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我是双腿残疾的首富,资产万亿。
交往三年的男友想吃我家的绝户。
他打着想和我过二人世界的名义,让我远离所有亲近朋友。
又故意劝我不立婚前财产协议。
朋友看出他的吃绝户的目的,纷纷劝我和他分手。
然而我却没听,还是坚持要嫁给他。
婚礼前夕,我亲眼看到男友抱着家中新来的小保姆,笑得一脸得意。
“宝贝再忍忍,等我和她结了婚,再让她把公司股份转给我。”
“她一个双腿残疾的瘫子,又没有婚前财产协议保护。到时,她家的一切财产都是我们的,你想怎么对付她都可以!”
他们商量好了要在我们婚礼那天,抢走我名下所有财产。
看着他们贪婪得意的笑容,我也笑了。
毕竟,结了婚,我才能得到他健康的身体。
01
“安安,你和颂柯马上就要结婚了,可他却连套婚房都没有。”
“总不能在你的房子里结婚,说出去颂柯会被人笑话的。”
李颂柯的母亲程英走到我身前,双手死死抓着我的轮椅扶手。
我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眼,如她所愿地问道:
“是啊,那您说该怎么办呢?”
听到我这样问,她眼中快速划过一抹贪婪的精光。
“我觉得你们现在住得这栋别墅就很不错,很适合当婚房,不如你给房子转到颂柯名下。”
“这样别人就不会嘲笑颂柯连结婚都要在女方婚房里了。”
闻言,我看向颂柯。
他一直在跑步机上,像是丝毫不知道他妈说什么,可余光却紧紧跟随着。
我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这母子俩还真是一脉相承的愚蠢又贪婪。
这套市中心的别墅是父母生前留给我的,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承载了许多我和父母的回忆。
而且地理位置优越,价值上亿。
她可是真敢要。
看我没有立刻答应,程英立刻换上了一副不满的嘴脸。
“反正你马上就要和颂柯结婚成为一家人了,房子在你名下和在颂柯名下有什么不一样?”
“你不答应,难道是因为你根本不爱颂柯,不想和他成为一家人?”
她说着,一边用怀疑的眼神看我。
“那干脆取消婚礼好了,我可不能让儿子娶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我立刻拉住程英,阻止道:
“阿姨,您说什么呢?不过是套房子罢了,我怎么可能让颂柯因为房子被人嘲笑呢?”
说完我立刻打电话联系秘书,让她拟一份房屋转让协议,要将这栋价值上亿的别墅转到颂柯名下。
此时,颂柯也不再装模作样地健身,几步冲到我身前。
半跪在我的轮椅旁,动情地握住我的手,说道:
“安安,你为我做这么多,结婚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往后我就是你的双腿,你想去哪里,我都背着你去。”
颂柯深情地看着我,仿佛正深爱着我。
可惜,我却轻易从他假装深情的目光下看到他无尽的贪婪与野心。
秘书拿来房屋转赠协议时,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是不想我被颂柯母子骗。
趁着颂柯母子拿着协议去一旁时,她小声在我耳边劝道:
“容总,您真的想好了吗?一旦签字,这栋别墅就再和您没关系了。”
她看着那对母子正兴奋贪婪的背影,撇了撇嘴。
当在准备再劝我时,我却冲她摇了摇头,制住了她的话头。
“颂柯他爱我,这些都是我自愿为他做的。”
秘书见劝不动我,只好一言难尽地离开了。
离开时,我还听到她小声吐槽:“这男的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身体简直一无是处!”
我看着颂柯健壮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秘书说的不错,颂柯确实有一副好身体。
而我做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他的身体罢了。
02
没有人知道我有多渴望能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
我生来便有严重的心脏病。
后来一次意外车祸,我更是失去了站立的能力。
原本我以为自己的余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
可这时候颂柯出现了。
宴会上我因为不小心吸入了一点花粉,诱发心脏病。
性命垂危时,是颂柯救了我。
他说对我一见钟情,见面的第二天就对我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没多久我就答应了他的追求。
一晃三年过去。
明天便是我们的婚礼了。
看着颂柯签下房屋赠予协议后,满眼兴奋的模样。
我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露出笑意。
他自觉已经完全拿捏住我了,便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要求:
“安安,你身体不便,还要管理那么大的公司。”
“作为你未来的丈夫,我实在是心疼你,不如你将公司股份交给我,我来帮你管理公司?”
