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喧嚣散去,我拖着疲惫的步伐穿过酒店空荡的走廊。
四个醉醺醺的伴郎堵住了去路,腥臭的酒气混着下流笑话扑面而来。
“穿这么漂亮不就是让人摸的?”
他们的手撕破了我的衣服。
我哥就在这时出现,像一头沉默的豹子。
他们狞笑着围上去,拳头砸在他身上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直到其中一人掏出明晃晃的餐刀。
法院庭审时,监控显示:我哥夺刀后反杀两人、重创两人,全程仅用47秒。
对方律师嘶吼:“他们只是喝醉了!” 法官平静地敲下法槌:“醉酒,从不是侵犯他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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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喧嚣像退潮般轰然散去,留下的唯有耳蜗里挥之不去的嗡鸣和踩着高跟鞋的钝痛。
香水、酒精与食物的复杂气味沉淀下来,凝滞在酒店走廊过于富丽堂皇的空气里,甜腻得让人发闷。
我扶着冰凉的墙壁,一步步走向电梯口,身后宴会厅的门缝里漏出的最后一点音乐戛然而止,世界骤然陷入一种冗长而空荡的死寂。
只有我鞋跟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清晰得令人心慌。
转角处,阴影蠕动。
四个人影相互搀扶着,或者说,相互拖拽着,堵死了前方的路。
浓烈到几乎实质化的酒气混着烟草的浊臭,先于他们的人,蛮横地扑面砸来。
我被那气味呛得后退半步,胃里一阵翻滚。
是那群伴郎,领结歪斜,衬衫皱巴,脸上挂着宴席上那种过度兴奋后彻底松弛下来的、令人不适的油亮红光。
他们看见我,浑浊的眼睛里陡然冒出一种饿狼发现落单猎物般的绿光。
“哟!这…这不是新娘子的漂亮闺蜜吗?”其中一个舌头大了,涎着脸凑近,喷出的气息令人作呕。
“跑…跑什么呀?陪…哥哥们再喝一杯去……”
哄笑声像钝刀刮过生锈的铁皮。
我攥紧手包,指甲掐进掌心,试图从他们与墙壁的缝隙中硬挤过去。“不了,家里人来接我了,请让让。”
一只滚烫的手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
“穿这么漂亮……不就是给男人看的?”另一张扭曲的脸凑过来,眼神黏腻地爬过我的脖颈和胸口,“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恐惧像冰冷的蛇,倏然窜上脊背。
我用力挣扎,嗤啦一声——衣袖的蕾丝被粗暴地撕裂,露出底下冰凉颤抖的皮肤。
他们的哄笑变得更加兴奋、下流,几双手同时朝我抓来,把我往更深的阴影里拖拽。
巨大的恐慌攫住喉咙,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放开她。”
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沉哑,像一块冰冷的铁砸在地上。
所有的动作瞬间停滞。
我哥就站在走廊另一端的光影分界线上,身形挺拔,脸色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平静,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光线下燃着骇人的冷焰。
醉鬼们的愣神只持续了一秒。
“你他妈谁啊?”抓着我的那个伴郎啐了一口,把我猛地往后一搡,和其他三人摇摇晃晃地转身,像一群被惊扰的鬣狗,摇摇摆摆却充满威胁地围了上去,“想…想当英雄?”
“哥!”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尖利得破音。
我哥没看我,他的视线锁死在那四个步步逼近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