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一个退休老教师，网恋了。
对方是个声音甜美的“阿姨”。
我一把抢过手机，视频里的女人妆容浓艳。
可那双眼睛，那清秀的轮廓，我死都不会认错。
“慕阳？”我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对方愣了一秒，随即轻蔑地笑起来，用那伪装的女声，一字一句地说：“言言，好久不见。”
“你不要怪你爸爸，他只是太需要人陪了……，你总让他一个人。”
我爸还在旁边呵斥我：“温言！你干什么！快把手机还给我！给我出去！”
挂断视频前，屏幕里的前男友，无声地对我做了一个口型。
——你，输，了。
1 手机风波
“温言！你疯了是不是！把手机还给我！”
我爸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气，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冲过来要夺我手里的手机。
我是手死死攥着，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屏幕里那张脸已经切换成了惊慌失措的表情，眼眶一红，配上那夹子音，显得楚楚可怜。简直是茶艺大师的现场教学。
“建国哥，你别生气，别为了我跟言言吵架……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出现……”
“小月你别这么说！不关你的事！”我爸心疼得不行，转头对我怒目而视，“你看看你，把小月阿姨吓成什么样了！她心脏不好，受不得刺激，你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吗！”
心脏不好？
我差点笑出声来。
慕阳一个一米八的男人，大学时篮球场上能跑全场，他身体不好？
“爸，你清醒一点！你看清楚他到底是谁！”我把手机屏幕怼到我爸面前，“这不是什么阿姨！这是慕阳！我们家楼下以前的邻居，我的……我的前男友！”
我爸的老花镜滑到了鼻尖，他眯着眼凑近了看，脸上满是困惑和荒谬。
“胡说八道什么！慕阳是个男孩子，小月是女的！他们俩年纪差那么多，你怎么能这么污蔑人家？”
视频那头的“小月阿姨”已经开始掉眼泪了，声音哽咽得我见犹怜。
“言言，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觉得我配不上卫国哥……可你为什么要编造这种谎言来中伤我？我只是……我只是太喜欢他了……呜呜……”
他一边哭，一边还用眼角的余光挑衅地瞥着我，那眼神里满是得意和轻蔑。
“你听听！你听听！”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你小月逼成什么样了！她叫小月！不叫什么慕阳！你再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三个字，像三把刀子，直直插进我的心脏。
从我妈去世后，这是十多年来，他第一次对我说这么重的话。
为了一个在网上认识不到三个月，性别都存疑的“女人”。
“好，”我气到发抖，反而冷静下来，“爸，你别后悔。”
我松开手，手机掉回我爸怀里。
他手忙脚乱地接住，第一反应就是去安慰屏幕里哭哭啼啼的“佳人”。
“小月，不哭了啊，都怪我，是我没保护好你。”他的声音一丝笨拙的讨好。
“建国哥……我害怕……言言她是不是讨厌我，觉得我是骗子……”
“她敢！”我爸脱口而出，随即又放软了声音，“你别怕，她就是一时糊涂，我等下就好好说说她。你放心，我们下周就见面，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