我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犹豫:
“可公司是爸爸妈妈生前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
听到我这样说,他抚着我的头发,语气更加轻柔:
“当然了安安,岳父岳母留下的东西,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有多重视?”
“你放心,你把股份转给我后,公司法人还是你,这家公司还是属于你的。”
听着他哄傻子一样的话,我忍不住嗤笑出声。
却立刻迎来了一旁颂柯母亲程英的不满。
她抬手给了我一巴掌,怒声道:
“我告诉你容安,想要嫁给我们颂柯,必须做个不能抛头露面的女人在家相夫教子!”
“像你这样,整天挤在男人堆里谈生意像什么样子?你不把股份给我儿子,我们家可不要你这么个浪荡的儿媳!”
颂柯立刻冲过来推开程英,用手轻轻抚摸我的脸,满眼都是心疼。
在他们母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配表演之下。
我配合地将公司股份和万贯家财都转到了颂柯的名下。
看着颂柯兴奋贪婪的笑容,我的眼中也逐渐染上了笑意。
03
颂柯拿到了我的钱之后,迫不及待便带着他装作保姆的小情人出去潇洒。
留下他的母亲在家中照顾我。
家中原本照顾我的佣人,早已经被她找各种借口赶走。
原本她对我伺候的还算用心。
只是,如今自觉我已经将所有财产赠予给了颂柯。
她便一改之前对我的殷勤。
到了饭点随便从垃圾桶里捡起几片菜叶,连同两块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冻得发硬的馒头,送到了我的餐桌前。
见我抬眼看她,她满眼不耐烦:
“都送到跟前了还不吃,怎么,还想让我喂你吗?”
说着,她嫌弃地用手捏住一点冻得邦硬的馒头,要往我嘴里塞。
我一把将她的手打开,冷声说道:“我不吃垃圾。”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个废物还干挑三拣四的?”
“今天这馒头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说着她起身用脚在那块馒头上踩来踩去,直到踩成一块一块的碎块。
然后猛得将我从轮椅上扯了下来。
拉着我的脖领子,逼着我吃地上被她踩碎的馒头。
一边按着我的头,一边骂道:“贱丫头!我忍你很久了知道吗?你个死残废还敢让我伺候你!”
“放开我!”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这副病弱的身子却远不是她的对手。
她死死按着我的头,将我的脸在粗粝的馒头渣上来回摩擦。
很快我的脸就磨伤出血,血糊糊一片。
我痛的惨叫。
然而听到我的叫声,她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更加兴奋地按着我的头在地上摩擦。
我用尽全力推开她,扬起已经半毁容的脸,死死盯着她。
像是被我的眼神吓到,她情不自禁后退一步。
恼羞成怒地冲我骂道:“小贱蹄子!谁准你用那种眼神看我?”
说着她还要冲上来对我动手。
正在这时,颂柯回来了。
04
程英立刻气愤地和他告状:“小柯你看到没,我好心给她做饭,她嫌弃不肯吃就算了,还将好好的粮食扔在地上!”
“这么浪费败家,你可要好好教训她!”
然而颂柯此时却顾不上理会她。
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抱着迅速往外走。
脸上的疼痛和身体的不适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颂柯,你要干什么?”
颂柯满脸急切地说道:“芳芳出车祸了,她的肾脏受损,急需要换肾,你把你的肾给她!”
他一路疾驰,将我带到医院扔在医生面前。
“把她的肾移植给芳芳!快救人啊!”
医生为难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抱歉,先生,捐献器官必须得捐献者本人同意才行。”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是她老公,我能做主!”
“你们快把她的肾给芳芳换上!”
说着他再次将我向医生身上推去。
我看向颂柯:“你真的要将这具的肾脏移植给保姆?”
颂柯眼中的异样一闪而过,随即说道:“你少了一颗肾脏又不会死,可芳芳她不行!”
说着,他示意周围的医生快动手。
然而医生却只是为难地看着我,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颂柯皱着眉头看向我:“容安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连一颗肾都不肯捐,我看你的爱也不过如此!”
