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砺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
“因为北境战事吃紧，朝廷需要你沈家这柄利剑稳定边疆！因为陛下不能让你沈家与东宫联姻，势力坐大，威胁皇权！”沈未晞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压抑了太久的恨意。
“所以，一道圣旨，拆散鸳鸯！所以，姐姐被迫嫁入沈家，成了你缅怀故去的‘白月光’！”
“而太子，”她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他岂能甘心？他心爱的女人嫁作他人妇，而这个人，还是手握重兵、功高震主的沈大将军！”
沈砺踉跄着倒退，撞翻了身后的花架，瓷器碎裂声刺耳，他却浑然未觉。
他脑海中一片混乱，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阿沅嫁给他后偶尔的失神与忧郁，听闻太子消息时细微的异样……原来，都不是他的错觉！
“那一日，姐姐收到太子密信，约她慈恩寺后山相见，说有要事相商，关乎你沈家安危。”沈未晞的声音将他从混乱的思绪中拽回，带着一种残忍的平静，陈述着那血腥的真相，“她去了。然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她走到沈砺面前，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眼中破碎的光影和额角暴起的青筋。
“将军，现在你还认为，姐姐的死，只是一场意外吗？”她微微歪头，笑容冰冷而妖异，“还是你觉得，太子殿下会轻易放过一个，知晓他如此多隐秘，并且可能阻碍他帝王之路的女人——以及她所嫁的，那个手握兵权、让他寝食难安的丈夫？”
沈砺猛地吸了一口冷气，巨大的真相如同冰山倾轧，将他一直以来赖以支撑的信念、他的悔恨、他的爱情，全部碾得粉碎！
他以为的深情，原来建立在如此可笑可悲的阴谋与背叛之上！
他恨了这么久，怨了这么久，到头来，他恨错了人，护错了仇，还将仇人的妹妹，当作替身禁锢在身边！
“啊——！”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痛苦嘶吼，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的柱子上，木屑飞溅，鲜血瞬间从他指关节渗出。
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沈未晞，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你早就知道！你嫁入沈家，是为了什么？报复？看我的笑话？！”
沈未晞迎着他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毫无惧色，反而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和淋漓的快意。
“将军现在才想明白吗？”她语气轻慢，带着嘲弄，“我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