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这镯子真好看，什么时候买的？」
婆婆下意识缩了下手，眼神有点闪躲。
王健仁立刻打圆场：「嗨，地摊上买的假货，戴着玩儿的，不值钱。」
他一边说，一边给我使眼色，让我别多问。
我心里冷笑，那镯子水头极好，没个大几十万下不来。
一顿饭，不欢而散。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进书房，给我唯一的闺蜜林悦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我的眼泪就绷不住了。
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悦悦，我活得像个提款机。」
「不，连提款机都不如，提款机还能自己吐钱，我连密码都不知道。」
林悦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晚晴，他控制的不只是你的钱，他是在摧毁你的独立。」
「这是一种精神控制，比单纯的财产控制可怕一百倍。」
「他总说，我脾气急，不会处理人际关系。」
「还说我除了懂酒店管理，其他方面就是个白痴……」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
林悦的声音拔高了，「你才是那个从无到有，把酒店建起来的人！」
「现在他倒好，反客为主！」
挂了电话我坐在黑暗里想了很久很久。
决定还是要观察一下。
2.
第二天王健仁破天荒起个大早，买了我最爱吃的金枕榴莲。
他把剥好的果肉递到我嘴边，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老婆，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在妈面前跟你吼。」
「但你想想，咱们万一生孩子，将来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能省则省，对不对？」
他绝口不提给我爸妈买房的事，只用孩子当挡箭牌，把矛盾偷换成“节约”。
我看着他演戏，没说话。
他见我没反应，又说，「这样，今晚有个重要的客户招待会，很多大佬都来。」
「你打扮漂亮点，拉拉关系，这可都是酒店未来的大客户。」
他习惯性地开始给我下指令。
而我，习惯性地点了点头。
晚上我换上高定的礼服，化了精致的妆，出现在招待会。
王健仁很满意我的装扮，把我介绍给一个又一个“王总”“李董”。
中途我借口补妆躲到厕所透气。
隔间两个年轻的房产中介正在聊天。
「刚才那个王先生真牛，直接全款买下咱们一层楼，几千万，眼睛都不眨一下！」
「是啊，说是买给爸妈养老的，他爸妈就在贵宾休息室，乐得合不拢嘴。」
王先生。
买给爸妈养老。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
缓了许久我才稳住心神，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洗手间。
然后绕到了贵宾休息室。
休息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我婆婆尖利的笑声。
「哎呀儿子，这大别墅比陈晚晴乡下爹妈的土坯房，强一万倍！」
公公附和着，「那是，我们是‘有品位’的人，自然要住好房子。」
我浑身颤抖，一把推开门。
里面的三个人，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王健仁，我的公公婆婆，正围着茶几。
上面摊开着一份购房合同。
「王健仁，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我指着合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