看着颂柯连激将法都用上了,我不免觉得有些可笑。
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你别后悔就行。”
随后我主动对着医生说:“我同意换肾,动手吧。”
“只要颂柯要,别说一颗肾,任何东西我都愿意给他!”
医生看我眼神像个神经病。
我甚至都听到他们在背后小声说我恋爱脑晚期,没救了。
然而我不在意,也丝毫不为所动。
坚持要将肾捐给袁芳。
我被昏昏沉沉推进手术室,意识模糊间看到颂柯正紧紧抱着袁芳安慰。
没有看被推入手术室的我一眼。
等我醒来后,颂柯正守在我的病房里。
看着我因为捐肾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这么爱我,为了我宁愿捐掉自己一颗肾。”
“你放心,明天我就娶你。”
听到他的话,我苍白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满眼渴望地看着墙上的时钟,激动地一整晚都没睡着。
一直等到第二天,颂柯亲自过来将我抱向婚礼现场。
盛大的婚礼仪式举行完毕后,颂柯将我送回别墅。
他没有将我送到我平日里住的主卧,而是将我扔到了杂物房。
他身旁依偎着笑得一脸恶毒的袁芳。
袁芳一脚将我从轮椅上踹下来:“就你这个死瘫子,还想嫁给颂柯哥哥?你做梦!”
“这么恨嫁,今晚我帮你找几个新郎好好伺候你!”
说着,她拍拍手,几个肮脏邋遢的流浪汉从旁边走了出来。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此刻距离12点只剩下两分钟。
“颂柯,这也是你的意思?”
我问道。
颂柯却只是搂着袁芳,轻吻她的发丝:“我答应过娶了你以后,把你交给芳芳处置的,做人怎么能言而无信?”
说完便带着袁芳扬长而去。
“你们几个今晚就好好伺候这个死瘫子吧。”
袁芳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
看着几个流浪汉狞笑着向我走来的身影,我瘫坐在地上,心中忐忑地不断倒计时。
“10,9,8......3,2,1”
随着倒计时结束,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眼前是衣衫半褪的袁芳。
第2章 2
05
我一把将靠在我身上,姿态暧昧的袁芳推倒在地上。
然后缓缓地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
脚步踩在地上的触感陌生又熟悉。
时隔十二年,我终于又能站起来了!
我的脚掌踩在地毯上,情不自禁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一趟又一趟。
我不由自主地走到房间内的落地镜前,仔细观察自己此刻的模样。
镜子中倒影出一张年轻的脸和健壮的身体。
是颂柯的。
此刻我无比满意这具健康的身体,不愧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
我无处不满意。
况且,只要能站起来,能够不再时时受心脏病的限制,这个不能干,那个不能干,就算这具身体是个男人又怎么样呢?
袁芳被我推倒在地上以后,面上闪过一丝委屈,随后她站起来,虽然不明白我刚才奇怪的举动。
但是仍旧再次靠近了我的身后,嘴里娇嗔道:“颂柯哥哥,你刚才推我做什么?都把我摔疼了。”
“我不管,你要补偿我。”
我戏谑地看了她一眼,挑眉说道:“那你想要怎么补偿呢?”
果然,她像我想的那样,眼珠子一转,说道:“我刚才受的痛苦,我要楼下那个贱人千倍万倍地受回来。”
我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难看的笑意。
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何对我恶心那么大,总是想尽办法折磨我。
不过,如今我是颂柯。
她也不知道我之前的身体里是她的颂柯哥哥的灵魂。
对于她们即将上演得狗咬狗戏码,我自然会要看一看。
于是大手一挥说道:“那还等什么,去吧。”
袁芳眼前一亮,当即将身上的衣服拉平,拿着一根房里的棒球棍就出了门。
我在房间里心情很好地来回踱步。
不一会儿,袁芳一身狼狈地从楼下慌慌张张地跑了上来。
看到站起来的我,她瞪大了眼睛。
指着我,脸色发白地说:“颂柯......颂柯哥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楼下那个贱人说她才是颂柯哥哥你,还说出了那么多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的事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说的那些事情,是你告诉她的对不对?”
然而她看着我戏谑的眼神,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不自信。
我挑了挑眉,说道:“你觉得呢?”
