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我的妻子陆思璇为了捧红公司的男艺人,让我陪他演一出歹徒绑架的戏码。
那天,直播间的人数突破千万。
陆思璇驾驶直升机,带着真枪实弹的职业保镖团从天而降。
我望着神色肃杀的她浑身发抖,玩具刀从手里滑落。
“老婆,剧本里不是这样的!”
她冷冷一笑:
“直播间的观众都喜欢看假戏真做,你别生气,就当为了安澈的前途着想。”
最后,陆思璇不顾安危,拯救了她的白月光。
在全网留下一段佳话。
我却被便衣警察以“威胁人身安全罪”关进了监狱。
三年后,我刚出狱。
陆思璇第一时间找到了我,脸色阴沉地递来一份离婚协议。
“我们离婚吧。”
我却笑了笑,毫不犹豫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下名字。
......
陆思璇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了镇定。
“网上都在传你是我的丈夫,这件事对安澈的演艺事业影响不好。”
她顿了顿,又拿出一张银行卡。
“姜年,抱歉,三年前我太在乎安澈,疏忽了你。卡里有三百万,就当作补偿。”
“放心,即使我们离婚,但你还是我唯一的丈夫,我会对你负责一辈子。”
我接过银行卡,转头就走。
她呼吸声有些粗重。
“别闹,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工作。”
“安澈是公司力捧的艺人,作为上司我多帮帮他是应该的。”
“为了工作?”
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
视频里,陆思璇和安澈赤身裸体地纠缠在一起。
“什么上司的工作,是和男艺人滚床单呢?”
陆思璇顿时恼火。
我没有像过去一样迁就,而是针锋相对地盯着她。
“人在做天在看,陆思璇,我们十年的感情,到此为止了。”
陆思璇冷哼一声,眸光愠怒。
“姜年,你最好想清楚后果。”
我下意识地顿了顿。
可怕的回忆忽然涌上心头。
上一次安澈被“插足当男小三”的舆论惹哭。
她提出离婚,我情绪崩溃。
直接将安澈勾引陆思璇的聊天记录和大尺度照片曝光网络。
却被陆思璇以侵犯名誉权告上法庭。
事后还被粉丝网暴,人肉出身份信息和家庭住址。
他们每天往门口丢流浪猫狗的尸体,晚上在我家附近制造噪音。
那段时间,我患上了抑郁症。
最终迫于压力公开道歉。
陆思璇看着崩溃痛苦的我,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动容。
而是一门心思地扑在安澈身上。
官司败诉的那天。
她讥笑着问我:
“姜年,这个结果,你可还满意?”
说来可笑,那时窒息似的痛苦。
现在回想起来,心里竟然掀不起一丝波澜。
只有讽刺。
我提着行李,走出监狱时。
闻着室外甘甜的空气,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
我后知后觉地笑了。
原来我早就放下了这段狼狈不堪的感情。
抖音直播里。
安澈穿着一袭白色运动装,青春靓丽。
和记忆里那个张牙舞爪冲我示威的模样慢慢重合。
陆思璇有句话没说错。
安澈的演艺事业确实得到了上天的眷顾。
那些舆论非但没毁了他,反倒让他一句“敢爱敢恨”,被粉丝捧成了“人间清醒”。
我第一次撞破陆思璇出轨。
是安澈故意给我发来他们两人亲密合影的照片。
配文嚣张:【姜年哥,思璇说她早就腻了跟你装恩爱。】
那天我冲进陆家,当着父母的面,拿出照片闹得天翻地覆。
那几天,圈子里的朋友们找到我,轮番劝我。
劝我大度。
劝我忍一忍海阔天空。
可我恨陆思璇的背叛,恨她把我逼成了歇斯底里的疯子。
恨她留下一地鸡毛,却搂着安澈在外面逍遥快活。
我咽不下这口气,死都不肯妥协。
直到那次,记者蹲拍到他们携手出入情侣酒店的照片。
事情闹得满城风雨。
陆思璇为了护住安澈的前途,干脆公布恋情。
那天的热搜头条,全是【豪门总裁和青涩小网红的甜美爱情】。
作为她的丈夫,我却身缠各种负面舆论。
我被铺天盖地的谩骂逼疯,去公司找她理论。
她挽着哭泣的安澈,不屑一顾地开口:
“姜年,大度点。”
我忍无可忍,红着眼骂她:
“陆思璇,你就是垃圾堆里刨出来的烂人。”
她终于绷不住,冷着脸冲我吼:
“对,我就是烂人,我就是出轨了,有本事离婚啊!”
