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母亲骨裂刚出院,医生让她静养百日。
可她的老闺蜜却天天上门,非要拉着她去跳广场舞。
我好言提醒,她尖酸道:
“骨裂就不能动了吗?怎么别人都能锻炼,就你妈不能?你妈更金贵?”
还威胁我妈若是不去,就去我单位闹,去我们律所门口拉横幅,说我虐待亲妈。
我妈不听我劝放弃这个好姐妹,以为她只是关心则乱。
直到在广场上我妈被她推倒在地,导致二次骨折。
她才知道所谓的好姐妹,竟是那个让我父亲念了三十年的老青梅!
第1章
母亲刚摔断了腿,医生让她静养百日。
好姐妹张姨却天天上门,非要拉着她去跳广场舞。
这是她第三次来了,手里提的果篮一次比一次大。
她一进门就拉着我妈的手。
“老姐姐,今天感觉怎么样,腿还疼不疼?”
我妈陪着笑。
“好多了,就是还动不了。”
张姨立刻把脸一沉。
“就是因为总不动才好得慢!
伤筋动骨一百天是老黄历了,现在都讲究康复锻炼!”
我听见这话,手里的杯子都险些捏碎。
这话要是让骨科王主任听见,估计能当场把她请出去。
“张姨,医生明确说了,我妈是骨裂,前三个月严禁下地活动。”
我把“严禁”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希望能点醒她。
张姨这才把目光转向我,眼神里毫不掩饰地闪过一丝不快。
“哎哟,小悦你这孩子就是书读得太多。
读死书,尽信那些本本上冷冰冰的东西。
人是活的,活人就得动,不动那不就跟机器一样,锈掉了嘛!”
我强忍着心头的火气,耐着性子。
把医生的原话又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这是医嘱。骨裂愈合有周期,过早活动不仅不利于恢复,
还可能造成二次损伤,甚至骨不连。
这都是有科学依据的,必须遵守。”
我本以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至少能有所收敛。
没想到,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嗓门一下子拔高了八度,尖锐得刺耳。
“医嘱医嘱,医生一天看那么多病人,哪记得清谁是谁!
我这都是为了你妈好!别不知好歹!”
......
听完这话,我脑袋嗡的一声,血压都高了。
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怕自己没理解对,又强调了一句。
“张姨,我再说一遍,我母亲是骨裂,需要固定休养,不能乱动。”
“我知道她是骨裂呀,我又不是聋子!”
对面的语气变得尖酸刻薄起来,脸上堆着的笑也消失了。
“骨裂就不能动了吗?你这就是娇惯你妈,把你妈当废人养!
你这是孝顺吗?你这是在害她!
真是的,跟你这年轻人说话怎么就这么累呢。
怪不得都说现在的孩子没良心,自私自利,连好坏都分不清。”
听到“没良心”三个字,我心里的那根弦也彻底崩断了。
“张姨,咱们有事说事,别搞人身攻击行吗?我再次......”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极其不耐烦地挥手打断。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个小孩子一般计较。”
她转头又对着我妈,换上了一副循循善诱的表情。
“老姐姐,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楼下那个王姐,你还记得吧?
去年摔得比你严重多了,股骨颈骨折!
人家天天跟着我跳舞,做康复操,三个月不到就健步如飞了!
明天!我必须拉你去。
你要是信你女儿那些书本上的死知识,你就等着下半辈子坐轮椅吧!”
坐轮椅?
这究竟是关心,还是恶毒的诅咒?
这人怎么不去医院门口摆个摊算命,专咒病人。
我向来吃软不吃硬,对这种人绝不会客气。
“张姨,我妈锻炼还是静养,是我们家的事。
您要是真为她好,就请让她好好休息。”
说完,我直接拉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姨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大概一辈子也没想到,我敢用这种方式赶人。
临走前,她站在门口,伸出手指着我的鼻子,撂下一句狠话。
“行,你行!林悦你给我等着!
我明天还来,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天天守着你妈!
你要是再拦着我,我就去你单位闹,去你们律所门口拉横幅,
说你虐待亲妈,把她锁在家里不让她出门!”