她看了看我,又想起来我刚才奇怪的动作和表情。
随即她像是突然想明白了,用手指向楼上,面色惊恐地质问我:“颂柯哥哥突然变成了你,还站不起来了,是你搞得鬼对不对?”
我没有说话。
眼神直直地盯着她,眼底一片猩红。
袁芳被我的眼神吓到。
整个人颤颤巍巍地缩在地上,不敢动弹。
快要走到她面前时,我像是一头盯上猎物的野兽。
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她。
单手拎着她的领子,将她拎起来。
狠狠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喜欢针对人?”
“喜欢折磨我?”
......
我每说一个问题,就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等回过神来,袁芳的脸已经被我打得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我拎起她,去找楼下的颂柯。
这对狗男女不是爱玩吗?
我要让他们玩个够!
06
我将她扔进颂柯房间时,他正趴在地毯上惊恐地砸自己的腿。
妄图恢复一点知觉。
可是,丝毫没有作用。
下半身一点知觉都感受不到,让颂柯分外绝望。
颂柯红着眼眶,像一头即将疯掉的狮子。
他没办法不疯。
昨晚本该是他和袁芳的新婚夜,他却突然晕倒。
再次醒来就成了容安。
不但是个坐轮椅的瘫子,还是要即将面对袁芳找来的几个肮脏的流浪汉。
这一夜,颂柯几乎要被折磨至死。
而这些恶人是袁芳找来的。
不然她本不该经受这一切。
颂柯看到眼前的袁芳,脑子里再顾不得别的。
一把掐起她的脖子,厉声质问道:“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才让我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你?”
袁芳在他的手底下竭力挣扎,奋力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是她......”
说着她颤颤巍巍指向我。
颂柯这才注意到我这个突然可以行动自如的人。
我竟然变成了他?
他看向我,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解。
眼眸深处藏着些恐惧。
不过他仍旧强壮镇定地看向我,怒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变成你,你又会变成我?”
“难道你以前就可以交换人生?不!不可能!你的演技没有那么好!”
随即,他意识到了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他立刻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指着我说道:“是你,是你用了妖术让我们交换了身体是不是?”
我冲着他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他却像疯了一样朝我扑来。
只是,他忘了我们的地位从换回来那一刻就翻转了。
如今的他不过就是个不良于行的废人罢了。
我站在原地脚步动都没动,只冷笑着看着他,像在看一个笑话。
他脸上面目狰狞,咆哮着向我扑过来。
然而他却忘了如今他用的是我的身体。
下半身丝毫没有反应,只能狼狈地栽倒在地毯上。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轻抬脚步,走到他面前。
然后脚用力碾在他的每一根手指上。
颂柯痛得大叫。
我将他的双手踩至鲜血淋漓,才不紧不慢地松开了脚。
低头看向在地上疼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的颂柯。
脸上露出了没什么诚意的歉意:“不好意思,眼花没看清。”
颂柯被我折磨得痛苦万分,他将求救的目光放在了袁芳身上。
看着袁芳那张柔善的面庞,颂柯心里隐隐期待着,她能够将她救他出去。
我顺着他的目光也朝着袁芳看去,却看到袁芳避开了他炙热的目光。
她退缩了。
面对颂柯的求救,袁芳理所当然地选择了保全自己。
任凭颂柯如何求救,她始终一言不发。
在我折磨颂柯时,她找准时间,飞快地逃出了别墅。
看着颂柯疼晕过去之前绝望惊恐的眼神。
我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时间还长,我们可以慢慢玩。
07
可以自由行走之后,我第一时间去墓地看了我的父母。
此刻他们的墓前早已经长满了荒草。
我一点点将杂草拔掉。
墓碑上慢慢显露出我父母的照片。
他们生前相爱,死后相依,一辈子都在一起。
因为对他们相守一生感情的渴望,我也曾期待一份真挚的感情。
然而天生的心脏病与后面因为车祸无法行走的双腿,阻止了我对爱情的渴望。
可后来颂柯出现了。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的人生可以因为他而改变。
在我很小的时候,曾和父母一起救过一个意外昏倒在我家别墅门口的僧人。
在将他救醒后,他为了报答我们的救命之恩,愿意帮我算一卦。
他的卦象中显示我在不久之后就会因为车祸失去双腿。
而在我二十五岁那年会惨死。
我父母再问他便不肯再透露更多的东西。
原本我父母对他的卦象半信半疑。
但没过多久,我便因为车祸,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僧人的卦象在逐步应验。
父母不由得想起来他为我算的第二卦。
为了救我,我的父母在寺庙跪了许多天。
后来僧人被他们打动,给了我一次换身的机会。
但前提条件是对方的因果要和我的密切相关,且对方不是个心地善良之人。
因为我的先天性心脏病和不良于行的双腿,我很少碰到陌生人。
原本我都要放弃了。
直到碰到颂柯,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果然,他就是我要等的人!
