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素坤潘回头一看，只见一位穿着橘红色僧袍的高僧走了过来，手里转动着佛珠，脸上带着平静的神色。是龙婆占。
“素坤潘教授，好久不见。”龙婆占先开了口，声音温和，“二十年前，你在清迈调查krasue传说时，说信仰是‘集体幻觉’。”
素坤潘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了他——1999年，他在清迈做田野调查时，曾遇到过一场驱邪仪式，主持仪式的是龙婆占的师父。那时的龙婆占还是个年轻的僧侣，站在师父身后，安静地诵经。“龙婆占师傅，好久不见。”素坤潘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
“这次不一样，教授。”龙婆占的目光落在颂猜家的竹楼上，“这里的邪祟，不是幻觉。”
素坤潘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打开钩端螺旋体病的资料，递给龙婆占：“龙婆占师傅，您看。雨季的橡胶林里，积水很多，里面藏着带菌的老鼠尿。人如果接触到这些积水，钩端螺旋体就会通过皮肤伤口进入体内，引发高热、肌肉疼痛、结膜充血，严重的时候，还会出现谵妄和幻觉。”他指着资料里的症状描述，“您看，腓肠肌剧痛、牙龈渗血，这些都和三名患者的症状完全吻合。”
龙婆占接过平板电脑，认真地看着，眉头微微皱起。过了一会儿，他把平板电脑还给素坤潘，转身走向颂猜的竹楼：“我带你去看看患者。”
竹楼的门被打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和汗臭味扑面而来。颂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小腿已经肿胀发紫，皮肤紧绷得发亮。龙婆占掀开他的嘴唇，牙龈上的血痂已经发黑，沾在牙齿上，看起来格外吓人。“抗生素无效。”龙婆占的声音很轻，“我把经幡埋下后，他们的体温已经降了0.5度。”
素坤潘蹲下身，仔细观察颂猜的小腿，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虽然还是烫，但确实比之前低了一些。他站起身，看向龙婆占：“龙婆占师傅，我想取患者的尿液样本，还有村里的井水样本。如果是钩体病，PCR检测能准确找到病原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