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赶紧让人把李密请进来,心里却犯了嘀咕:李密是来帮忙的,还是杨广派来的眼线?他这趟黎阳督粮,到底是抓住了契机,还是跳进了另一个坑?欲知李密此来目的,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回:黎阳举旗诈称勤王,众士归心初聚义师
李密一进杨玄感的书房,就先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 瘦得跟竹竿似的身子往椅子上一坐,没等杨玄感开口,就先问:“将军督粮黎阳,却私练民夫,囤积粮草,是想反隋,还是想帮杨广守天下?”
杨玄感心里一紧,表面却不动声色:“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乃大隋臣子,怎会有反心?”
李密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将军别装了,这是你让手下人私刻的兵符,我从长安一路跟过来,都看见了。你要是不想反,就把这兵符交出去,我现在就去报官。”
杨玄感这下没辙了,知道李密是个聪明人,跟他绕圈子没用。他起身走到李密面前,拱了拱手:“先生既然看出来了,就请直言,我该怎么办?”
李密这才笑了,身子往前凑了凑:“将军想反,就得师出有名。杨广现在在辽东,你要是直接说反他,老百姓可能还觉得你是乱臣贼子。不如诈称‘来护儿谋反’,你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这样既名正言顺,又能吸引那些不满杨广的人来投奔。”
来护儿是隋军的大将,现在也在辽东,跟杨广面和心不和。杨玄感一听这主意,眼睛都亮了:“先生这主意好!就这么办!”
第二天一早,杨玄感就把黎阳的大小官员和民夫头头都叫到了粮仓前的空地上。他站在高台上,手里举着一份伪造的圣旨,扯着嗓子喊:“诸位听着!陛下有旨,辽东总兵来护儿谋反,命我杨玄感在黎阳起兵,即刻前往平叛!凡愿随我出征者,赏银十两,战后加官进爵!”
底下的人一开始还懵,互相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个老吏颤巍巍地问:“将军,这圣旨是真的吗?我们怎么没听说来护儿将军谋反啊?”
没等杨玄感开口,李密就站出来了,指着那老吏厉声说:“圣旨在此,岂容你质疑!来护儿谋反之事,陛下也是刚刚得知,若等消息传开,天下就乱了!你们要是不愿随将军出征,就是通敌!”
这话一出来,底下的人都慌了。再加上杨玄感又让人抬出几箱银子,说 “先到先得”,民夫们一看有银子拿,还能摆脱苦役,顿时就炸了锅,纷纷喊着 “愿随将军出征!”“反了来护儿!”
没半天功夫,杨玄感就聚集了三万多人。他把这些人分成几队,让杨玄纵和王伯当各带一队,又任命李密为军师,天天在黎阳城外操练。可问题也来了 —— 这些人大多是民夫,没打过仗,纪律差得离谱。有一次,几个士兵偷偷去村里抢了老百姓的鸡,被杨玄感知道了,他本来想杀一儆百,可那些士兵跪地求饶,说 “将军,我们也是饿急了”,杨玄感心一软,就只是打了他们几板子,没再追究。
李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拉着杨玄感说:“将军,军纪是军队的命!现在不整顿,将来上了战场,这些人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挡不住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