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灯还亮着……”他有些局促地说，“雨太大了，想着你可能没带伞。”
那一刻，所有筑起的防线瞬间崩塌。我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显得格外漆黑的眉眼，一股冲动涌上心头。我受够了猜测，受够了被预知折磨。我想要一个答案，哪怕那个答案会让我万劫不复。
“江辰，”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却异常清晰，“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他看着我，眼神专注。
“你……有女朋友吗？”我用尽了全身力气问出这句话，然后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等待审判。
江辰愣住了，随即，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像是惊讶，又像是……松了口气？他摇了摇头，很肯定地说：“没有。”
“可是……我好像看见过……”我脱口而出，又猛地住口。
“看见过什么？”他向前走了一步，目光灼灼。
退无可退。雨声敲打着窗户，像为我擂响的战鼓。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赌我左眼看到的那个温柔瞬间是真实的，赌眼前这个冒雨前来送伞的男人，值得我托付最大的秘密。
“江辰，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左眼……能偶尔看到一些未来的片段，你信吗？”我睁开眼，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将埋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和盘托出。从童年那些无力改变的小不幸，到预见南方的大学生活，再到……那个关于他的、书房里的温暖瞬间。
我语无伦次，时而激动，时而哽咽。我说到如何因为他那个眼神而坚持，说到在交流会认出他时的狂喜与惶恐，说到山路上预见的危险，也说到那个让我痛苦万分的、他和别人在一起的画面。
“我知道这很荒谬，像疯子说的话……”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反应，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如果你觉得我奇怪，以后……以后我们可以只谈工作。”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雨声和我的抽泣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