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贵女为庶子害我,我用一分钟回忆前世,剩下九十九分都在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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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生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对公主亲娘说那三个高门贵女我谁都不娶了。
只因前世我都娶过。
刁蛮任性的郡主表妹当众逃婚,失足堕马而死。
太傅孙女进门后整日对窗流泪,一月不到绝食而亡。
我也背上克妻的名头。
三年后我又娶皇商千金,她对我伏低做小,尽心伺候,我本以为这次可以和她相伴到老,谁知她竟下毒害我,说只要我死了,公主府的一切都是那个庶子的。
我才知原来她们三人都爱惨了我的庶弟。
重生回来,皇商在我手下扛不过两个时辰,男的流放充军,女的贬为官奴,不是喜欢伏低做小吗?以后在教坊司天天伺候人。
太傅孙女不是出尘的谪仙吗?就让太傅贪墨,侵吞民田万亩的丑事曝光,太傅一家如过街老鼠,遗臭万年。
表妹不是喜欢骑马吗?直接送去草原联姻,一生都在马上,骑个够!
“怀安,你看中了哪家姑娘?”
母亲温柔的嗓音驱散了我喉间的苦涩,我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在阁楼遥望园中三两成群的妙龄少女们。
熟悉的场景,我确定自己重生了,重生在母亲为我挑选世子妃的赏花宴上。
我是昭阳公主唯一血脉,深得皇帝舅舅宠爱,得赐国姓,封世子。
京中无论勋贵豪门、文臣世家,都巴不得与公主府联姻。
其中以平康王府明珠郡主萧灵遥为尊,易太傅孙女易疏影才情最佳,皇商柳家千金柳婉如姿容最甚。
三人与我青梅竹马,前世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在她们之中选择世子妃。
赏花宴上,我确实选择了表妹萧灵遥,然后满心欢喜的筹备婚礼。
可萧灵遥却在成亲前一日当众逃婚,骑术不精的她从失控的马上坠下,马蹄重踏踩碎了她的肺腑,临死前她还在败坏我的名声,说死都不会嫁给我这种仗势欺人的恶劣纨绔。
一时间京中流言纷纷,说定是萧灵遥知道了什么我不为人知的秘密。
皇帝申斥平康王教子不严,平康王世子降五等袭爵。
这时候易太傅上书自荐嫁女,我迎进门的人成了易疏影。
我想易疏影突然代嫁,心中定然十分委屈,所以哪怕她整日沉默流泪,我也想尽办法哄她开心。
可不到一月,易疏影粒米未进,形容枯槁,到死都呆望着窗外。
京中隐隐传出我命带煞星,克亲克妻,连累母亲的声誉也一同受损。
我已无意再娶,一心投入政事,深得皇帝器重,大权在握。
是柳婉如三番五次主动靠近,甚至自请入公主府为奴为婢照顾、开解我。
整整三年,我为她的真心感动,就在我与她礼成饮下合卺酒之后,她吐出一口黑血。
见我同样身中剧毒,一贯温婉贤惠的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撕下伪装。
她面容狰狞的对我说,“萧承执,你抢沈郎的,就用公主府的一切来偿还吧!”
直到死前我才知道,原来她们三人都爱惨了我那个庶弟沈墨奴。
之前所谓的青梅竹马之情不过是伪装,她们接近我,只为能多看沈墨奴一眼,同时打消各自家族的疑虑,免得沈墨奴有危险。
我不明白。
沈墨奴不过是当年父亲与青楼花魁生下的孽种!
那花魁更是趁我重病,母亲心力交瘁时带着沈墨奴上门,说只求公主给孩子一条活路就当场碰死在公主府门前。
后来我病愈,才知道沈墨奴已经留在公主府做了最低等的杂役。
我没兴趣知道那三人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什么会爱上沈墨奴,但敢用公主府成全她们“高尚伟大的爱情”,就必须付出百倍的代价!
我在母亲期待的眼神中摇头表示谁都不选,还不等我解释,就有女官来禀,平康王世子妃、易家夫人、柳家夫人携女求见。
几人进门后给母亲行礼,萧灵遥最先起身,撒娇一般凑到母亲身边。
“姑母,表哥的世子妃选好了吗?”
