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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天,沈肆派了司机来接我。
回到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一切依旧。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那天蛋糕奶油的甜腻味,和……血腥味。
佣人张妈战战兢兢地帮我拿行李,眼神里带着同情。大概我流产的消息,已经传遍了。
“太太,先生吩咐了,让您好好休息。”张妈小声说。
我点点头,没说话。
沈肆没有再出现。听说他带着林薇薇去海岛度假了,为了庆祝她“受惊痊愈”——真是讽刺,我流产住院,她只是受惊就需要度假安抚。
也好,给了我充足的时间和空间。
我开始安静地“收拾”。
我把他买给我的所有衣服、包包、首饰,一件件整理出来。那些模仿林薇薇风格的衣裙,被我毫不犹豫地扔进垃圾袋。那些昂贵的珠宝,我挑了几件不起眼但价值不菲的,悄悄找渠道变卖——我需要钱,为我最后的日子做准备。
我做得很小心,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在沈肆和所有人眼里,我经过这次“打击”,变得更加沉默寡言,逆来顺受,仿佛真的认命了。
我甚至开始主动关心起林薇薇。
有一次沈肆难得打电话回来,大概是喝醉了,语气带着惯有的命令式:“薇薇最近睡眠不好,你以前给她煮的那个安神茶,再煮一点,我让司机过来拿。”
若是以前,我肯定会心痛到窒息,然后默默地一边流泪一边煮茶。
但这次,我没有。
我甚至语气温顺地答应:“好的,我马上煮。林小姐还有什么喜欢的吗?我一起准备一些。”
电话那头的沈肆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语气缓和了些许:“不用了。你……最近倒是懂事了不少。”
我握着电话,无声地笑了。
是啊,一个快要死的人,还有什么好争,好怨的呢?
我翻出林薇薇的照片,仔细观察她的笔迹。三年替身生涯,我模仿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早已深入骨髓。模仿她的字迹,并不难。
我写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