我僵在原地。
她低下头,但仍不肯认错。
最先开口的人还是我,我哭得声嘶力竭:
“我凭什么离婚?”
揪着陆思璇的衣领,几乎是吼出来的。
“陆思璇,我凭什么要成全你和那个贱人?”
“你俩就该一辈子背着奸夫小三的骂名,永世不得翻身!!!”
第 2 章
那次争执后,我们彻底不欢而散。
陆思璇连这个承载了三年婚姻的家都不再踏进一步。
我唯一能捕捉到她踪迹的地方,是安澈的朋友圈。
那个永远配着爱心滤镜的账号,每天都在秀着他们的温存:
餐厅里的情侣座映着他们的剪影,甚至有张照片里,她腕上戴着我去年生日送的手表。
我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鱼死网破的念头在心底疯长。
我翻出压在抽屉最底层的结婚证,照片上的我们还笑着靠在一起。
我将它拍下来发在网上,配文字字戳破她和安澈出轨偷情的龌龊事实。
可这条微博连两个小时的热度都没撑到,陆思璇就用最狠的方式掐灭了我的反抗。
她买通了母亲的主治医师,硬生生将本该回国会诊的专家拦在了国外。
紧接着,她的助理就把一份澄清声明拍在了我面前。
“陆总说了,要么你亲自发微博澄清结婚证是伪造的,要么......”
助理的话没说完,可那话像刀子扎进我心脏。
我手里的玻璃杯“哐当”砸在地上,疼得我猛地一颤。
安澈就站在陆思璇身后,嘴角扬着挑衅的笑。
可我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
我跌跌撞撞扑到陆思璇面前,崩溃地求饶:
“陆思璇!你明明知道我妈那病根本拖不得!你这是要她的命啊!”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她当年是怎么对你的,你忘了吗?”
她就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抽着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直到我精疲力竭地瘫在地上,她才掐灭烟蒂。
烟灰落在我的惨白的大腿上,像极了我们碎掉的过往。
“姜年。”
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别指望我会对你手下留情。”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门口的安澈身上,声音软了半分。
“去澄清‘真相’吧,别毁了安澈。”
那一刻,我胸口泛起一阵窒息。
我望着眼前这个女人,眉眼间满是上位者的矜贵高冷。
怎么也和当年那个为了保护我,被人打断肋骨还笑着安慰我的少女重合不起来。
也是那天,我彻底死了心。
可命运的羞辱远没结束。
母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甚至医生已经下达了好几次病危通知。
我攥着病历,最终在澄清声明上签了字。
镜头前,我逼着自己挤出僵硬的笑,说结婚证是我PS的,说我是因为嫉妒安澈才造谣。
那条澄清微博的评论区,至今还沉在最底下。
“想女人想疯了吧?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敢造谣我男神是小三,贱骨头欠抽!”
“众筹扇他,我出二十!”
那些字眼像毒蛇狠辣地撕咬我的心脏。
那天起,我卸了所有社交软件,整日守在母亲病床前。
母亲颤抖地攥紧我的手腕,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年年,你跟思璇是不是吵架了?我还记得高中时,她为了护你......”
她的话让我鼻尖一酸。
那年我被三个混混堵在巷口,是陆思璇从墙角冲出来保护我。
她后背被踹得青紫,肋骨断了三根,却死死把我护在身下。
那时她还没被认回陆家,跟着奶奶住在棚户区。
是我妈总变着法子接济她,连她的学费和奶奶的药费都是我妈悄悄垫付的。
当年的救命恩人,如今成了伤害我最狠的人。
母亲当年的善心,反倒成了刺向她的尖刀。
我俯在母亲床边,将脸埋进她单薄的被子里,不敢让她看见我流泪:
“妈,没事,我们以后都好好的。”
我以为只要守着母亲就还有念想。
可命运总爱戏弄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