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温和，但那种洞察一切的眼神让我有些不自在。
我摇摇头，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没什么，遇到个没礼貌的人。”
顾明没再追问，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离开时，留下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有时候，不回应本身就是一种回应。”
我品味着这句话，心里一动。
顾明这个人，永远看得比别人远一步。
下午，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王子轩发来的短信。
内容不堪入目。
“你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就是嫉妒我的帅！自己没人要，就看不得别人好！”
“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你这种女人，白给我都不要！”
字里行间，满是气急败坏的诅咒和人身攻击。
很好。
被言语攻击的愤怒瞬间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一种冷静到极致的杀意。
我没有回复一个字。
我只是默默地将这些短信全部截屏，整理好，再次点开了那个HR的邮箱。
我将截图作为附件，在邮件正文里只写了一行字：
“附件为王子轩先生对我进行的补充人格侮辱，我认为，此人的人格和职业素养，已经不适合在贵公司继续任职。请严肃处理。”
发送。
这一次，我加码了。
我能预感到，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但我心里出奇地平静，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我真的很想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02
风暴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也更猛烈。
但方向，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刚结束一个冗长的线上会议，林悦的电话就夺命似地打了进来。
“夏初！你快看微博！你是不是最近跟人相亲了？”
她的语气焦急得像是着了火。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蔓延。
“怎么了？”
“你别问了，快去看！有人挂你了！”
林悦甩过来一个链接。
我点开，一瞬间，血液仿佛凝固了。
那是一个粉丝不算少的本地情感博主转发的内容，原博主，赫然就是王子轩。
他把我俩的聊天记录截屏了。
但是，是断章取义的截屏。
他只截取了我罗列自己条件的几句话，和我问他条件的那一句。
然后，配上了他那句石破天惊的——“我长得帅。”
他的配文写得极其无辜，又充满了煽动性：
“现在的相亲市场太可怕了，一上来就是查户口，开口就是房车收入。好像男人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价值了。我只是想找个真爱，就因为条件普通，说了句实话，就被对方挂公司了。难道，男人长得帅，也是一种错吗？”
这条微博下面，附上了他几张精修过的自拍。
阳光，帅气，眼神忧郁又无辜。
我感觉一阵反胃。
评论区，已经彻底沦陷。
“我的天，这个姐姐也太物质了吧？开口就是房车月薪，这是相亲还是谈生意？”
“长得帅当然是优点啊！现在的小哥哥这么帅，看着就赏心悦目，这位大姐是不是嫉妒了？”
“楼上别这么说，可能人家大龄剩女，心里比较急，可以理解，但做法确实过分了。”
“呵呵，我赌五毛，这女的肯定长得不咋地，不然怎么会这么看重物质。典型的拜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