门被她“砰”地一声甩上。
我妈在一旁叹气,拉着我的手。
“小悦,你别这样,你张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也是关心我。”
看着母亲全然信任的眼神,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怕的不是张姨这个纸老虎。
我怕的是,母亲根本分不清谁是真心对她好。
第2章
第二天公司有个紧急项目,我必须去外地出差一天。
临走前,我把家里的座机、我妈的手机都放在她床头,
反复叮嘱她,谁来也别开门。
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别耽误工作。”
看着母亲不耐烦的样子,我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为了保险起见。
我又特地给住对门的李阿姨发了条长长的微信。
详细说明了情况,拜托她帮忙多留意一下我家的动静。
尤其是提防张姨再来骚扰,并承诺回来后必有重谢。
然后,我才驱车前往机场。
项目会议异常紧张胶着,我从早上九点一直高度集中精力。
忙到下午两点多,才终于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我打开微信。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和李阿姨的聊天记录。
界面还停留在我早上七点发出的那句:“万分拜托了”。
李阿姨平时是个极其热心肠的人。
在社区里也是有名的活跃分子,微信基本不离手。
以往我拜托她任何事,就算再忙,最多半小时内也一定会回个信。
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整整七个小时杳无音讯。
我的心“咯噔”一下,瞬间沉到了谷底。
我连忙找到她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彩铃响了很久很久,直到系统自动挂断,都无人接听。
我立刻又给我妈打电话。
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机械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我。
我跟项目组告了假,午饭都来不及吃,开车直奔家里的社区。
刚进社区,就看到广场上围了一大圈人,议论纷纷。
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我像疯了一样冲进人群。
“麻烦让一下!让一下!”
挤进去一看,我看到了我妈的邻居李阿姨。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上去询问。
“李阿姨,我妈呢!”
“小悦啊,你可回来了,你妈她......”
李阿姨还像平常一样热络,但她看到我后,目光明显有些躲闪!
我不再跟她废话,视线越过她往人群中央看去。
“妈!我回来了!”
我边挤边喊。
如果是平时,我妈听到我的声音,绝对会第一时间回应我。
可现在,人群里鸦雀无声。
我终于挤到了最里面,看清状况后,我眼睛里喷火,杀人的心都有了。
只见我的母亲,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那条打着石膏的腿,呈现出一个诡异的、不正常的弯折角度!
额头上全是冷汗,嘴唇发白,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
而张姨,就站在旁边,双手叉腰。
看到我,她非但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恶人先告状。
“你可算回来了!你看看你妈,就是太娇气!
我好心扶她走两步,她自己没站稳就倒了,还想赖上我!”
“你们都干了什么!”
我妈听到我的声音,挣扎着向我伸出手,眼泪无声地流淌。
我疯了一样想冲到我妈身边。
但一群老太太涌了上来,把我死死隔在外面。
张姨站在人群中央,洋洋得意。
“林悦,昨天我就跟你说了,要多让你妈锻炼,你不听,那就只能让我们这些外人来帮你了。”
她说着,还装模作样地蹲下身,拍了拍我妈惨白的脸。
“老姐姐,你看,我说得没错吧,得多活动活动筋骨,不然就锈掉了。”
而此时我妈已经痛得意识有些模糊,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的心一揪一揪地疼,像是被凌迟。
我捧在手心里的母亲,何曾受过这种罪!
“小悦啊,你可千万不能怪你张姨,她真是好心。”
之前还对我躲躲闪闪的李阿姨。
此刻却义正言辞地挡在我身前,说得一脸真诚。
“是啊小悦,你看我们大家都在这儿作证呢。
就是你妈自己不小心摔的,跟晴芳没关系。”
“社区是个大家庭,咱们不能太自私。
怎么别人都能锻炼,就你妈不能?金贵一些?
这要是把社区里互帮互助的风气带坏了,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有些邻居认知水平有限,我可以理解。
可我无法理解,她们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怎么能容许如此荒唐的事情,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
第3章
我奋力往前冲,可她们人太多了。
张姨这次是有备而来,光是帮腔的老姐妹就有七八个。
她们形成一道人墙,让我根本碰不到我妈。
我心急如焚。
“你们快让开!我要叫救护车!再耽误下去会出人命的!”
我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20。
张姨却邪恶一笑。
“叫救护车?可以啊。
不过等救护车来了,我们就一起跟医生和警察说,
是你这个当女儿的,为了骗取高额的意外保险,
故意把你亲妈从楼梯上推下来的!”
“对!我们都看见了,就是她推的!”人群里立刻有人附和。
“现在的年轻人心真狠啊。
为了钱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干得出来!”
我猛地抬起头,双眼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猩红。
这个张姨,她不是蠢,她是真的坏到了骨子里!
“你们这是在诬陷!是犯法的!”
但我的声音,根本传不进她们的耳朵里。
她们反而把我围得更紧,把我向外推搡。
我被挤在中间。
愤怒的吼声彻底淹没在她们那七嘴八舌、颠倒黑白的污蔑之中。
情急之下,我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我的身份。
“我是林悦!是盛德律所的合伙人律师!
