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过来汇合？」
「我就在『墨缘堂』，和文仲书的女儿文舒在一起。」
沈砚之看了眼旁边的文舒，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你先带着化验报告来画坊，我们当面说。」
挂了电话，文舒的声音带着颤抖：
「沈先生，您说的无名男尸……会不会和我爹的事有关？
「墨缘堂」的宣纸碎片，会不会是我家的？」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可能性很大。」
沈砚之安慰道。
「你别慌，等林法医和李警官来了，我们一起查。
对了，你家最近有没有来过什么特别的客人，或者有人想收购这幅《秋江待渡图》？」
文舒想了想，眼神突然变得警惕：
「上周有个叫顾景明的古董商来过，他是苏州『景明轩』的老板，专门做古画生意。
他看到《秋江待渡图》后，说想出五百万收购，我爹不肯，说这是传家宝，多少钱都不卖。
顾老板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还说。
「文家藏着这么好的东西，不怕招来横祸吗」。
我当时觉得他就是随口说说，现在想想……会不会是他搞的鬼？」
沈砚之记下「顾景明」这个名字，又问道：
「顾景明来看画的时候，有没有碰过这幅画？或者问过什么特别的问题？」
「他碰过画轴，还问我爹这幅画有没有装裱过，装裱的时间，有没有动过画轴里面的东西。」
文舒回忆道，
「我爹说这幅画是明代原装裱，从来没动过，顾老板还笑了笑，说。
「原装裱好啊，就是怕里面藏着什么不该藏的东西」。
当时我没明白他的意思，现在想来，他是不是知道画轴里有东西？」
就在这时，画坊门口传来脚步声，小李和林疏桐走了进来。
小李穿着警服，手里拿着个文件袋，脸色凝重；
林疏桐穿着白大褂，白大褂上还沾着点淡黑色的墨渍，手里提着法医工具箱，显然是刚从实验室赶过来。
一、护城河边的宣纸：无名男尸的身份与过往。
「沈先生，文小姐。」
小李走进来，先和两人打了招呼，然后从文件袋里拿出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装着块皱巴巴的宣纸碎片，
「这就是无名男尸手里攥着的碎片，你们看看，是不是『墨缘堂』的宣纸？」
文舒接过证物袋，凑近细看——碎片约有掌心大小，纸质是「墨缘堂」常用的生宣，上面的「墨缘堂」三个字是她爹文仲书的笔迹，字体是行书，「墨」字的下面还留着一点墨渍，是她爹写的时候不小心滴上去的。
「是我家的宣纸！这是我爹上个月刚写的字号，裁成小块放在画盒里，用来衬垫小画的。」
沈砚之接过证物袋，用放大镜观察宣纸碎片的边缘——边缘有不规则的齿痕，像是被人用手撕过，不是用剪刀剪的，碎片的一角还沾着点淡褐色的泥渍，泥渍里混着点芦苇纤维，与护城河岸边的泥土成分一致。
「男尸的身份查到了吗？」
「查到了。」
小李拿出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
「男尸叫陈默，三十五岁，苏州本地人，是个裱画师，师从苏州有名的装裱大师周松年，擅长明代『宣和装』技法。半年前，陈默曾在『墨缘堂』工作过，担任装裱师，负责古画的修复和装裱，后来在三个月前突然辞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