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海向我求婚时,单膝跪地,举着钻戒的手微微颤抖。
周围全是起哄的掌声,只有我看见他眼底的冰冷。
上辈子,我在手术台上被活体取心,死前听见他说:“清漪需要这颗心脏。”
再睁眼,我回到这个决定命运的瞬间。
这次,我笑着伸出手:“我愿意。”
一年后,他整个傅家被我整垮了。
傅云海被带走时死死盯着我:“为什么?”
我抚着胸口轻笑:“因为这里,跳动着想让你死的心。”
傅云海跪在那里,像一座精心雕琢的雕塑。
巴黎私人庄园的玫瑰园里,上千朵白玫瑰装饰着这场求婚仪式,仿佛真的是什么童话现场。他手中的钻戒在夕阳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而我,只看见他微微颤抖的指尖。
“沐瑾,嫁给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周围的人群发出羡慕的惊叹。那些模糊的面孔在暮色中晃动,像上辈子记忆里手术室外晃动的影子。
我凝视着他深邃的眼眸——多么完美的伪装啊,若不是重生归来的灵魂,我怎么会发现那温柔下的冰冷?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无影灯刺眼的光芒,手术台上冰冷的束缚,胸腔被活生生剖开的剧痛。还有他那句隔着玻璃的话,清晰得像手术刀一样割开我的灵魂:
“清漪需要这颗心脏。”
宋清漪,他心中永远的白月光。而我,沈沐瑾,不过是为她培养心脏的容器。
“沐瑾?”
傅云海又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紧张与期待。多精湛的演技啊,金像奖都欠他一座奖杯。
我的目光从他英俊的面容滑向他手中的钻戒。十克拉的蓝钻,稀有而珍贵,是他上辈子为我选好的墓碑。
“我愿意。”
声音从我唇间轻逸而出,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
傅云海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释然,然后被完美的笑意取代。他站起身,将戒指套上我的手指,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珍宝。
人群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和欢呼。我微笑着接受他的拥抱,脸颊贴在他昂贵的西装面料上,能感觉到他平稳的心跳。
多么讽刺,这颗平稳跳动的心脏,日后会毫不犹豫地将我送上死路。
“你会是我最美的新娘。”他在我耳边低语,热气拂过耳垂。
我笑得更甜了,手臂环住他的脖颈:“云海,我好幸福。”
幸福?不,那是上辈子的事了。如今的我,胸腔里跳动着的,是一颗只想让他万劫不复的心。
订婚派对在庄园宴会厅继续。香槟,音乐,欢笑,一切都奢华得不真实。我端着酒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玻璃反射出的自己——一袭白色长裙,颈项上戴着傅云海送的钻石项链,像极了被精心打扮的祭品。
“沐瑾,你今晚格外安静。”
傅云海从身后拥住我,下巴轻抵在我发顶。他的怀抱温暖,却让我胃里翻涌。
“只是太开心了,感觉像做梦一样。”我侧头,给他一个柔软的微笑,“怕一不小心,梦就醒了。”
他低笑,吻了吻我的头发:“小傻瓜,这不是梦。我们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是啊,我们的未来。我垂下眼眸,掩饰瞳孔中一闪而过的冷光。
“傅先生和沈小姐真是天作之合。”一个油腻的男声插了进来。
我转身,看见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举着酒杯走来。张董,傅家的合作伙伴之一,上辈子曾在一次酒会后试图占我便宜,而傅云海当时只是淡淡地说:“他手里有重要项目,忍一忍。”
“张董。”我微笑着打招呼,手指轻轻晃动着酒杯。
“沈小姐,恭喜啊!”张董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我身上游走,“傅总真是好福气,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太太。”
他伸出手,想要拍我的肩膀。我轻轻侧身,手中的红酒准确无误地洒在了他的西装上。
“哎呀,真对不起。”我惊呼,表情无辜,“手滑了。”
张董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但又不敢在傅云海面前发作。
“没关系,一件西装而已。”他勉强笑道。
傅云海微微蹙眉,但很快舒展:“沐瑾不是故意的,张董别介意。”
我抬头看他,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云海,我是不是搞砸了?”
他拍拍我的手背:“当然没有,别担心。”
看啊,即使现在,他也选择维护表面和平,而不是真正保护我。这种细微的背叛,上辈子的我怎么会视而不见?
派对进行到一半,宋清漪出现了。
她穿着一身淡紫色长裙,弱不禁风地倚在门框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云海,恭喜。”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傅云海立刻松开了环着我的手,向她走去:“清漪,医生不是让你多休息吗?”
