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我和沈修然打的最狠的那年,他听信白月光的诬陷,亲手将我哥哥送进监狱。
我求告无门,只好绑架白月光,逼沈修然同我当面对质。
没想到厂房意外起火,
浓烟中他毫不犹豫抱起白月光转身,将怀孕的我遗留在火海。
五年来,所有人都以为我葬身火海。
墓前我最喜欢的栀子从未间断。
直到哥哥出狱那天,来见犯人的沈修然与我重逢。
看着完好无损的我出现在眼前。
沈修然红了双眼,声音颤抖:“清栀,你还活着......”
我装作没看见他的失态,点了点头。
我当然还活着。
没亲眼看着你沈修然身败名裂,跌入地狱。
我怎能甘心闭眼!
......
“既然没死,这五年,为什么不肯出现?”
沈修然眼圈的红色还未褪去,眼底便浮现审视与质问。
他站直身体,方才那瞬间的颤抖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是啊,这才是我认识的沈修然。
铁石心肠。
五年前生日那天,我握着孕检单,想给他一个惊喜。
可没等我进门,就在别墅门口看到看见警车闪烁,
哥哥被警察押着走了出来。
看见我,哥哥脸色苍白:"清栀......"
"哥,这是怎么回事?"
我冲上前去,慌乱地抓住哥哥的手臂,想问清楚,却被警察拦住。
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清宴涉嫌强奸未遂,我报的警。"
我这才看见沈修然就站在警车旁,正扶着抽泣的柳絮。
“沈修然,你疯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哥不可能干这样的事!”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证据确凿。”
柳絮病恹恹地靠在他怀里怯怯地说:
“沈小姐,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可事实就是这样......”
她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我看过太多次了。
每每我和她起冲突,她便摆出这副模样,惹得沈修然心疼。
我厉声呵斥:“你装什么!”
却被沈修然误会要对柳絮动手,一把推开,跌倒在地。
我捂着肚子,腹痛不已。
他却护住柳絮,好似没看见,脸色阴沉:
“够了!”
“夏清栀,你明知小絮身体不好,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不信他们的说辞,找遍全城律师。
可沈修然早已打过招呼,无人敢接。
于是我在他律所楼下等了整整三天,最后跪在雨中拦住他。
我死死抓住他的裤脚:
“沈修然,我怀孕了,我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
他低头看我,眼神冰冷:“早不怀,晚不怀,现在怀上了?”
见他怀疑,我连忙掏出孕检单想跟他证明。
可他却看都没看,直接撕碎:
“就算怀了又怎样?拿孩子来要挟,”
碎纸被他轻蔑地甩到我脸上,
“夏清栀,你和你哥还真是一样令人作呕。”
我和沈修然十八岁一见钟情,大学毕业便结婚。
不过两年,他就为了另一个女人一句话一滴泪,将我贬到尘埃。
不分青红皂白,不顾我磕头乞求,亲手把我哥哥送进监狱。
那一刻我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会再求他。
回忆戛然而止。
看着眼前男人冷峻的面庞,
我掀了掀唇,发出一声嗤笑:
“找你?”
“找你做什么?”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微僵的脸,
“再给你一次机会,让我家破人亡?还是......”
“让你再丢下我,再死一次?”
第 2 章
最后几个字,我说的咬牙切齿。
沈修然整个人骤然绷紧。
沉默片刻,他喉结滚动,干涩开口:
“我承认当年的事,是我冲动了,可以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但你哥强奸未遂这件事没的洗!”
“更何况,当初也是你先绑架小絮!我先救她是为了不让你犯下更大的错!”
说着,沈修然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我没想让你死在火里,这些年我一直恨自己没能救下你。”
“五年,整整五年!我被你骗了整整五年!”
“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看着被他紧紧抓住的手腕,我皱起眉头,挣扎着想甩开。
但他力气大的惊人。
我只好反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放开!”
他偏过头,眼底翻涌着难以置信的痛楚。
我趁机甩开他的手,腕间已是一片红痕。
“沈修然,”
我后退一步,抚平袖口,
“我们之间所有情分,早在五年前那场火里就烧干净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我,眼底猩红:
“烧干净?夏清栀,你凭什么单方面宣布结束?我......”
“你怎么样?”
我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你拿捏的夏清栀了,你再纠缠,别怪我不客气!”
或许是我眼中毫无温度的决绝震慑了他,
沈修然竟一时噎住。
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对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车声划破寂静。
就在我以为这场荒谬的重逢即将以他的退却告终时,
他的视线却缓缓下落,定格在我身上那条略显陈旧的白裙上。
他眼底翻腾的怒火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取代,恍然大悟般看向我。
那眼神,像是审视,又带着点自以为是的了悟。
他直起身,再次恢复了那副金牌律师高高在上的疏离姿态:
“看起来你这些年过的也不是很好,所以你知道我今天会来监狱后,穿了......”
他顿了顿,目光在我略显陈旧的裙子上逡巡,
“我最喜欢的白色。”
他自以为是的揣测,几乎让我作呕。
沈修然却以为我的沉默是被说中的羞赫。
盯着我,一字一句,试图将主导权抓回手中:
“夏清栀,你不会是觉得,骗了我五年,只要装装傻,我就会像狗一样重新贴上来吧?”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强调什么,语速加快:
“我告诉你,我已经不爱你了!”
“你假死的这几年,小絮对我很好,除非你认错求我,否则我绝不会......”
“沈修然!”
我忍无可忍,冷声打断他。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指向监狱大门:
“我今天是来接我哥出狱的,和你无关。”
我的目光掠过他,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至于这条裙子,这是我哥当年送我的生日礼物!”
“我穿来,是为了让他高兴。跟你,更是没有半毛钱关系!”
沈修然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说完,我的目光落在他西装领口,银色的领带夹在阳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光。
那是我当年用第一笔设计奖金买下送他的礼物。
我牵起一抹冷笑:“既然口口声声说不爱,那就趁早把我送的东西都扔了。”
“免得......被某些人误会你余情未了,平添麻烦。”
沈修然的下颌线骤然绷紧,握着公文包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被身后监狱大门开启的“吱呀”声打断。
我的心猛地一跳,立刻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瘦削却挺拔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哥!”
我顾不上身旁的沈修然,急切地迎了上去。
几乎同时,一名狱警也招呼沈修然:
“沈律师,您预约的探视时间到了,犯人已经带到会见室。”
沈修然下意识看向我扶着哥哥,准备离开的背影。
他忽然提高了音量:
“夏清栀!你可以再不想看见我,”
“但你妈妈呢?你连她也不想见了吗?!”
我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浑身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我猛地转过头,死死盯住他: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