如果你们现在立刻让开,我可以既往不咎!
否则,有一个算一个,全部等着收我的律师函!”
李阿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轻笑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
“小悦,吹牛也要打个草稿,同样的招数用第二遍,那就是蠢了。
还合伙人律师,你糊弄谁呢?”
旁边有人立刻接话。
“张姐,我看不如直接报警吧,
就告她故意伤害,让警察赶紧把她抓走,免得她再发疯!”
张姨轻蔑地一笑,脸上满是胜券在握的傲慢。
“报警?你们知道我老公是谁吗?
我老公是陈建军!
这片区的金牌调解员,电视台都上过好几次!
连派出所的所长见了他,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她说着,用下巴指了指我和地上的母亲。
“今天这事,我还就管定了!不让她吃点教训,她就不知道什么叫规矩!”
嗯?陈建军?还是这片区的金牌调解员,说的不正是我爸吗?
就在我被她们围得水泄不通,几乎要绝望的时候。
我爸来了。
第2章
第4章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身后还跟着他的助理。
我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一心想着我妈。
我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拼尽全力朝他喊。
“爸!快!快救救我妈!再不送医院就真的来不及了!”
可我爸像没听见我的话一般,径直穿过人群。
我以为他要去看我妈。
他却停在了张姨面前,满脸关切地握住了她的手。
“晴芳,你没事吧?我一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有没有被吓到?”
我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呆愣在原地。
晴芳?
他叫她晴芳?
就是那个三十年的老青梅!!
我脑中突然闪过无数画面。
我这才醒悟,原来我爸大衣口袋里那支女士口红,不是买给我妈的,而是张姨的!
那我妈呢?我和他将近三十年的家庭算什么!
张姨见我失魂落魄的模样,噗嗤笑出了声。
“有些人啊,明明自己没本事,却总想霸占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爸,求求你,先救我妈,她是你妻子啊!”
说着,我放弃了所有挣扎,膝盖一软就要跪下。
现在我妈的安危最重要,我不能再激怒他们。
我越卑微,张姨越开心。
我妈就能早点得救。
“陈总,你可不能心软!这女人刚刚还威胁我们,说要给我们发律师函呢!”
“是啊陈总,她还害我们在这耽误了半天,您可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背后被人猛地推了一把,我一个踉跄,撞在了旁边的宣传栏上。
额头瞬间磕破,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一想到我妈还躺在冰冷的地上,等着我去救她。
我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痛得无法呼吸。
我爸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我妈,又看了看我。
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厌恶和不耐。
他扶着张姨的肩膀,用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说。
“既然她们这么不识抬举,那就让她们自生自灭吧。”
“助理,叫社区保安过来,把这两个闹事的疯子给我清出去!”
第5章
我挣扎着站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句。
“陈建军!”
只见男人脚步一顿,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又恢复了原貌。
“哪里来的疯丫头,晴芳,这种人以后还是少来往,免得脏了你的眼。”
陈建军眼中像淬了冰,看我就像看一个垃圾。
“陈建军,你我父女一场,我妈跟你夫妻三十年,你踩着我们林家的资源爬到今天。
如今在外面养女人,还说我是疯丫头?你有没有心!”
“啪!”
话音刚落,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我脸上。
“闭嘴!”
“你这个孽障怕不是脑子坏掉了,我身边的人从来就只有你张姨一个。”
难怪他对外,从不介绍自己的妻女,上电视台也闭口不提。
“你这个疯子意图不轨,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讹钱!”
说着又一巴掌扇了下来。
“说,你接近晴芳的目的是什么!是谁指使你的!”
陈建军的巴掌又快又狠,好似要把这些年在我外公面前受的气,统统发泄出来。
我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止不住地往外流血。
我这才意识到,陈建军是想趁这个机会,彻底把我和我妈从他的世界里清除出去。
“陈建军,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你以为你现在的位置是你一个人说的算吗?
要是没了我外公,没了林家的支持,我看你能风光到什么时候!”
“噗!”
陈建军一脚踹在我的腹部。
我疼得蜷缩在地,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颤抖着伸出手,忍着疼,想爬到我妈身边。
但一只锃亮的皮鞋踩住了我的手。
他蹲下身子,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林悦,你错了,我只会失去你和你那个瘫子妈,不会失去林家。”
“今晚我就告诉你外公,你妈意外摔倒不幸瘫痪,
而你受不住打击精神失常,被我送去了疗养院。”
“我的演技这么好,你外公一定会相信我的。”
我奋力反抗着,双目赤红,像要滴出血来。
“陈建军!你无耻!”
