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说:“先让李老师继续上吧,马上要期末考了,别瞎折腾。”
王琳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但当着我爸的面,她只能勉强维持笑容:“也是,是我考虑不周。”
等我爸一走,她看向我的眼神就冷了下来。
那是一种审视和怀疑的目光。
我装作毫无察觉,低头做我的功课。
我知道,她开始警惕我了。
但这也在我的计划之中。
一个完全顺从的绵羊,是无法接近猎物核心的。
我必须让她觉得我有点小聪明,但又不足以对她构成威胁。
我需要让她放松警惕,才能看到她最真实,也最丑陋的一面。
机会很快就来了。
一次,我爸去外地出差,家里只有我和她。
她大概是觉得没必要再伪装,对我说话的语气也恢复了在学校时的那种高高在上。
她一边敷着昂贵的面膜,一边翻看我的作业本。
“苏茗,你这道题的解法太笨了,我教过你多少遍了?”
她用红笔在我的本子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力道大得几乎要划破纸张。
“还有这篇英语作文,语法错误这么多,你上课到底有没有在听?”
我看着她指出的那几个“错误”,心里冷笑。
其中两个根本不是错误,是更高级的用法,只是超出了她的知识范畴。
但我没有辩解,只是小声说:“对不起,王老师,我下次会注意。”
我的顺从让她非常满意,那种智力上的优越感让她得意忘形。
“你妈妈就是学历太低,眼界窄,所以才教不好你。以后跟着我,好好学,别像她一样,一辈子就围着灶台和男人转,最后还不是被淘汰。”
她轻飘飘地说出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攥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甲抠破了掌心,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才让我没有当场失控。
很好。
这正是我想听到的。
那天晚上,我借口房间的空调坏了,在她书房的沙发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在她起床之前,我悄悄在她最喜欢的那个盆栽底下,安装了一个微型录音器。
那是用我爸给我的“补偿款”买的,最贵,也最隐蔽的型号。
做完这一切,我回到自己那间粉色的“公主房”。
阳光透过蕾丝窗帘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显得格外虚假和刺眼。
我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神平静,面无表情。
但我知道,在那平静的表象之下,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正在缓缓苏醒。
现在,还不是反击的时候。
我要忍。
忍到她最得意,最毫无防备的时候,再亮出我的獠牙,给她致命一击。
03
王琳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她和苏建国的孩子。
这是她巩固自己“苏太太”地位最重要的一步。
她开始频繁地拉着我爸去各种私立医院做检查,家里也炖满了各种气味古怪的补品。
同时,她把我视为一个巨大的障碍。
她开始在我爸耳边吹风,说国内的教育环境太“卷”,不如让我早点出国,去接受“更自由的精英教育”。
“建国,茗茗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早点把她送出去,对她的未来好。我们在英国买套房子,请最好的老师,将来她就能上牛津剑桥,你脸上也有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