“你这孩子,哪有姑娘家家自己问的?”
在众人的打趣声中,我注视着萧灵遥、易疏影、柳婉如紧张的神情。
可能在外人看来,她们是在期待自己终身大事的结果,可我知道她们心里都巴不得落选。
就在这时,我的贴身侍卫匆匆进来,和侍奉一旁的女官耳语一阵。
女官立刻小声禀告给母亲。
母亲十分不悦的询问,“怎么会受伤?”
侍卫上前,“回禀殿下,是沈墨奴非说汗血宝马整日困于马厩心情不佳,要出来放风,但他又控制不住,才导致汗血宝马受伤。”
“什么?!”萧灵遥的反应最快,揪住小厮问,“人呢,人有没有受伤?”
侍卫看向我,不知该不该回话。
我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一脸轻松的说,“损坏御赐之物是死罪,剐了谢罪吧。”
现场霎时安静下来。
自视清高的易疏影顶着易家夫人严厉的眼神开口,“御赐之物固然重要,但终归是一条人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柳婉如接话,“柳家愿意为世子进献五匹汗血宝马,只希望世子不要为了这点小事气坏身子。”
我望向母亲,一切不言而喻。
高坐上位的华服女人转脸就从一个温柔的母亲切换成了当朝最尊贵的实权公主的模样。
平康王世子妃都忍不住腿软,易夫人拉着女儿,跪在早就瘫倒在地的柳夫人身边。
“都退下。”
平康王世子妃捂住女儿的嘴一马当先冲出去,易、柳两家人还是我吩咐女官“请”出去的。
待室内只留我们母子二人,我率先提问。
刚才我说要剐了沈墨奴时母亲明显不赞同的皱眉,感觉十分不对劲。
“母亲为什么不想杀那个孽种?因为驸马?”
“当然不是。”
母亲叹气,给我讲起当年之事的内情。
当年只有三岁的我总是莫名生病,母亲昼夜不分照顾,遍寻名医也不见好,还被告知若再这么继续病下去恐会夭折。
可在花魁以死相逼送来沈墨奴后,我竟奇迹般地好了。
有个云游的方外道人说因为我与沈墨奴的命格纠缠,有他在就可以为我挡灾避祸。
听完后我陷入沉思,这一切都太巧了。
我一病,就正好出现个沈墨奴为我挡灾?
可结果怎么感觉像是我为了给沈墨奴挡灾才病的?
我想不通,就像我在重生后一直想不通柳婉如是怎么通过公主府层层检查把毒药带进新房的。
除非……我想起我那个一直在母亲和我面前卑微讨好的驸马父亲,那个名满京城的第一才子,探花郎沈寂海。
婚礼当天他捧着礼物进来,并没有经过查验。
在我故作不解,实则提点的话语中,母亲也察觉出不对,回忆起那些已经有些模糊的往事。
“当年在你生病前,已经有女官向我禀告驸马的行踪有异,后来你病重,我无暇他顾,可在我精心照顾下,明明前一日好了大半的你又总是会突然反复,甚至病情加重……”
听到母亲已经把称呼改为和我一样的“驸马”而不是“你父亲”,我就知道母亲也想明白了。
“呵呵,驸马为了向我表忠心,证明自己只是被奸人算计,还给那个孽种起贱名‘墨奴’,说要让他一辈子记住自己低贱的身份。”
我又想深了一层,那三个女人为什么敢逃婚、自戕、下毒,完全不惧事情败露后将面临皇权的滔天怒火,背后肯定有人撑腰。
我的报复,不仅要她们命偿,还要她们的家族覆灭,更要让背后的势力断绝一切死灰复燃的可能!
那么,我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我目光灼灼的看着母亲。
“母亲,儿子不想再做一辈子任人玩弄摆布的棋子,您姓萧,儿也姓萧。”
母亲沉默半晌,我知道她会同意的,她从不会拒绝我的请求。
我只是要一个皇位,又不是天上的月亮,让我坐上去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