边杂货店的铁皮屋顶，像无数只蝴蝶在振翅求偶。林晚星看着程野用生锈的铁架抵住木门，雨水顺着他发梢滴落，在校服领口画出蜿蜒的水痕，像极了她纹身里玫瑰的茎。她故意选了件白色连衣裙，裙摆上的金箔蝴蝶在闪电中时隐时现 —— 那是用九岁那枚发卡的残片拼成的，每片残片都藏着他们共同的回忆，比如他第一次帮她捡发卡的那个雨天，比如他替她挡住继母耳光的那个黄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