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的确如此，各取所需。
“你的时间，陆辞。”我迎上他的视线。
“从现在起，到高考结束。所有课余时间，归我。随叫随到。”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那眼神复杂得我读不懂，
最终，所有情绪都被强行压入那片深不见底的冰湖之下。
他极其沉重地点了一下头。
瞬间，我眼前虚空中那个不断下跌的生存值百分比，猛地刹住了车。
25%，刺眼的红色数字顽固地悬停，没有上升，但至少，不再下降。
一股无形的压力稍稍减轻，我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脏重新开始跳动的声音。
成了。第一步，赌赢了。
5
第二天傍晚放学，我背着书包，径直走到一班后门。
陆辞果然在。他正低头收拾东西，
侧脸线条依旧冷硬，但眼下的乌青似乎淡了些。
我敲了敲门框，清脆的声响引得几个还没走的同学侧目。
“陆辞。”我叫他，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他抬起头，与我目光相撞。
陆辞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拉上书包拉链，站起身，在全班或明或暗的注视下，走向我。
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好奇、惊讶，或许还有林清越那道淬了毒般的视线。
但我毫不在意。
“走吧。”我转身，高跟鞋踩在走廊地砖上，发出笃笃的声响。
他沉默地跟在我身后，隔着一步的距离，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我把他带去了市图书馆顶楼的独立阅览室。这里安静，没人打扰。
落座后，我毫不客气地从包里翻出厚厚一摞试卷和练习册，推到他面前。
“先从数学开始。”我点了点最上面那张画满红叉的模拟卷
“ 这些，全部讲一遍。”
前世，我因为荒废学业，错过了很多机会，这一次，我想挽救回来。
陆辞看了眼卷子，又抬眼看了看我，似乎想确认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迎着他的目光，理直气壮
“怎么？随叫随到，包括讲题。这也是时间的一部分。”
他垂下眼睫，遮住眸底情绪，拿起卷子，声音低沉：“哪题不会？”
“这一面，”我用手划了个大圈，“还有反面，除了选择题，都不会。”
他：“……”
阅览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和笔尖摩擦的声音。
陆辞讲题言简意赅，逻辑清晰，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
我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傲视群雄的资本。
只是，气氛始终凝固着一种微妙的尴尬。
他刻意避开与我的眼神接触，身体也保持着疏远的距离。
讲完最后一道大题，窗外天色已暗。
我伸了个懒腰，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明天周六，下午两点，你家楼下等我。”
陆辞整理笔袋的动作停住：“做什么？”
“陪我逛街。”我拿出手机，晃了晃。
“你答应过的，所有课余时间，归我。”
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极轻地「嗯」了一声。
6
周六早上，我故意迟到了二十分钟
黑色的宾利平稳地驶向位于城市边缘的老旧小区。
“小姐，到了。”司机老陈低声提醒。
车停在一个看起来颇有年头的巷口，狭窄的通道不容车辆进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