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那本名录走进殿，把册子放在桌案上，指了指那个富二代名额：“阎王爷，这个...真的只要100功德？”
阎王见我终于关注人胎，脸色缓和了些：“当然。这名额是这周最好的一个，父母都是知书达理的人，不会给你压力，你这辈子只需要安心享受生活就行。”
他说着，拿过我的功德册，指尖在“100”上点了点：“你攒的这些功德，看着都是小善，但贵在坚持，刚好够得上这个名额。你想想，当富二代，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去哪玩去哪玩，不比当宠物强？”
旁边排队的鬼魂也凑过来，语气里满是羡慕：“姑娘，你可别傻了！这名额多少人抢着要，我要是有100功德，早就选了！”
我盯着那行“亿万资产”，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边是唾手可得的富贵生活，一边是不用操心任何事的宠物人生。可一想到做人要面对的那些复杂事儿，我还是咬了咬牙，把册子推了回去：“阎王爷，我...我再想想。”
阎王见我这模样，刚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下去，把笔往桌上一拍：“李乐乐！你到底想干嘛？放着富二代不做，非要去当畜生？”
5 判官的疑惑：这鬼魂为啥怕做人？
阎王拍桌的声响在殿内回荡，震得烛火都晃了晃。我缩了缩脖子，攥着那本烫金名录的手指泛白，却还是没松口——倒不是故意跟阎王对着干，只是前世那些熬到眼冒金星的夜晚，实在让我不敢再碰“做人”这事儿。
“你倒是说说，”阎王的语气缓了些，金瞳里满是疑惑，“做人到底哪儿不好？有手有脚，能吃能玩，还能自己做主，总比当宠物看主人脸色强吧？”
这话让我鼻子一酸，那些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的日子，像潮水似的涌上来。我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发颤：“阎王爷，我前世是做设计的，每天早上六点就得起床挤地铁，晚上十一二点才能回家，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有次为了赶项目，我在公司熬了三天两夜，最后直接晕在工位上，醒过来就到地府了。”
殿里静了下来，连旁边排队的鬼魂都没了声响。我接着说：“我也想过好好生活，可房租要交，父母要养，老板还总说‘年轻人要多奋斗’。我攒了三年钱，连个首付的零头都不够，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连晒太阳的时间都没有。”
阎王没说话，指尖在功德册上轻轻敲着，像是在琢磨什么。过了会儿，他抬头看我：“所以你想当宠物，就是因为不用工作，不用操心这些？”
“嗯！”我用力点头，眼睛都亮了，“我刷视频的时候看到，宠物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主人还会陪它们玩，不用赶 deadline，不用看老板脸色，就算是流浪猫流浪狗，也能晒晒太阳、追追蝴蝶，多自在啊！”
“可宠物也有风险，”旁边的判官忍不住开口，他捧着个厚厚的册子，语气严肃，“遇到不好的主人，会被遗弃，会被虐待，甚至可能活不过几年。做人虽然累，但至少能保护自己，不是吗？”
我愣了愣，这点我倒是没想过。可转念一想，前世我连保护自己健康的能力都没有，就算当了人，又能好到哪儿去？“可...可做人也有风险啊，会生病，会失业，会被生活压垮。我宁愿当只被好好照顾的宠物，就算只能活十几年，也比苦熬一辈子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