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军饷构陷,死局破生
忠勇侯府的议事厅里,烛火跳动得格外刺眼。
沈砚辞跪在冰凉的青砖上,额头抵着地面,耳边是侯府嫡长子沈明轩的厉声指控:“父亲!弟弟他胆大包天,竟敢挪用府里拨给北疆驻军的三万两军饷,如今军中断供,御史都要参我们侯府通敌了!”
他刚从一片混沌中醒来,原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穿成了古言宅斗文《嫡子谋:侯府春深》里的炮灰庶子沈砚辞。原主生母早逝,在侯府活得如履薄冰,却因痴恋吏部尚书之女苏清沅,被嫡兄沈明轩当枪使,不仅替对方背了挪用军饷的黑锅,还稀里糊涂签了“自请出族”的文书,最终在沈明轩的步步紧逼下,于柴房自缢而亡。
而他,前世是明清史研究员,专研古代账册与财政制度,睁眼就掉进了这必死的局。
【我的天!开局就是抄家灭族的罪!原主这是被卖了还帮着数钱啊!】
【沈明轩太狠了,那军饷明明是他拿去给苏清沅买嫁妆了,还把账册改得干干净净!】
【苏清沅还在装可怜,没看见她袖口沾着的账房朱砂印吗?肯定是她帮着改的!】
淡蓝色的弹幕在眼前浮动,沈砚辞瞬间抓住关键——证据是伪造的,且有苏清沅参与。
上座的忠勇侯沈毅脸色铁青,手里的马鞭“啪”地甩在案几上:“逆子!你可知挪用军饷是死罪?!”
沈明轩立刻上前,假惺惺地求情:“父亲息怒,弟弟许是一时糊涂,不如让他把钱还回来,女儿家那边……”他话锋一转,看向站在一旁的苏清沅。
苏清沅立刻红了眼眶,屈膝行礼:“侯爷,砚辞哥哥定是有苦衷的。您若信我,我去劝劝他,让他把军饷交出来,这事或许还能挽回。”
这话看似维护,实则坐实了“挪用”的罪名。换作原主,此刻早该慌得语无伦次,可沈砚辞浸淫古代账册多年,最擅长从蛛丝马迹里找破绽。
他缓缓抬头,声音平静却有力:“父亲,儿子并未挪用军饷。沈明轩说账册为证,那便请父亲让人取来近三个月的府中流水账,还有北疆军需官的回执,儿子要当众对账。”
沈明轩脸色微变:“账册早已核对过,还有什么好对的?你莫不是想拖延时间!”
“是否拖延,一看便知。”沈砚辞目光锐利,“府中每月十五拨付军饷,流水账上应有‘银库支银三万两’的记录,可北疆军需官的回执上,却写着‘本月仅收到一万两’——这中间的两万两,敢问大哥,去了何处?”
他顿了顿,指尖指向苏清沅:“还有,苏小姐袖口沾着的朱砂,与账房用来改账的朱砂色泽一致;前几日,我还看见苏小姐的侍女,从账房偷偷拿走了一本旧账册。”
苏清沅猛地攥紧袖口,眼神慌乱。弹幕瞬间刷屏:
【来了来了!历史研究员的专业反击!】
【沈明轩和苏绿茶装不下去了!】
沈毅何等精明,立刻让人去取账册和回执。不多时,账房先生捧着一堆账本赶来,翻开流水账,果然如沈砚辞所说,支银记录与回执数额对不上;而苏清沅的侍女,也在盘问下招认了“帮小姐改账”的事实。
沈明轩见状,立刻变招,掏出那纸“自请出族”的文书:“就算军饷的事有误会,这文书是砚辞亲手签的!他早就不想待在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