和父母道别之后,我一个人来到寺庙。
当初那为僧人仍旧坐在那里念经,眼神不悲不喜。
仿佛早就料到我会有今日的结果。
我燃起三炷香,对着他虔诚三跪。
感谢他给我挽救人生的机会。
我从寺庙回去后,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
我刚踏入别墅,就被守在别墅里的警察抓了个正着。
警察说我报了警。
说我给她下了不知名药物。
害她精神不正常。
这时我才想起来,如今我才是颂柯。
然而经过警方的调查,却一无所获。
顿时,他们看向颂柯的眼神就不那么好看了。
颂柯却坚持我在虐待她。
不得已,警方只好将所有监控看了一遍。
只是,警方没找到我虐待她的证据。
却找到了我母亲程英当初虐待我,按着我的头让我吃碎馒头的监控。
我顺势提出我母亲程英有精神疾病,所以才会虐待我的残疾老婆。
作为孝顺儿子,我自然提出要将他送到精神病院疗养。
于是,程英被送到精神病院治疗。
我给她交了许多年的预付款,估计剩下的几十年,她都不可能再出不去了。
警方离开后,颂柯看我的眼神异常复杂。
恐惧中又夹杂着厌恶,害怕中带着些讨好。
我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联系了家庭医生来为我们做了彻底的体检。
颂柯的身体就像我当初设想的那样,非常健康。
而我的身体的双腿则仍旧是没有任何知觉。
甚至因为颂柯缺少经验,没有及时护理,身体下面生了许多褥疮。
有些甚至已经生了蛆虫。
在检查时他不小心看到了我当初的双腿,惊恐地吓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我则是告诉了他另一个让他悔不当初的消息。
08
我看向颂柯,眼神中带着笑意:“你死心吧,这种交换一旦产生,永远都不可能换回来了。”
“而且,当初我的身体其实有机会能够站起来的,如果你没有逼我捐肾的话。”
“我曾经问过能不能不要捐肾,是你自己亲口拒绝了这次机会。放弃了这唯一可以站起来的可能。”
颂柯满眼的懊悔和不可置信。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当初我之所以会问他那样一个问题。
就是为了日后他每次想起来,都会想到是他自己亲手放弃了可以站起来的机会。
我要让他日日回忆起那天,都沉浸在痛苦和后悔之中。
他简直不能相信,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他看向我,眼中满是希冀和祈求:“安安,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你能不能再帮帮我?我不想永远像个废人一样坐在轮椅上。”
我看向他,再次被他震撼了自己的三观。
即使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在他对我做了那些伤害我到极点的事情后。
他竟然还能恬不知耻地要求我帮他。
他可真是无耻至极。
看着他忐忑的眼神,我只冷冷回道:“你哪儿来的脸让我帮你?无耻至极!”
当初他用在我身上的话,如今被我原封不动还给他。
颂柯如今的模样,自然是不能再出门管理公司。
好在当初我将所有的资产,都在颂柯母子的要求下无偿赠予给了颂柯。
也是为了今天埋下的伏笔。
于是,我理所应当地重新接管了当初的公司。
当然颂柯也不能没人照顾,我找来一个精通虐待的护工来照顾如今的颂柯。
离开之前我特意交代护工在我不在家时,一定好好照顾颂柯。
她不良于行,轻易就不要让她出门了。
看着护工意会的眼神,我抬脚轻快地走出了家门。
相信在这位护工的精心照料下,颂柯一定过得十分开心。
09
接管公司以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当初颂柯给袁芳的好处给停了。
公司是一家主做高端珠宝的公司。
在颂柯入职的短短几天,颂柯就利用职权给了袁芳各种好处。
她的身份和学历根本连公司最低的门槛都过不去,却因为颂柯,让她强行进了这了这间公司当高。
我将袁芳裁员后,她主动找上了门。
拿着自己的小包,气势汹汹冲进我的办公室。
一点也看不出当初从别墅逃离的惊恐模样。
“你凭什么开除我还不给赔偿!”
