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他还是每天出去走走,有时候坐公交车去别的小镇,有时候就在厂区附近的街上逛。他看到有人在路边卖菜,戴着口罩,小心翼翼地跟人讨价还价;看到有家长带着孩子在公园门口,不敢进去,只在外面站一会儿就走;看到药店门口排着长队,每个人都焦虑地看着前面的人。他像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切,心里没有波澜,只有一种说不出的空。
四月中旬,工厂通知复工,宿舍里的年轻人也回来了,阿明带了很多老家的零食,分给大家,也给了他一包。“你这几天都去哪了?”阿明问他。“随便走走。”他说。阿明哦了一声,没再追问,转身跟另外两个人聊起了老家的事。
车间里又恢复了以前的热闹,机器轰鸣,大家都在忙着赶订单。他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拧螺丝,一个又一个,手指机械地动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想起在小镇河边看到的柳树,想起面馆里热气腾腾的牛肉面,想起公交车上空荡荡的座位,那些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子里过,可他却记不清具体的细节,只觉得像一场梦。
夏天的时候,“非典”过去了,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人们摘下了口罩,笑着说话,好像之前的紧张从未发生过。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攒钱。宿舍里的年轻人偶尔会拉他一起去网吧上网,他去过几次,看着屏幕上闪烁的画面,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坐在旁边,看着别人玩游戏、聊QQ。
有一次,阿明让他申请一个QQ号,说“以后联系方便”。他摇摇头,说“不用”。阿明不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