陈建军墨色的眼眸内里满是得意的算计,他冷笑一声。
“我无耻?林悦,我在你们林家当了三十年的上门女婿,也该轮到我当家做主了!”
当初他创业失败,是我外公欣赏他的能力,把独生女嫁给他,并倾尽资源扶持他。
如今他不但不感恩,反而要反咬一口!
陈建军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看一只蝼蚁。
“助理,联系精神病院,问问他们今天是不是有病人跑出来了。”
“至于这个老的,随便找个小诊所扔过去。”
“是!”
助理毫不顾念旧情,上来就要拖拽我。
“陈总真是雷厉风行,终于帮我们出了这口恶气。”
“张姐,真是太谢谢你了,改天我们一定登门道谢。”
张姨甜蜜地依偎在陈建军怀里。
“你们客气了,我都是心疼建军,他为这个家操碎了心,不能再被这种人烦扰。”
陈建军宠溺地捏了捏张姨的脸颊。
“小傻瓜,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走吧,我们回家。”
第6章
陈建军和张姨刚走没几步,突然顿足,陈建军疑惑道。
“你们怎么来了?”
只见电梯口,走出一队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个个气场强大,神情严肃。
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我认得,是京市律师界无人不知的泰斗——王翰。
众人没注意到陈建军难看的脸色,只顾着惊叹这群人的气场。
“哇,这就是陈总的排面吗?连律师团队都这么厉害。”
“那当然了,张姐以后就是陈太太了,陈总肯定要为她扫清一切障碍。”
众人纷纷向张姨投去艳羡的目光。
张姨愣了几秒,因为她根本不认识这些人。
但听到众人的吹捧,她又洋洋自得起来。
不过想想也是,在场这么多人,除了陈建军,还会有谁有这个实力?
这肯定是陈建军为了给她撑腰,特地叫来的律师天团。
想到这,张姨的后背挺得更直了。
她要拿出女主人的姿态,给我一个下马威。
陈建军看出了她的想法,想要阻拦,但为时已晚。
张姨大步走到王翰律师身前,双手叉腰。
“你们的效率太低了,以后跟着陈总办事要机灵点。看在第一次的份上,这次我就不计较了。”
“去,帮陈总的助理把这两个疯子给我弄走,别在这碍眼!”
众人都想看我的好戏,两眼放光,紧紧盯着王翰。
只见王翰律师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我面前。
随后,他带着身后的整个团队,向我深深鞠躬。
“对不起,林律师,我们来晚了,让您受委屈了!”
众人愣住了。
张姨的脸色更是变得难看至极。
“我是让你们把她给我丢出去,不是…”
“啪!”
张姨还没说完,就被我重重地甩了一巴掌。
“你的账,我们慢慢算!”
“你竟敢打我!”
张姨恼羞成怒,张牙爪舞地就要扑上来。
“林悦,你这个贱人,我不会让建军放过你的!”
下一秒就被王翰身后的年轻律师单手擒住。
“咔嚓”一声。
手腕脱臼了。
张姨跪在地上痛苦哀嚎着。
“建军!救我!”
“快把这个贱人抓起来,告到她倾家荡产!”
此时,陈建军脸色铁青,眼底如冰霜。
“林悦,你别太过分了!你找几个演员来演戏有什么用!就算你是律师,你也不能知法犯法,当众伤人!”
李阿姨也在一旁帮腔。
“就是啊,我们都看到了,你仗着自己懂点法,就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进行录制。
“你这种暴力行为,我们坚决要曝光你!”
第7章
我小心翼翼地扶起我妈,让她靠在我怀里。
王翰律师立刻安排人去联系医院的绿色通道。
“我是盛德律所首席合伙人林悦,今日之事,实属无奈。
因为我的父亲陈建军和他的情人张晴芳,
想要对我病重的母亲和我本人进行人身伤害和名誉诬陷!”
我让团队的助理,将刚刚用微型摄像机录下的所有画面,投屏到走廊尽头的电子公告屏上。
从张姨的恶毒言语,到邻居们的颠倒黑白,
再到我父亲的暴力相向和恶毒计划,一帧不落。
触目惊心的画面让所有围观者倒吸一口凉气。
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
没想到,另一位律师拿出一个文件袋,展示给众人。
“如果大家觉得这还不够,我这里还有物证。”
“这是陈建军先生过去五年向张晴芳女士的银行转账记录,总金额超过三千万。
这是他们名下的联名房产,位于市中心。
而这些,都是在与我当事人的母亲婚姻存续期间发生的。”
我一脸懵,这?