她一进门就冲我喊道。
我从文件中抬眸看向她,眸色冷淡地说道:“这是董事会所有股东的决定。”
袁芳脸有些发白,再开口已经有了些弱气:“你不能这么做!”
“颂柯哥哥答应我,只要他还是集团的总裁,我的位置就不会变!”
“是吗?”
我看向她,随手将新下来的集团执行总裁的任命书拿给她看。
“可惜,现在集团是我当家。我当然可以换掉你。”
说完,我就让人将她请了出去。
她临走前,眼神阴狠地让我等着。
我摇摇头,接着专心处理公司事务。
本来这家公司就是我父母的产业。
所以我接手公司才如此轻易。
因为公司股份从始至终只在我名下而已,薛非他从来都只有管理权。
可惜说谎她并没有。
公司里突然开始掀起一股流言,说我这个新上任的执行总裁,只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和上一任总裁比差远了。
而上一任总裁则是被我用非法手段弄断双腿,囚禁在家虐待。
我的秘书向我请示是否要查清楚流言是谁传出来,然后追究责任。
我摇了摇头。
这流言不用去查我也知道是出自于袁芳之手。
或许还有薛非参与。
10
果然,没过多久,袁芳就带着大批记者来到我家。
打着拯救被我囚禁在家里虐待的前总裁薛非的名义。
我象征性地拦了一下,就将众人放了进去。
众人进入到别墅内,颂柯正在被护工压着把头按在马桶里,逼着他喝马桶水。
而此时,颂柯已经被他折磨的骨瘦如柴,奄奄一息。
我眼里的惊讶一闪而逝。
这个护工虐待人的功力更加变本加厉了。
我装作同样惊恐的样子,指着护工说他竟然敢违背雇主的命令,私下虐待雇主。
不由分说将他押送到警局。
私下虐待雇主,差点致人死亡这个罪名足够他被判几年了。
我以极快的速度处理了虐待人的护工。
根本就没有给袁芳借题发挥的机会。
但这会儿她反应过来,便指着颂柯得身体状态说我仍旧有虐待他的嫌疑。
并且在记者面前说些语焉不详的话大肆抹黑我。
我当即拿出来当初她在外面乱搞的证据,放给了今天来的记者。
然后我看着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颂柯,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当着记者的面表示,是我没有照顾好老婆,害得她被护工虐待这么久。
我照顾不好他,愿意把颂柯交给袁芳
袁方面色顿时十分难看,下意识就要拒绝。
我又提起:“颂柯在出轨期间应该给你花费了不少钱和资源。”
“这些财产,我有权可以要回的。”
“当然,这些也可以是你照顾她的费用。”
袁芳只能黑着脸点了同意。
说完之后,我就让袁芳领着颂柯离开。
那天之后,袁芳插足别人家庭,是无耻小三的新闻甚嚣尘上。
后来,这件事让我作为执行总裁的地位更加稳固。
袁芳她如今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就连她的房东在认出她就是最近网上人人喊打的小三之后,连房子也不愿意租给她。
将她连夜赶了出去。
她流落街头后以为带着颂柯还有翻盘的可能。
毕竟掌管公司那么多年,应该是公司最大的股东才是。
可当她查到公司的股份实际都在我名下,我才是公司最大的股东。
而颂柯名下一点股份都没有之后,她对待颂柯的态度就变了。
生活的不如意让她的脾气变得越发暴戾。
而颂柯作为一个拖油瓶无疑成了她现成的出气筒。
她开始将那些折磨人的手段逐一施展在颂柯身上。
大冬天在他身上浇冰水。
让他在布满冰棱的地上爬行。
逼他去天桥乞讨,捡垃圾吃......