“你的订婚仪式,我怎么能缺席?”她微笑,眼中水光潋滟。
多完美的演技,比我见过的任何演员都要出色。
我站在原地,微笑着看她表演。上辈子,就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对她毫无防备,甚至真心把她当作朋友。
“沐瑾,你不会介意我不请自来吧?”宋清漪转向我,眼神纯净无害。
“当然不会。”我走上前,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你能来,我太高兴了。”
她的手臂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恢复柔软。
“你们聊,我去拿杯饮料。”傅云海看了看我们,转身离开。
他一走远,宋清漪脸上的笑容就淡了几分。
“沐瑾,我真羡慕你。”她轻声说,目光追随着傅云海的背影,“云海这样的男人,竟然真的会安定下来。”
话中有话的试探,上辈子的我完全没听出来。
“爱情就是这样奇妙,不是吗?”我甜甜地笑着,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颈间的项链,“云海说,我是他生命中最特别的礼物。”
宋清漪的嘴角微微抽动,但很快恢复那副温柔模样:“是啊,特别到……他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任何事,包括活体取心吗?我几乎要笑出声。
“对了,你的身体好些了吗?”我关切地问,“云海一直很担心你的心脏病。”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老毛病了,只是最近总觉得心悸,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
开始了。上辈子就是这样,从这时起,她不断暗示自己病情恶化,为最后那颗心脏做铺垫。
“那可要好好保重。”我握住她的手,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你一定要好好的,清漪。我和云海的婚礼,还指望你做伴娘呢。”
她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伴娘?”
“当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我笑得更加灿烂,“难道你不愿意?”
她勉强扯出笑容:“当然愿意。”
傅云海端着饮料回来时,我兴奋地告诉他这个决定。
“清漪答应做我们的伴娘了!”我挽着他的手臂,像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
傅云海的表情有瞬间的凝滞,但很快化为温柔的笑意:“很好。”
只有我看见,他看向宋清漪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
派对结束后,傅云海送我回家。车上,他握着我的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钻戒。
“今天累了吗?”他问,声音在夜色中格外低沉。
“有点。”我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但是值得。”
沉默在车内蔓延。上辈子,我以为这是默契的安静,如今才明白,那是他心思不在我身上的证据。
“清漪的身体……”他突然开口。
我睁开眼睛,但没有动:“怎么了?”
“医生说她的情况不太好。”他的声音里带着真实的担忧,“可能需要……更彻底的治疗。”
我的心沉了下去。这么早,他们就已经在计划了吗?
“现代医学这么发达,一定有办法的。”我抬起头,天真地看着他,“我们可以帮清漪找最好的医生,不管花多少钱。”
他凝视着我,眼神复杂:“沐瑾,你真的很善良。”
善良。上辈子,他就是用这个词来形容我这个完美的器官供体。
“因为她是你重要的朋友啊。”我重新靠回他肩上,掩饰眼中的冷意。
车停在我公寓楼下。傅云海下车为我开门,绅士风度无可挑剔。
“不上去坐坐?”我故意问。
他摇头:“明天早会,你早点休息。”
一如既往的借口。上辈子,直到死,我都以为他是尊重我,现在才明白,他根本不屑碰我——除了宋清漪,他心里装不下任何人。
我踮起脚尖,在他脸颊落下一吻:“晚安,云海。”
他轻轻回抱我:“晚安,沐瑾。”
转身的瞬间,我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回到空荡荡的公寓,我走到窗前,正好看见他的车绝尘而去。方向,不是回他家的路。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过去了,跟着他。”我对着话筒说。
挂断电话,我摘下那枚昂贵的钻戒,在灯光下仔细端详。蓝色钻石内部折射出冰冷的光芒,像极了上辈子手术台上的无影灯。
我走到书房,打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一份文件。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的复印件,上辈子临死前,傅云海曾拿着它在我面前炫耀。
“沐瑾,谢谢你最后送我的这份礼物。”他当时说,“傅氏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加上你父亲留下的这些,足够我完全掌控集团了。”
那时我才明白,他接近我,不仅仅是为了我的心。
我父亲沈知行是傅氏集团第二大股东,三年前意外去世后,留给了我这些股份。而傅云海,一直想完全掌控傅氏。
爱情是假的,婚约是假的,连那些温柔体贴,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我打开电脑,调出一系列文件。过去三个月,自从重生回来,我就一直在准备。上辈子的记忆是我最大的武器,我知道傅云海的每一个计划,每一个秘密交易,每一个见不得光的勾当。
而这一世,我要在他最得意的时候,将他打入地狱。
手机震动,是跟踪傅云海的人发来的照片。照片上,他的车停在宋清漪的公寓楼下。第二张,是他走进公寓楼的背影。
