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周晓梅，陈建州心头一暖。那个一直默默关心他，在他最落魄时伸出援手，甚至为了帮他创业而耽误了自己终身的女人。直到中年，他才知道晓梅一直暗恋着自己，可那时已经太迟了。
“小雅，爸爸给你做土豆糊糊好不好？”陈建州柔声问道。
小雅惊讶地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一向粗暴的爸爸会这么温柔地说话。
就在陈建州生火做饭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姐，你在家吗？”
是周晓梅！陈建州手一抖，差点打翻刚和好的玉米面。
他打开门，看见二十二岁的周晓梅站在门外。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垂在胸前，清秀的脸上沁着细密的汗珠。
“建州哥...”晓梅看见他，眼神闪烁了一下，“我姐呢？”
“她...加班去了。”陈建州侧身让她进屋，“你怎么来了？”
“妈让我来问问，我姐说今天要商量什么事...”晓梅说着，看见正在灶台前眼巴巴等着吃饭的小雅，眉头微蹙，“小雅还没吃早饭？”
“我正在做。”陈建州有些尴尬地回到灶台前，继续和玉米面。
晓梅静静地看着他生疏的动作，突然说：“我来吧。”
她利落地挽起袖子，接过陈建州手中的活。不一会儿，一锅香喷喷的土豆玉米糊就做好了。
看着小雅狼吞虎咽地吃着，晓梅轻声问：“建州哥，你们家...是不是没粮了？”
陈建州苦笑着点头。前世他最讨厌周家人这种同情的眼神，但现在他明白，晓梅是真心的。
“我这儿还有点粮票，你先拿着。”晓梅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粮票塞给他。
“不用，我能解决。”陈建州推辞。
“拿着吧，为了小雅。”晓梅坚持，眼神清澈而坚定。
陈建州犹豫了一下，接过粮票：“我会还你的，连本带利。”
晓梅笑了笑，没把他的承诺当回事。但陈建州心里清楚，这不是空话。
3 商机初现
下午，陈建州把女儿托付给晓梅照看，独自出了门。他必须尽快弄到第一桶金，改变这个家的困境。
凭着前世的记忆，他来到城郊的农贸市场。这里表面上只有国营摊位，暗地里却有一些农民偷偷卖自家产的农产品。
“老乡，你这鸡蛋怎么卖？”陈建州蹲在一个背着背篓的老农面前。
老农警惕地四下张望，低声说：“一毛二一个，要粮票。”
“我没粮票，但我可以帮你弄到别的东西。”陈建州压低声音，“你想要什么？工业券？布票？我都有门路。”
老农狐疑地看着他：“你有工业券？什么价？”
“一张工业券换你二十个鸡蛋，怎么样？”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陈建州用前天赌博赢来的两张工业券换来了三十个鸡蛋和一小袋面粉。
但他没有回家，而是拿着这些东西去了城南的职工家属区。
“大姐，要鸡蛋吗？新鲜土鸡蛋，不要票，一毛五一个。”陈建州敲开一扇门，对着门缝里的妇女小声说。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不要票的鸡蛋极为抢手。不到一小时，三十个鸡蛋就以翻倍的价格卖完了。
揣着赚来的四块五毛钱，陈建州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激动。这只是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