颂柯很快被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看着秘书传回来的实时影像,颂柯的惨状无疑让我非常快乐。
没过几天,秘书却突然传来颂柯失踪的消息。
我心里一沉,总感觉有事发生。
果然,很快就有报道说在天桥下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尸。
尸体死状极惨,胸前被人捅了许多刀,脸更是划花得看不出本来面目。
手指被人一根根掰断,双腿的腿骨也被人击打得粉碎。
一看凶手就对被害人有极深的仇怨。
很快查到那名无名女尸的身份就是袁芳。
根据现场的痕迹判断,是他承受不住袁芳的虐待,趁人不备把人杀了。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他的状态我见过,他一个被虐待了那么久的人,腿还不能动,无论如何一个人都杀不了人。
他一定还有帮手!
10
可是如今还有谁会帮他呢?
我让人调查了许久,也没查出头绪来。
如今的颂柯身无分文,双腿瘫痪,浑身上下没有价值,究竟谁会帮他?
又想从他身上获取什么?
虽然想不清楚这其中的关窍,但我心中总是隐隐不安。
这种不好的预感让我加强了身边的防卫。
只是没想到千防万防最后还是免不了被绑架的命运。
当我再次醒来,面前就是颂柯那张阴郁扭曲的脸。
“安安,好久不见。”
颂柯的声音暗哑凄厉,让人想到死亡之地的乌鸦。
他坐在轮椅上,身体瘦弱嶙峋,眼神偏执危险。
尤其看着我时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他再次开口,声音带着怪异的兴奋:“当初你就是在这里求得的我们身体对吗?”
“你过来,我们重新交换一下身体。”
“以后让我来背你来这里还愿的,我发誓永远不会失约!”
“这次我一定会对你好的,相信我安安,我是爱你的。”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带着奇异的诱哄。
我不断后退,小心防备着他的靠近。
只是,他身边带了两个身高体壮的帮手。
很快我就被压制住,和他一起跪在当初我许愿的地方。
他拿刀逼着我重新许愿,看着他此刻疯狂的眼神,我选择了妥协。
我当着神佛的面,再次许下和他互换双腿的愿望。
只是,许愿过后,无事发生。
我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眼见愿望不生效,他再没有站起来的希望。
他不甘心,开始对着神像砰砰砰的磕头,直到磕的头破血流,可是丝毫没用。
“怎么会没用?”
“怎么会没用?”
颂柯的眼神变得更加偏执疯狂。
他拿着刀指着我的喉咙,质问我怎么会不生效。
我看着他此刻的疯癫模样,只觉得份外讽刺。
当初是因为爱他,所以才求有所应。
而现在,我对他早就没有了丝毫情谊,只剩下单纯的恨意。
如何还能求得成功呢?
颂柯最后癫狂的眼神落在我完好的双腿上。
“谁说我们不能互换?明明直接做手术也可以!手术做完我就可以站起来了!”
“现在,先把你的双腿取下来给我吧!”
说着他就拿着刀滑动着轮椅向我袭来。
他疯了!
他是个疯子!
看着向我袭来的庞然大物,我心里一惊,顿时挣扎着向旁边躲去。
然而身上那两只禁锢着我的大手像是不可撼动的铁链,让我动弹不得。
正在危机时刻,警方及时赶到。
他们从袁颂身后一脚将他连人带轮椅踹翻。
袁颂被压在轮椅下,犹如翻盖的乌龟,动弹不得。
其他两人还想反抗,也被警察三下五除二地打倒。
只一瞬间的功夫,形式就逆转了。
犯人全部被抓获,我也被救到了安全的地方。
经过警方的突击审讯,很快就把暗中帮助颂柯的人揪了出来。
竟然是我的一个远方表叔。
他在公司仅入职了一个不起眼的职业。
原本他也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员工,从没有多余的想法。
但因为我们整个家族,如今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我出事以后,公司的继承权大概率会落在他的身上。
所以他才决定铤而走险。
一次又一次暗中对付我,期望能够借颂柯的手除掉我。
当初能够顺利杀掉袁颂也是他帮的忙。
如今东窗事发,他自然也跟着锒铛入狱。
我心下总算松了口气。
不枉费我主动联系警方,以身作诱饵,把他们都给送了进去。
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以后,他竟然在狱中写信想要见我。
只是,我连他的信都懒得打开。
左不过是一些后悔了,不该辜负我的言语。
如今的我忙于发展事业。
对他的忏悔之言丝毫不感兴趣。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