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我泡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里，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游戏。
“周明，进来。”
他推门而入，眼神里竟然还带着一丝期待，仿佛觉得我要给他什么好消息。
“跪下。”
他愣住了，脸上的期待瞬间凝固，但最终还是顺从地跪在了浴缸边。
“学狗叫。”
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整个人都在颤抖。
“怎么？不愿意？”我故意拉长了声音，像是在考虑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的肾，好像有点疼了…要不然算了？手术的事…”
“不！”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汪！汪汪！”
他立刻像条狗一样叫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屈辱、愤怒，还有深深的绝望。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反抗的模样，心中的某个地方，忽然有些空洞。
上一世，我也是这样跪在他们面前的…
就在这时，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忽然从胸腔深处涌上来。
我猛地向后一倒，“不小心”撞翻了旁边置物架上的所有东西。玻璃瓶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
我趴在浴缸边缘，猛地咳嗽起来。一阵比任何时候都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咳嗽。
我捂住嘴，摊开手时，一捧刺目的鲜血从指缝间涌出，滴落在纯白色的浴缸里，像一朵朵绽开的、妖异的红莲。
客厅里瞬间死一般寂静。
周明、婆婆、陈月，三个人，三张因为极致恐惧而扭曲的脸。
我撑着浴缸边缘，缓缓从血泊中站起来。水珠混着血珠，从我身上滑落。
我脸上的脆弱、隐忍、疯狂，在这一刻尽数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如同神祇般的平静。
“怎么？吓到了？”
我从浴袍口袋里掏出那份真正的诊断报告，甩在周明脸上。那张纸被我的血浸染，上面的“肺癌晚期”四个字，显得格外狰狞。
“周明，我的癌症，是真的。”
“你们想要的奶，想要的肾，想要的钱…我一样都给不了你们了。”
“我自己的命，都不够用了。”
我一步步走出浴室，每一步都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清晰的血脚印。
“不过，你们放心。”
我回头，看着他们三张惨白如纸的脸，露出了这辈子最灿烂的微笑。
“在地狱的路上，我不会让你们孤单的。”
5
他们彻底怕了。
癌症晚期，加上我手里那些足以让他们身败名裂的录音，就像两座大山，将他们死死钉在了耻辱柱上，动弹不得。
我没有报警。直接把他们送进监狱？太便宜他们了。我要的，是精神上的凌迟，是灵魂深处的无期徒刑。
于是，我开始直播我的“抗癌日常”。
在镜头前，我是一个乐观坚强、被家人用全世界的爱意包裹着的幸福病人。而他们，是我这场盛大演出中，戴着微笑面具、流着血泪的主角。
我的直播间很快就火了。无数网友被我们一家人的“亲情”感动得一塌糊涂，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打赏涌入。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这些钱将全部用于成立“抗癌基金会”。
我的形象，在公众眼中，变得无比圣洁。而他们，则被这圣洁的光环，灼烧得体无完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