我平静地关掉手机,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上辈子的心痛与绝望,早已在死亡的那一刻燃烧殆尽。
现在的我,只剩下复仇的冷焰。
走到镜子前,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二十五岁的容颜,眼中却盛着历经生死的沧桑。
“沈沐瑾,”我轻声对自己说,“这一次,你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窗外,城市的灯火如星河般璀璨。这个繁华的世界,上辈子我未来得及好好欣赏,就匆匆离场。
而这一世,我将站在最高处,看着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一个个坠落。
抚摸着胸口,感受着那颗健康跳动的心脏,我轻轻笑了。
“傅云海,你永远不会知道,这里跳动着想让你死的心。”
傅云海的短信在清晨准时抵达,如同上辈子每一个早晨。
“早安,我的未婚妻。希望你有美好的一天。”
附带的是一张朝阳的照片,从他办公室落地窗拍摄的城市全景。上辈子的我会为这份看似用心的问候感动不已,现在却只觉得讽刺。
我放下手机,没有回复。让猎物偶尔尝到不确定的滋味,是狩猎的第一步。
上午十点,我准时出现在沈氏基金会办公室。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产业之一,上辈子我几乎全权交给傅云海打理,直到死前才知道,他早已将基金会的资金转移得所剩无几。
“沈总,早。”助理周雨薇抱着一叠文件跟进办公室,“这是本月需要审批的项目清单。”
周雨薇,我父亲在世时最信任的助手之女。上辈子傅云海曾多次试图将她调离我身边,我那时以为他是想给我安排“更得力的助手”,现在才明白,他是怕周雨薇的精明会发现他的勾当。
“放着吧,我稍后看。”我指了指桌面,状似无意地问,“雨薇,你记得三年前父亲去世时,交代过什么关于股份的事情吗?”
周雨薇愣了一下,随即谨慎地回答:“沈董曾说过,他名下的傅氏集团股份是留给你最重要的资产,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转让。”
我点点头,心中冷笑。上辈子我临死前才从傅云海口中得知,父亲根本不是意外死亡,而是因为发现了傅家内部的财务造假,威胁要公开,才被“安排”了一场车祸。
“帮我约李律师,”我说,“就说我想重新审核父亲的遗嘱和股份转让条款。”
周雨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专业素养让她没有多问:“好的,我马上联系。”
她转身离开时,我又叫住她:“雨薇,以后所有涉及资金流动的文件,直接交给我本人,不需要经过其他人。”
这个“其他人”,我们都心知肚明指的是谁。
周雨薇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明白,沈总。”
她离开后,我打开电脑,调出基金会的财务记录。上辈子的记忆像一本打开的书,我清楚地记得傅云海是在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方式转移资金的。
而现在,我要为他铺设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中午,傅云海不请自来。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他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我差点以为你出事了。”
多完美的表演,连眉宇间那抹忧虑都如此逼真。
我从文件中抬起头,给他一个疲惫的微笑:“对不起,一早就在处理基金会的事情,忙得晕头转向。”
他走过来,俯身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别太累着自己。”
那吻冰冷得像手术台上的金属束缚带。
“有什么事吗?”我问,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那枚钻戒。
傅云海在我对面的椅子坐下,双腿交叠,姿态优雅:“关于我们订婚宴的细节,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母亲希望办得隆重些,毕竟我是傅家长子。”
傅夫人,那个从一开始就看不起我的贵妇。上辈子,她从未掩饰过对我的轻视,直到我“自愿”为宋清漪捐献心脏后,她才勉强给了我一个赞许的眼神。
“当然应该隆重,”我甜甜地笑,“毕竟这是我们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不是吗?”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那你对场地有什么想法?母亲推荐四季酒店的宴会厅,可以容纳更多宾客。”
“四季不错,”我点头,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不过,我父亲生前曾说过,如果他还在,希望能在我订婚时借用傅氏集团的顶层宴会厅。他说那是整个城市最美丽的地方。”
傅云海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傅氏顶层宴会厅,从不对外出租,只用于集团最重要的活动。而我现在提出这个要求,是在不动声色地提醒他——我手中握有傅氏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是名正言顺的股东。
“那个地方……”他犹豫着。
“如果太为难就算了,”我体贴地说,“我知道那是傅家专属的场所。”
以退为进,我太了解傅云海的骄傲不容许他表现出任何怯懦。
“不,当然可以。”他很快恢复镇定,“你是我的未婚妻,将来也是傅家的一员,使用那里合情合理。”
我拍手雀跃:“太好了!云海,谢谢你。”
他微笑着,但眼底没有一丝暖意:“对了,清漪昨晚回家后不太舒服,我送她去了医院。”
来了,开始了。
我立刻换上担忧的表情:“严重吗?我们现在就去看她!”
