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她又去送水,刚到破庙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兵卒的叫骂声。她吓得躲在墙后,透过缝隙看见几个兵卒正踹小货郎,逼问他是不是“乱党”的同谋。小货郎疼得直哼哼,却咬死了说自己只是个普通货郎。
阿凝急得手心冒汗,眼睛死死盯着怀里的木匣子。就在兵卒们要下狠手时,她怀里的纸片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暖意。紧接着,破庙外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人喊:“都住手!刺史大人巡查至此!”
兵卒们一听,吓得赶紧停手,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阿凝趁机溜进破庙,把小货郎往更隐蔽的角落拖了拖。
刺史大人是个面善的中年男子,他大致问了问情况,又看了看小货郎的伤势,皱着眉对兵卒们说:“胡闹!光天化日,随意伤人?先把人带回去医治,好好审,别屈打成招。”
兵卒们不敢反驳,只能把小货郎抬上随行的马车。阿凝看着马车远去,长长舒了口气,手心里全是汗。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木匣子,那持权杖的纸片,权杖顶端的红光似乎黯淡了些,却又透着股完成使命的沉静。
小货郎后来怎么样了,阿凝不知道。但经此一事,她更确定了那些纸片的“厉害”,也愈发谨慎。她知道,自己能依仗它们,但不能完全依赖,更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
冬雪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给破败的巷子盖上了层薄被。阿凝的日子依旧过得小心,靠着纸片的“指引”,她不仅没再受冻挨饿,还在绣坊得了个稳妥的活计,负责检查绣品的针脚,比之前单纯做针线轻松不少。
她还是穿着旧襦裙,头发简单挽着,只是偶尔会对着铜镜,仔细端详自己的脸。其实她长得不难看,眉眼清秀,皮肤是常年劳作晒出的健康麦色。小时候,隔壁阿婆总夸她是个美人胚子,说将来定能找个好人家。可后来父母早逝,她尝尽人间冷暖,便刻意让自己看起来普通再普通,生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