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微小的帮助，起初并未引起江屿的注意。但次数多了，他终于开始留意到这个总是“巧合”地出现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刻的女员工。
第六次循环。下午，江屿把顾苒叫进了办公室。他看起来比之前几次循环更加疲惫，眼下的乌青浓重。
“顾苒是吧？”他揉了揉太阳穴，“最近……谢谢。”
顾苒心中一跳，表面平静：“江总客气了，我只是做了分内的事。”
江屿抬起眼，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她：“分内的事？包括预知我会胃痛，提前备好药？包括在我开会前偷偷检查网络线路？”
顾苒知道瞒不过，索性半真半假地说：“江总，我观察力比较强。我看您最近压力很大，脸色也不好，就备了点常用药。网络是因为上次出过问题，我有点担心。”
江屿沉默了片刻，眼神中的锐利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暖意。“公司现在这个样子，难得你还有这份心。”
他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她说：“可惜……太晚了。很多事，从我接手时就已经注定，无力回天了。”
“未必！”顾苒脱口而出。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冒险透露一点信息，“江总，我听说赵工之前有个算法方案很不错，还有‘奇点互动’的那笔尾款，也许……”
江屿猛地抬头，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而严肃：“你怎么知道这些？谁告诉你的？”
顾苒心里一紧，知道说多了。
就在她思考如何圆谎时，江屿桌上的内部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听了片刻，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我知道了！”
他猛地挂断电话，双手撑在桌子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抬头看向顾苒，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技术备份库……被人为格式化了。”他一字一顿地说，目光死死锁住顾苒，“就在刚才。公司最后的技术火种，没了。”
顾苒如遭雷击！之前的循环里，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是因为她的介入，改变了什么吗？还是说，公司内部，一直隐藏着一个……想要彻底毁掉默言科技的内鬼？
这次循环，她似乎触碰到了一直隐藏在破产表象下的、更深的黑暗。而江屿看她的眼神，分明是在怀疑，她和这起破坏事件，有没有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