“不用,”他按住我作势要站起的手,“只是例行检查,已经回家了。医生说……她需要静养。”
静养。上辈子,这个词在后来的日子里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为最后那个“必要的手术”做铺垫。
“那我们应该多关心她,”我真诚地说,“不如今晚请她来家里吃饭?我亲自下厨,做些有营养的。”
傅云海显然没料到这个提议,眼神闪烁:“你太体贴了,但医生说她需要避免劳累。”
“只是安静地吃顿饭而已,”我坚持,“而且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清漪就像我的姐妹一样。”
最终,他勉强同意了。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知道他一定会提前去通知宋清漪,教她如何在我面前表演一个虚弱但又不至于太严重的病人。
等门关上,我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私家侦探的号码。
“我要宋清漪的全部医疗记录,”我低声说,“特别是最近一年的。”
挂断电话后,我走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这座繁华的都市里,无数人在为生活奔波,而有些人,却在精心策划如何夺取他人的性命。
手指轻轻抚过冰凉的玻璃,我想起上辈子最后时刻,傅云海站在手术室外,隔着玻璃看我的眼神——冷静,漠然,仿佛我不过是一件物品。
而那时的宋清漪,就站在他身边,脸上没有任何病容,只有计谋得逞的微笑。
“这一次,轮到你们躺在手术台上了。”我轻声自语。
傍晚,我提前回到公寓,准备晚餐。精心烹饪的菜肴摆满餐桌,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上辈子为讨好傅云海,我特意学过烹饪,如今这门技艺有了新的用途。
七点整,门铃响起。
傅云海扶着宋清漪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米白色针织长裙,衬得脸色更加苍白,走路时微微倚靠着傅云海,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沐瑾,打扰你了。”她声音轻柔,带着歉意。
“说什么傻话,”我热情地迎上去,扶她到餐桌前坐下,“看你脸色这么差,我心疼还来不及。”
餐桌上的气氛表面温馨,实则暗流涌动。我注意到傅云海对宋清漪的照顾无微不至,夹菜、倒水,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亲昵。
“清漪,医生具体怎么说?”我切着盘中的牛排,状似无意地问。
宋清漪轻轻放下筷子,眼神飘向傅云海,得到他微不可察的点头后,才轻声回答:“老问题,心脏功能在逐渐衰退。”
“那有什么治疗方案吗?”我追问,表情关切。
“目前主要是药物治疗,”傅云海接过话头,“但如果情况继续恶化,可能要考虑……更彻底的治疗方式。”
他的目光短暂地与我相接,然后又迅速移开。
更彻底的治疗方式。多委婉的说法,上辈子他们也是用这个词,直到最后才告诉我所谓的“治疗”是活体心脏移植。
“一定会好起来的,”我握住宋清漪的手,真诚地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有办法的。”
宋清漪的手在我掌心中微微颤抖,不知是疾病所致,还是心虚。
晚餐后,傅云海送宋清漪回家。我站在阳台上,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夜色中,然后回到书房,打开电脑。
私家侦探的效率很高,宋清漪的医疗记录已经发到我的加密邮箱。
我仔细翻阅着那些复杂的医学术语和检查结果。果然,和上辈子我发现的一样,她的心脏病根本没有严重到需要心脏移植的地步。所有的检查报告都被精心篡改过,一些关键指标被夸大,而正常的部分被刻意忽略。
更可笑的是,在这些伪造的记录中,我发现了同一个医生的签名——张明翰,傅家的私人医生。
保存好所有证据,我关掉电脑。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我已经掌握了王牌。
手机响起,是傅云海。
“清漪已经安全到家了,”他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背景是汽车行驶的声音,“谢谢你今天的款待,她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那就好,”我柔声说,“云海,我一直在想清漪的病……”
电话那头有短暂的沉默。
“怎么了?”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
“我在想,也许我们应该为她寻找更好的医疗资源。我认识几位国外顶尖的心脏科专家,可以请他们来为清漪会诊。”
这一次,沉默更长了。
“你太费心了,”最终,他说,“清漪的病情目前还在可控范围内,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怎么能说是兴师动众呢?”我反驳,“她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一定要帮她找到最好的医生。”
挂断电话后,我几乎能想象傅云海此刻的表情。我主动提出为宋清漪寻找医生,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如果他拒绝,显得可疑;如果同意,那些伪造的医疗记录很可能被真正的专家识破。
走投无路的老鼠,最终会自己跳进陷阱。
我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枚订婚戒指。蓝色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像极了傅云海的眼睛。
“游戏开始了,亲爱的未婚夫。”我对着戒指轻声说,“这一次,我会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精心编织的美梦,如何一点点破碎。”
窗外,夜色深沉,城市的霓虹如同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