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车子熄了火。周遭瞬间陷入死寂,只剩下风吹过林子的“沙沙”声和几声零星的狗叫。
“哗啦”一声,车门被猛地拉开,那个“丈夫”一把将她拽下了车,力气大得差点让她崴了脚。
眼前的村子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山坳里零散的几点灯火,看着有些瘆人。
脚下是坑坑洼洼的泥路,两旁是破旧的土坯房,墙皮剥落,刷着的标语也褪色得看不清了。
黑暗中,叶刹感觉有很多双眼睛,正从那些门窗缝隙里死死盯着自己,眼神里混着麻木、好奇,还有不加掩饰的贪婪。
押着她的两人一言不发,推着她一直走到村尾,停在一个破败的院子前。
院墙是歪的,门就是块烂木板。刚一进去,一股牲口粪便和霉味混杂的气味就冲了过来,熏得人头晕。
“人带来了,李老棍,出来看货!”男人冲着屋里喊了一嗓子,声音在夜里传得老远。
门帘掀开,一个壮硕的黑影走了出来。借着屋里昏暗的灯光,叶刹看清了他的脸。大概五十来岁,满脸横肉,一双眼睛浑浊不堪,透着一股凶光。
他咧嘴一笑,满口黄牙,一股酒臭味扑面而来:“抬起头来!”
叶刹顺从的抬了抬头,但目光很快又垂了下去,身体控制不住的轻轻发抖。
李老棍伸出粗糙的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凑近了端详。指甲缝里的黑泥和身上的汗臭味让叶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死死忍住,控制着呼吸,只有睫毛抖得更厉害了。
“嗯,模样还行,就是太瘦,不知道屁股大不大,能不能生。”李老棍嘟囔着松开了手。
他从脏兮兮的裤兜里摸出一卷钱,数都没数就塞给了那个男人,“钱货两清,滚吧!”
那对男女接过钱,脸上堆着笑,转头就走,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院子里,只剩下了叶刹和李老棍。
“嘿嘿,走,媳妇儿,进屋!”李老棍笑着伸手来拉她,“咱今天就洞房,早点给老子生个胖小子!”
叶刹被他一把扯进了屋。屋里的味道比院子还难闻,土炕上铺着发黑的烂棉絮,墙壁被熏得漆黑,角落里堆满了杂物。
房顶上挂着一个昏黄的灯泡,是屋里唯一的光源。
“咔嗒。”门闩落下的声音异常清晰。李老棍脱下外套,露出布满疤痕的精壮上身,一双眼睛色眯眯的在她身上打转。
“别怕,媳妇儿,跟了老子,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他喷着酒气,张开双臂就扑了过来。
就是现在。
就在那只脏手即将触碰到她肩膀的瞬间,叶刹眼中那刻意伪装的怯懦与惊恐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冰冷。
她动了。一个流畅的侧身拧腰,手腕翻转间,动作快到极致。
李老棍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便传来钻心的剧痛,惨叫还没出口,整条胳膊已被一股巧劲反拧到了背后。
叶刹另一只手顺势抄起炕上的竹枕,毫不犹豫的对着他的后颈窝狠狠砸下。
“呃!”李老棍闷哼一声,高大的身躯应声软倒。
从动手到结束,不过两三秒。
屋里重归安静,只有叶刹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她需要平复一下刚刚爆发后的身体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