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公公也冷笑：“就是！还弄封信？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写的？演得挺像啊！”
我看着地上被撕碎的纸片，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没了。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做什么都是别有用心。
王志强上前一步，脸上的假笑彻底没了，只剩下冰冷和不耐烦。
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行了，老东西，别演了，实话告诉你吧，得病的根本不是白婉，是我爸。他得了白血病，快不行了，需要骨髓移植，而白婉又跟我爸配型成功了。”
他顿了一下，眼神像刀子一样刮着我：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你去捐骨髓救我爸，要么，让白婉捐，她是孕妇，做这种手术风险有多大，你心里清楚，万一她或者孩子出点什么事……”
他又给白婉使了个脸色。
白婉噗通一下跪地上了，哭着说道：
“爸，我怀孕了，你有外孙子了，我真不能抽骨髓啊，为了你外孙子，你就同意了吧！”
我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在原地。
耳朵里嗡嗡作响。
让我给女儿的公公捐骨髓？！
屋子里死一样的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所以……你们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说婉婉得病……就是为了让我……去捐骨髓……救你爸？”
王志强面无表情：
“对，现在你知道了，要么你捐，要么她捐，你选吧。”
4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婉，哭得肩膀一抽一抽，手还护着肚子。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她小时候的样子，抱着我的腿，仰着小脸要糖吃。
心口那块硬邦邦的地方，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有点酸，有点软。
“行了，起来吧。”我声音有点闷，“我可以捐。”
白婉猛地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上，但眼睛里已经透出光：“真的？爸！你答应了？”
王志强和他爸妈也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紧绷的肌肉松开了点。
“但是，”我盯着他们，“我和白婉真不是亲生父女，要去正规大医院做检查的，现在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你情我愿，该签什么字就签什么字，按规矩来。”
我这话刚说完，王志强脸上的放松瞬间没了，立刻摆手：
“不行！不能去医院！”
他语气很急，带着一种不容商量的强硬。
我皱紧眉：“为什么不行？刚才不是说医院麻烦吗？现在不需要骗我了，还麻烦什么？”
王志强眼神闪烁，飞快地找理由：
“不是麻烦不麻烦的问题！爸，你看，手术的钱，给谁赚不是赚？我认识那个朋友，她刚从国外学医回来，技术特别好！设备也都是顶尖的！在她那儿做，又快又省心！钱还比医院便宜！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他公公立刻帮腔，用力点头：
“对对对！志强说得对！婷婷那孩子，我们从小看到大的！人品好，技术更好！一直文文静静的，做事特别稳妥！她做手术，我们全家都放心！比医院那些不认识的大夫强多了！”
老太太也赶紧附和：
“就是！婷婷多好的姑娘！当年要不是……”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刹住，飞快地瞟了白婉一眼，改口道，“咳！反正婷婷绝对信得过！就去她那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