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什么东西在我心里彻底死了。
机会来得很快。
一场商业晚宴,衣香鬓影,流光溢彩。
我端着酒杯,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那个被众人簇拥着的男人身上——陆淮舟的小舅舅,傅琛。
他比陆淮舟年长几岁,气质却截然不同,是岁月沉淀下的沉稳内敛,举手投足间是不动声色的威压。
听说明明是陆老爷子老来得子,年纪虽轻,辈分却高,手段更是凌厉,连陆淮舟在他面前,也要收敛几分。
我深吸一口气,扯断了颈间那串珍珠项链,
圆润的珠子噼里啪啦散落一地,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我提着裙摆,一步步走向傅琛。
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脚步声清晰得如同我的心跳。
“傅先生,”
我在他面前站定,仰起脸,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些许慌乱和无助的笑容,
“我的项链断了,能……麻烦您帮我一下吗?”
我将手里攥着的那枚断裂的搭扣递过去,指尖微微发颤。
傅琛垂眸,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并无立刻伸手的意思。
那眼神太锐利,几乎要穿透我精心维持的伪装。
时间仿佛凝滞,周围的一切都模糊远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声音。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
伸手接过了那枚搭扣,温热的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掌心,带来一阵战栗。
“举手之劳,陆太太。”
他嗓音低沉,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
“谢谢傅先生,”
我看着他收起搭扣,在他即将转身的刹那,
鼓足勇气,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说道,
“改日,我请您喝咖啡,当作答谢。”
说完,不敢再看他的反应,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知道,我迈出了第一步,走向了一个可能万劫不复,也可能是唯一生路的方向。
和傅琛的“咖啡”之约,出乎意料地顺利。
他那样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我这点拙劣的伎俩和背后那点不堪的目的。
但他没有戳穿,反而配合着我,一次,两次……
我们从生疏的客套,到渐渐能像朋友般聊上几句。
他很忙,但每次我鼓起勇气发出邀约,他总会抽出时间。
在他面前,我不再是那个需要时刻绷紧神经、扮演模范陆太太的时念,我可以短暂地喘口气。
他话不多,但总能一针见血,看透我的疲惫和强撑。
直到那天,陆淮舟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由头,再次用言语将我贬得一文不值,字字句句不离林晚的“单纯善良”。
那一刻,看着他冷漠的侧脸,我心底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我拨通了傅琛的电话,声音平静得可怕:“傅先生,您上次说的,城南新开的那家法餐厅,还作数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他沉稳的回应:“地址发我。”
那晚,我故意选在了陆淮舟常去的那家会所楼上的酒店套房。
站在淋浴下,热水冲刷着身体,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镜子被水汽氤氲,模糊了轮廓。
我穿上那件我从未敢在陆淮舟面前穿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