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盯着她,半晌,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他覆身而下,不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动作比之前更添了几分粗暴,仿佛要彻底碾碎她刚刚生出的、不合身份的妄念。
林绵绵闭上眼,承受着这一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2 权谋初现
这一次,她抓住了机会。
次日,消息便传遍了世子院。
世子爷竟让那扬州来的瘦马在正房伺候了整夜,天蒙蒙亮才让人送回偏僻的秋棠院,甚至还赏下了一碗珍贵的补药。
正院那边,萧笙摔碎了一套最喜欢的官窑茶具。
“贱人!”她美丽的脸庞微微扭曲,“倒是小瞧了她!”
接下来的日子,林绵绵彻底撕掉了前世那层怯懦的外皮。
她不再避世,每日雷打不动去正院给萧笙请安,姿态恭顺,言语谦卑,让人挑不出错处。萧笙几次明里暗里的刁难,都被她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反而在不知情的下人面前,落了个“主母苛待”的印象。
她利用自己身为扬州瘦马被精心培养出的本事,琴棋书画不显,却在一次赵珩心绪烦闷从书房出来,无意间走到秋棠院附近时,弹了一曲婉转缠绵的江南小调。又“恰好”在他路过花园时,舞了一段惊鸿,纤腰楚楚,眼波横流,恰到好处地勾起了赵珩的记忆。
赵珩来她房里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
他依旧言语不多,带着上位者的审视,但林绵绵能感觉到,他看她时,眼底那层冰封的漠然,在慢慢消融。她极尽温存小意,床笫间曲意逢迎,却又在恰到好处时流露出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和隐忍。
终于,在一次萧笙故意以“规矩”为由,罚她在雨中跪了半个时辰后,林绵绵“病”倒了,病得恰到好处,让当晚过来却扑了个空的赵珩,看到了她烧得绯红的脸颊和腕间被碎瓷划破(她自己弄的)尚未愈合的伤痕。
赵珩沉默地坐在她床边许久,第二日,萧笙管家权利中的一部分——负责采买和一部分人事安排的职权,便被赵珩以“主母需静心教养嫡子”为由,分给了府中一位老实巴交、但资格老的侧妃暂管。谁都知道,那侧妃胆小不管事,这权,实际是落到了近来风头正盛、又“受了委屈”的林绵绵手中。
这是第一步。
权力更迭的消息传到秋棠院时,林绵绵正靠在窗边,慢条斯理地修剪着一盆兰草。
她听着小丫鬟兴奋的禀报,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萧笙,被夺权的滋味如何?这还只是开始。
3 孕中夺权
又过了数月,林绵绵被诊出了身孕。
消息传出,世子大喜,赏赐如流水般涌入秋棠院。同时,他顺势将府中中馈大权,彻底从萧笙手中剥离,全权交给了有孕的林绵绵“协理”。
至此,萧笙这个正头主母,除了一个名分,几乎被架空。
积聚的怨气终于爆发。
这一日,林绵绵正拿着账本,在祠堂偏厅听着管事娘子们回话——她故意选在这里,挑衅意味十足。
突然,祠堂门被人猛地推开。
形容憔悴、鬓发散乱的萧笙冲了进来,她看也不看旁人,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端坐在上首、穿着一身簇新锦缎裙袄,气色红润的林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