转念一想,才知道是我外公的手笔。
“我的天,这不就是婚内出轨加转移财产吗?”
“太恶心了,自己老婆躺在地上,他却护着小三!”
“我知道她!盛德的林悦律师!是那个专门打硬仗的‘律政女王’!”
“我就说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下踢到铁板了......”
短短几分钟之内,舆论彻底反转。
陈建军被几个义愤填膺的男性家属指着鼻子破口大骂,浑身狼狈不堪。
张姨和那些颠倒黑白的邻居,更是无一人幸免,被众人孤立和唾弃。
这些人,现在才看清形势感到害怕。
“张晴芳,你不是说你老公是陈总吗!怎么是别人的老公!”
“亏我们这么信任你!结果只是个不要脸的第三者!”
“林律师,我们都是被张晴芳那个贱人蒙蔽了双眼,是她逼着我们干的!”
她们哭闹,求饶,起内讧。
陈建军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
“林悦!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要是再不结束这场闹剧,信不信我跟你妈离婚,让她一分钱都拿不到!”
呵,事到如今,陈建军竟还以为用离婚能拿捏我们?
我曾经是无比渴望父爱,但我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傻子!
“陈建军,我会让你净身出户,一无所有!”
“呵,一无所有?”
陈建军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一般。
“是吗?”
我冷笑一声,向王翰律师递了个眼色。
王翰律师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字字千钧。
“陈建军先生,我正式通知你。
林老先生已于昨日将其名下所有股权转让至林悦律师名下。
现在,林悦律师才是公司的最大股东。
同时,我们已经掌握你涉嫌职务侵占、挪用公款的初步证据,
检察院的传票,很快就会送到你手上。”
第8章
陈建军眯了眯眼,狐疑地看着我。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我外公是老了,不是傻了!
他不会真以为我外公会无条件站在他那方吧?真是天真的可笑。
看,还没等我说话,他助理的手机已经替我做出解答。
“陈,陈总不好了!公司来了好多经侦和税务的人,他们说要查我们的账!”
“让法务部去应付一下,我马上回去。”
“陈总,没有法务部了!他们,他们都向林律师汇报工作了!公司......已经不是您的了!”
陈建军呆愣了一瞬,还没等他回神。
穿着制服的警察已经走到了他跟前。
“陈建军先生,张晴芳女士,你们涉嫌故意伤害、诬告陷害,请跟我们走一趟。”
陈建军脸上顿时写满恐惧,声音都止不住地颤抖。
他就是这样。
欺软怕硬,在真正的权威面前,不堪一击。
陈建军不再顾及他董事长的颜面,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
“小悦,你快跟警察说说,这只是我们家庭内部的矛盾,不至于弄得这么难看。”
家庭矛盾?
我妈的腿差点废了,他竟有脸跟我说是家庭矛盾?
我厌恶地退后几步,与他彻底划清界限。
“警官,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了,一切按法律程序办。”
“好,我们都听你的。”
“小悦!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
“小悦!”
“我毕竟是你爸爸啊,小悦!”
陈建军被警察架着,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发出绝望的嘶吼。
但我一眼也没有再看他。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和我的团队,簇拥着我母亲的病床,消失在走廊尽头。
那段记录了全部真相的骇人视频,我亲手将它交给了媒体。
全网震惊,舆论哗然。
而以张晴芳为首的十几位造谣、作伪证的邻居,统统都被我以诽谤罪告上法庭。
她们不但要公开道歉,赔偿精神损失,还因此事声名狼藉,被整个社区孤立。
张晴芳作为主谋,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大好的“晚年”,都要在铁窗之内度过。
三个月后,法庭上。
我母亲坐着轮椅,亲自出席了离婚案的最终判决。
陈建军输得一败涂地,净身出户,还因多项经济犯罪,面临着另一场漫长的牢狱之灾。
再见他时,恍如隔世。
他不再光鲜亮丽,变得苍老憔悴。
看见我时,他浑浊的眼眸亮了三分。
我没跟他说一句废话,直接让助理把最终判决书递给他。
“林悦,你承认吧,为了把我踩下去,你是不是也计划了很久!”
他紧握着那份文书,双手止不住地发颤。
我扫了他一眼,淡淡道。
“随你怎么想,签吧,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呢。”
听到我妈,他身上的戾气消散许多,眼神中多了几分乞求。
“哦对了,我妈让我告诉你,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在垃圾堆里认识你。”
这一句话,彻底把他击垮。
即使法警把他带离法庭很远,依旧能听到他痛苦的哭嚎声。
而迎接我和母亲的世界,前路光明,万物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