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泽呵斥住她,弯腰将我打横抱起,对我柔声道:“昭雪,你累了,我带你去休息。”
经过程微月身边时,我听见他压低声音警告。
“她刚出来,精神不稳,你别刺激她。”
我被安置在二楼一间朝南的卧室,布置得温馨又奢华。
沈星泽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满眼都是怜惜。
“医生说,你可能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记忆也出现了混乱。不过没关系,我会找最好的心理医生帮你治疗。”
我蜷缩在床上,用小动物般怯懦的眼神看着他。
“星泽,我只有你了。”我喃喃道。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彻底撬开了沈星泽的心防。
当晚,他亲自下厨,为我做了一桌子我曾经最爱吃的菜。
程微月几次想开口,都被沈星泽用眼神钉了回去。
我表现得像个刚学会用筷子的孩子,笨拙地夹着菜,时不时掉在桌上。
程微月看着沈星泽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嫉妒得指甲都快掐进了掌心。
“姐姐,你尝尝这个,星泽哥特意为你做的。”她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我碗里,笑容僵硬。
我看着那块排骨,眼神凝固。
下一秒,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将整个碗都推翻在地。
“我不吃!我不吃!”
我尖叫着,把满桌的菜肴全部扫落在地,盘子碎裂的声音刺耳又动听。
“监狱里的饭是馊的!他们不给我吃肉!他们打我!好痛。。。。。。”
我哭得撕心裂肺,沈星泽立刻将我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抚:“不哭了,昭雪,都过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他的眼中,是我期待已久的愧疚和自责。
而程微月,站在一片狼藉中,脸色铁青,像个小丑。
很好。
这才只是开始。
夜深人静。
我悄无声息地从床上起来,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黑色物体。
一个高灵敏度的微型窃听器。
这是我用一个下午换来的战利品。
白天,沈星泽让我自由活动,我借口去买些贴身衣物。
他派了保镖跟着。
我故意在商场里走散,然后用早就藏在旧鞋夹层里的一枚金戒指,在后巷一个不起眼的黑市电子铺,换来了这个小东西。
那枚戒指,是母亲送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用它来为她复仇,再合适不过。
这十年,世界变了,但有些东西,比如仇恨和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永远不会过时。
我赤着脚,屏住呼吸,每一步都落在地板的缝隙上,避免发出一丝声响。
沈星泽的书房门口,透出一条微弱的光。
里面传来压抑的争吵声。
“沈星泽,你到底什么意思?把她接回来就算了,还让她住在这里?你看她现在那个疯疯癫癫的样子,万一她说漏嘴了怎么办!”
是程微月的声音,尖利又急躁。
“她现在记忆混乱,精神失常,什么都不记得了,能说漏什么?”沈星泽的声音里满是不耐,“我欠她的,你明不明白?”
“你欠她的?你欠她的早就用十年牢狱还清了!现在她回来了,那我算什么?你答应过要娶我的!”
“微月!”
沈星泽的声音严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