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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驰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苏婉，不，苏大师！对不起！我为我之前的愚蠢向你道歉！”
他在电话里就差给我跪下了。
“我现在就删视频，发道歉声明！”
“别。”我阻止了他。
“视频留着，流量越大越好。现在删除，只会打草惊蛇。”
“我要的不是一句廉价的道歉，我要她身败名裂。”
季驰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带着敬畏的语气说：“明白。你需要我做什么？”
“去查电表，还有她的银行流水。”我说。
季驰的行动力惊人。
不愧是搞媒体的，路子野得很。
第二天，他就给了我结果。
白芷那间卧室，果然走的是独立的工业用电线路，上个月的电费，高达四千多块！
一个雾化机，就算24小时不关，也绝不可能用掉这么多电。
更劲爆的是，季驰通过特殊渠道，查到了白芷近半年的银行流水。
每个月，都有好几笔来自海外的巨额汇款，备注清一色是“材料费”。
同时，她也会定期向国内几个隐秘的账户转账，备注是“加工费”。
证据链，正在一点点形成。
“我猜测她在用隔音最好的卧室当工作室，制造某些东西。然后用噪音录音，掩盖机器的声音，同时还能把周围的邻居逼走，一石二鸟。”我做出判断。
“这个女人，心机太深了。”季驰倒吸一口凉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报警？”
“不行。”我否决了。
“我们没有直接证据。光凭电费和银行流水，她可以找一万个理由搪塞过去。我们必须拍到她房间里的东西。”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形。
“我需要你，帮我搞一套消防员的制服。”
季驰愣住了：“你要干嘛？”
“小区下周三，有年度消防安全演习。”
这是我之前在业主群里看到的消息，当时只觉得烦，现在却成了天赐良机。
周三下午，整栋楼的警报器准时响起。
我穿着从季驰那搞来的，稍微有些宽大的“消防队长助理”制服，戴着口罩和帽子，跟在真正的消防检查人员身后，挨家挨户地进行“安全检查”。
季驰则伪装成电视台的摄影记者，扛着摄像机，以“记录消防演习，宣传安全知识”为名，全程跟拍。
轮到白芷家了。
她开门看到我们，表现得滴水不漏，热情地把我们迎了进去。
“辛苦了，辛苦了！快请进！”
消防员检查了她家的燃气和电路，一切正常。
轮到我了。
我拿着一个红外测温枪，装模作样地走向那间“病房”。
“你好，我们要检查一下卧室插座的用电负荷，确保没有安全隐患。”
白芷的眼神闪过一丝紧张，但还是笑着说：“好的好的，麻烦你们了。”
她推开门。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皮革、胶水和特殊油墨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味道？”同行的消防员皱了皱眉。
“哦，是进口的消毒水，”白芷立刻解释，“孩子身体弱，我每天都要消毒好几遍。”
我走进房间，心脏狂跳。
小默正坐在床上看动画片，看到我们进来，怯生生地往后缩了缩。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重病的孩子。
我走到墙边的插座旁，假装在检查，然后“一不小心”，手里的测温枪掉到了地上，滚进了床底下。
“哎呀！”我叫了一声。
“我来我来！”白芷立刻想上前来。
“不用！”我抢先一步，“我年轻，我来就行。”
我弯下腰，半个身子探进床底。
就在我捡起测温枪的瞬间，我用藏在袖口里的微型相机，对着床底的黑暗深处，按下了快门。
闪光灯亮起的一刹那，我看清了。
床底下，被厚厚的隔音棉包裹着，赫然摆放着三台正在高速运转的机器。
一台小型冲压机，一台激光蚀刻机，还有一台专业的皮革缝纫机。
机器旁边，堆满了半成品的皮料和闪着寒光的金属配件。
爱马仕的铂金包搭扣，劳力士的表带胚子，香奈儿的双C标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