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里最惊才绝艳的大小姐穆青宁天性洒脱,人生字典里奉行尽兴二字。
前一日她还在瑞典皇家演奏会上公开表演,后一日就不拘一格地在风情街赤脚跳舞。
全城的人都想将她这朵最为难摘的玫瑰采下,可偏偏她谁也看不上。
直到一次酒会下药,她意外上了对家少爷闻晏白的床。
当夜闻晏白一改冷淡风,将她拆吃入腹的同时恨不得将她揉碎到骨子里。
这一夜,她彻底见识到了老房子着火的滚烫,清醒后的第一时间就想逃离。
可闻晏白却将她压于身下,双手交缠着她的发丝。
“躲可不是穆大小姐你的做派,即便我们家族互相针对,可我对你却十分满意,我相信穆大小姐体验感也不错,不如来一场紧张刺激的地下恋?”
这句话一下子撩拨到了穆青宁的心坎上。
她毫不犹豫地应下,脸上带着恣意的笑容。
于是,他们在穆闻两家对峙的谈判桌上十指相握,眼神快要拉丝。
在穆闻两家吵得不可开交的洽谈室后面接吻,给对方烙下自己的印记。
在穆闻两家明争暗斗的宴会上纵情声色,忘情一整夜才尽兴而归……
又是一次人声鼎沸中,两人大汗淋漓许久才兴尽意满。
趁着闻晏白洗澡的功夫,穆青宁玩心大发地查看闻晏白给自己的备注。
刚解锁手机页面,一则消息弹了出来。
“晏白,你拍摄的照片和视频到哪一步了?董事会那些人可都等着急了!”
“我早就说过让你随便找个人去引诱穆青宁,你非要亲自出马,你三年前拿穆青宁春风一度的视频递到董事会,那群见不得穆家好的老家伙才愿意让你进董事局,这次无论如何你必须把全部照片和视频放出来,让穆家身败名裂!”
穆青宁整个人如遭雷击,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引诱?照片?身败名裂!
原来闻晏白和她谈地下恋竟然从始至终只是一场针对穆家的骗局!
滔天的怒意和绝望下穆青宁猛地拍打浴室门,气红了眼。
“闻晏白,你个混蛋,给我滚出来。”
只围着下半身浴巾的闻晏白皱眉走了出来,发丝上粘着水滴,划过喉结显得格外性感。
换作往常,穆青宁肯定会耳根子泛红,可现在她却顾不上这些。
“为什么要拍那些照片和视频,闻晏白,你把我当什么!”
“你都知道了?”他嗓音有些沙哑,下一秒将烦躁不堪的穆青宁搂在怀里。
“但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的,早在三年前闻家被打压得厉害时,董事会有人提出找人引诱你借此让穆家身败名裂,我不想你受伤,这才用技术合成了视频糊弄过去。”
“这三年我一直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为的就是能和你公开,明面上我还在和他们周旋,怕你担心我才没有向你说一个字……”
穆青宁一下子哑了火,眼神中闪过错愕。
怕穆青宁不信,闻晏白主动递过手机,任凭她检查。
一个小时内,穆青宁检查了闻晏白手机内的大小录音和拍摄软件,并没有发现异常。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晏白,是我误解了你,下次不会了。”
闻晏白笑了笑没说什么,轻哄般吻上穆青宁的唇瓣。
两人胡闹了许久才分别离开,刚走到地下车库穆青宁才发现遮瑕落在房间了。
看着锁骨上掩饰不掉的痕迹,穆青宁头疼地返回酒店。
很快她就在床边找到了遮瑕瓶,随之发现的是一个微型摄像头。
一瞬间,穆青宁全身泛着冷,在听到门口的动静后匆匆躲进了衣柜。
两道脚步声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戏谑的声音随之响起。
“晏白你这招真绝,故意让我发消息漏破绽给穆大小姐看,这样一来她更相信你了!”
闻晏白微点了点头,神色严肃。
“半个月后穆氏和闻氏公开竞标时,我会把一切爆料出来,并借机重创整个穆氏!”
“这样一来,我威望大增,便能彻底掌控闻氏,闻家便不会再有人反对我和时浅的事。”
“那穆青宁呢?我可看得出她是对你动真心了,这三年里你就没有一丝……”
闻晏白的语气变得急促,声音里是斩钉截铁的否定。
“没有,如果不是为了拿到闻家实权,我根本不会看她一眼。”
直到两人走后,穆青宁才摇摇晃晃地从衣柜里走出。
她死死掐住掌心,血腥味从唇腔蔓延,心脏痛得仿佛要撕裂一般。
当初答应闻晏白时她抱着玩玩的心态,可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开始落在他身上。
或许是她裸着双脚时,闻晏白主动给她穿鞋,一字一句的叮嘱。
或许是她高烧时咬牙强撑着,闻晏白从国外赶回照顾她一天一夜。
或许是生日宴会上她瞒着所有人给她一场盛大的烟火,告白的气球飘满全城。
即便在看到那条消息后,她的第一反应却还是对闻晏白抱有期待。
可血淋淋的现实却是,他压根不爱她,心里只有闻家的养女闻时浅。
就连让她发现真相都是故意设计好的一场戏!
