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对不起。”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片阴影，“之前……我一直在捉弄你，把你当个乐子。我没想到，你真的会……”
“安全最重要。”我打断她的话，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秦若雪，以后不要一个人走夜路，更不要和人发生冲突。你的安全，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我的话似乎触动了她。她抬起头，眼眶更红了，却倔强地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那一周，她几乎天天都来医院。她不再使唤我，而是笨拙地学着照顾人，给我削苹果，给我读新闻，甚至还试图给我讲笑话，虽然一个比一个冷。
出院那天，她来接我。夕阳的余晖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江辰，”她忽然开口，“我请你吃饭吧。”
我本想拒绝，但看着她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她带我去的，是一家我连名字都念不顺的西餐厅。吃完饭，她又拉着我去了市中心最高档的商场。
“你这身衣服太土了，我看着都难受。”她一边挑剔着，一边把我推进一家男装店。
店员看到我身上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秦若雪像是故意似的，当着店员的面，指着我说：“给他挑几身像样点的衣服，别看他穿得这么寒酸，钱我来付。”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我的自尊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怎么，不乐意？”她挑眉看我。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镜子里那个土里土气的自己，然后问她：“这些衣服，多少钱？”
“你管多少钱呢？”
“你付钱，我就不要。”我平静地说，“如果是我自己付，那我只买我付得起的。”
秦若雪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她身边的那些追求者，哪个不是想方设法地让她花钱？
她盯着我看了很久，忽然笑了。她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说：“行，算我借你的。等你以后赚大钱了，十倍还我。”
我这才跟着店员去试衣服。当我换上一身得体的休闲西装走出来时，我看到秦若雪的眼睛亮了。
我一直知道自己长得不差，只是贫穷掩盖了所有。此刻，在昂贵衣物的衬托下，镜子里的那个青年，身形挺拔，眉目英俊，眼神清亮。
走出商场，夜幕已经降临。城市的霓虹灯在我们身后闪烁，头顶是稀疏的星光。
我们并肩走在江边，谁都没有说话。
“江辰，”秦若雪再次打破沉默，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我，“我们……试试看吧？”
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错愕，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语气却依旧是那副大小姐的腔调：“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不过我得把话说在前面，我以后是要嫁给门当户对的人的，我们就是……谈谈恋爱而已。你得懂事，不能有非分之想。”
这番“免责声明”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