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出门,看到父亲正背着药箱准备出门。他看到我,笑着说:“丫头,怎么起这么早?是不是饿了?我去给刘爷爷看病。”
我愣了愣,突然注意到父亲的眼神,那不是上一世饱经沧桑的疲惫,而是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我试探着问:“爸,我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但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你还记得…… 小宇吗?”父亲皱了皱眉,说:“张嫂家的孩子?怎么了?那孩子前两天还来卫生室玩呢。”
我心里一震,转头看向墙上的日历,正是小宇出事的前一个月!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父亲接着说:“不过我也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他抓住我的手,声音带着颤抖:“丫头,梦里你的手……你是不是也梦到,你在医院被人捅伤的事?” 我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瞬间明白过来 —— 父亲也重生了!
我们父女俩在院子里抱在一起,哭得像个孩子。所有的委屈、遗憾,在这一刻都有了出口。父亲哽咽着说:“丫头,咱们都回来了,这一次,爸绝对不让你再受委屈,也绝对不让悲剧再发生。”
我知道,不能直接告诉别人未来会发生的事,只能想办法让父亲主动放弃村医的身份,避开那场灾难。更重要的是,这一世,我不想再当医生了。右手的伤疤虽然没了,但那种握不住手术刀的绝望,我再也不想经历了。我想陪着父亲,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跟在父亲身边,帮他整理药柜,给病人拿药。晚上父亲坐在院子里抽烟时,我走过去说:“爸,这一世我不想考医科大学了,我想学管理。”父亲愣了一下,我继续说:“上一世我当医生,没能保护好自己,也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这一世我想跟你一起,咱们做点小生意,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好。”
父亲沉默了很久,最后摸了摸我的头说:“丫头,不管你选什么,爸都支持你。只要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我开始劝说父亲放弃村医身份。“爸,当村医太辛苦了,而且风险太大。上一世你受的委屈还不够吗?咱们出去闯一闯,凭你的实在,肯定能有出路。” 母亲并不知道我们的前世,但她自有她的智慧,所以也帮着劝说:“老陈,孩子说得对,咱们别再守着这个卫生室了,换个活法,也许会更好。”
在我和母亲的反复劝说下,父亲终于松口了。他叹了口气说:“是啊,我也想通了,与其在这里担惊受怕,不如出去试试,给你和你妈更好的生活。”
父亲决定离开的消息传到村里,大家都来劝他。王大伯说:“陈大夫,你走了我们生病了找谁去?” 李婶也说:“是啊,陈大夫,你别出去受那份罪了。” 父亲看着大家,眼里满是不舍:“谢谢大家这么多年的照顾,我也舍不得你们。但我想给孩子更好的未来,以后大家生病了,去县城医院也方便,条件还更好。”
临走的前一天,父亲特意去了张嫂家。他看着小宇,认真地说:“小宇,你听叔叔的话,以后千万别吃花生,吃了会生病的,知道吗?” 小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张嫂在一旁笑着说:“陈大夫,你太细心了,不就是个花生嘛。” 父亲没再多说,只是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