穆青宁擦净了眼泪,拨通了电话。
“有没有兴趣合作一把,半个月后我送你一样礼物,保准你们进军港城首战告捷!”
几秒之后,一声低沉的笑声传来。
“当然,只是不知道穆大小姐要的我能不能给得起?”
穆青宁勾唇一笑:“如果给不起我就不会联系你,半个月后拭目以待。”
挂断电话后,穆青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闻晏白,半个月后你会后悔的!
回到别墅后,穆青宁将三年来闻晏白送给她的东西挂到网上售卖。
曾经七位数的包包她转手几十块就卖掉,吸引了一众想占便宜的人。
闻晏白的电话打过来时,穆青宁刚好处理完最后一件东西。
“青宁,我送给你的那些东西怎么被挂到网上了?当时你不是很喜欢吗?”
穆青宁扯了扯唇:“收拾衣柜时发现不喜欢了,低价卖了而已。”
闻晏白声音顿了一下,岔开话题后像从前一样开始叮嘱她的生活起居。
曾经让她觉得温暖的话语再听起来只显得刺耳。
正打算开口时时,听筒另一侧传来一道娇俏的女声。
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闻晏白连再见都顾不上说就匆匆挂断电话。
穆青宁手指微蜷,压下心脏的酸涩感来到马场。
旷阔无垠的马场上,穆青宁挥舞着马鞭,发泄着心中的不快。
半小时后,穆青宁大汗淋漓地下马,正碰见走进来的闻晏白。
他身后跟着娇弱的闻时浅,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
穆青宁的目光不由落在两人身上,引起了闻时浅的注意。
“穆小姐,你怎么一直盯着我哥哥看,这也太不礼貌了。”
穆青宁轻笑一声:“觉得他面熟多看两眼,不行?”
闻时浅瞬间吃瘪,还是闻晏白替她解围:“应当是穆小姐认错了,毕竟我们不熟。”
穆青宁呼吸一窒,好一个不熟。
仔细想想,除了床上闻晏白会拉着她说数不清的情话,明面上两人交集少之又少。
她很快移开目光,准备离开时失控的骏马狂奔过来,猛地将她掀翻。
“救我!”
穆青宁大喊着,目光朝向闻晏白的方向。
可闻晏白却只顾着将闻时浅护在怀里,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穆青宁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揪住,意识被黑暗吞没殆尽。
晚间,穆青宁幽幽转醒,身侧的闻晏白忙递上温水。
她猛地将水杯砸碎,声音锐利:“这里不欢迎你,赶紧离开!”
哗啦一声巨响后,闻晏白一本正经解释:“当时人多眼杂,我如果救你会让别人生疑。”
穆青宁面无表情地听着,只觉得无比讽刺。
门却突然开了,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走进来。
“这是时浅的一个朋友,擅长的针灸之术能帮你缓解痛苦。”
穆青宁脸上血色褪尽,一下子想起了小时候被人贩子绑架针扎满全身的痛苦。
她是最怕针的,知道她最怕针的人屈指可数,闻晏白便是其中一个。
“不,闻晏白,我不需要。”
闻晏白眼底而过不悦,很快掩饰好:“这是时浅的好意,你不要辜负。”
话音刚落,银针猛地刺进穆青宁的哑穴,即便再痛她也出不了声。
门外,闻晏白正和闻时浅低声交谈,唇角带笑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原来在真正的闻晏白与同她在一起伪装爱意时截然不同!
昏昏沉沉间,闻时浅将她后背上的银针向下扎了三寸。
穆青宁痛得面色扭曲,伸手阻止却被推开。
闻时浅脸上的戏谑与嘲讽毫不掩饰:“穆青宁,你也知道疼?”
“别让我再说一遍,滚开!”
闻时浅气得脸红,目光落在即将走进来的人影,眼中闪过狠意。
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将针刺入自己的手骨处,吃痛一声。
“穆小姐,你怎么能把针扎到我身上!”
闻晏白一进来就见到闻时浅捂着手喊痛,而床上的穆青宁却侧着身。
闻晏白心疼地让护士查看闻时浅的情况,看向穆青宁的神色如冰般冷。
“穆小姐,你必须立刻向时浅道歉,她好心帮你,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注意到闻晏白右手让她配合的手势,穆青宁笑得伤口都在疼。
她颤颤巍巍起身,当着闻晏白的面将手边的针扎进闻时浅的大腿。
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传遍整个病房。
穆青宁冷笑一声:“这才是我亲自扎的针,闻小姐自导自演下手太轻了。”
话音刚落,穆青宁喊来的保镖就将两人硬生生请了出去。
对上闻晏白阴鸷的眼神,穆青宁没有丝毫退让。
就在穆青宁以为事情结束时,半夜时分病房却传来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