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本能和对金钱的恐惧，让她终于开了口。
她磕磕巴巴地背诵着我逼她背下的产品介绍，语速时快时慢，表情僵硬，眼神躲闪。
弹幕毫不留情。
【这是在念课文吗？听得我都要睡着了。】
【这姐姐去哪了？让她妹妹一个人在这尬聊？】
【取关了取关了，这看的什么玩意儿。】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从开播时的十万，一路狂跌到不足一千。
许芮看着那惨淡的数据，终于绷不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时，一个ID叫「星河摆渡人」的用户，突然刷了十个嘉年华。
金色的特效瞬间铺满了整个屏幕。
【星河摆渡人：妹妹别哭，你很可爱，加油！】
许芮愣住了。
紧接着，这个「星河摆渡人」开始疯狂地在弹幕里维护她。
【你们懂什么？妹妹这是真实！不做作！】
【就是！比那些油嘴滑舌的主播强多了！妹妹别理他们，做自己就好！】
在他的带动下，直播间里为数不多的几个观众，也开始安慰起许芮。
许芮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但这次，是感动的泪水。
她哽咽着对镜头说：「谢谢……谢谢你，星河摆渡人。」
我站在后面，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星河摆渡人。
呵呵，陆风，你终于还是出现了。
上一世，就是这个名叫陆风的男人，自称是星河传媒的经纪人，一步步诱导许芮，教她如何卖惨，如何伪造抑郁症证明，如何在我背后捅刀。
他是我前公司的死对头，为了搞垮我，无所不用其极。
而许芮，就是他最好用的一把刀。
4.
直播结束后，许芮第一次没有跟我抱怨，而是抱着手机，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红晕和兴奋。
我知道，她肯定和陆风聊上了。
果然，她状似不经意地跟我提起：「姐，今天直播间那个‘星河摆渡人’，你看到了吗？他好有钱啊，而且人好好。」
我点点头：「看到了。榜一大哥嘛，正常。」
「他加我微信了。」许芮的语气带着几分炫耀，「他好像是做经纪人的，说我很像他一个得了抑郁症的朋友，所以特别心疼我。」
我心里冷笑，脸上却露出担忧的神色：「芮芮，网上的人很复杂，你别轻易相信别人。」
「哎呀姐，我知道的！」许芮不耐烦地打断我，「他又不会骗我钱。而且……他说他有办法让我火起来。」
「什么办法？」
许芮眼神闪烁了一下，支吾道：「就是……就是打造个人设什么的。他说我这种柔弱、真实、有点社恐的样子，很能激发别人的保护欲，是现在很火的‘破碎感’人设。」
我差点笑出声。
把没能力、不专业，说成是「破碎感」。
陆风，你可真是个营销鬼才。
「姐，他说……他说下次直播，我可以试着在镜头前哭一下，效果可能会很好。」许芮试探地看着我。
「哭？」我挑了挑眉，「为什么哭？」
「就说……压力太大了，被骂得很难受之类的……」
「可以啊。」我竟然一口答应了。
许芮愣住了：「姐，你同意了？」
「为什么不同意？」我笑得和蔼可亲，「只要能提高数据，别说哭，你就是在直播间里打滚都行。不过……光哭可不行，得有个由头。不然别人只会觉得你莫名其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