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爷资助的女学生因吃醋闹绝食。
太子爷为了哄她,调遣半城警力封路,将空运来的草莓铺成百米爱心,致全城瘫痪。
女学生感动到晕厥,太子爷直接截停路过的救护车,将我妈从担架上拽下来摔在地上。
医护人员阻拦,他指着他们的鼻子狠戾警告:“真真要是要是少喘一口气,我就拿你们这群蝼蚁就拿命来填还要你们全家跪着看自己怎么被活埋!”
十几辆好跑车开道护送他的女学生去医院。
而我妈急性阑尾炎穿孔,因延误救治身亡。
事后,赵真真却对着镜头委屈抹泪:「我又没逼她,是她自己身体不好,凭什么怪我?」
太子爷嫌我找媒体申诉碍眼,带人踹了我家大门,用雪茄烫烂我的脸,逼着我给赵真真下跪。
第二天,看着母亲冰冷的墓碑,恨意滔天之下,我抱着炸药包冲进了太子爷和女学生的订婚宴。
死后我才知晓,赵真真是锦鲤文女主,她的好运从来都是踩着旁人的厄运堆砌,挡她享福的人,终会被命运碾碎。
再睁眼,我回到了我妈急性阑尾炎穿孔发作,救护车堵在路上那一刻。
“妈妈……坚持住……马上就到医院了……”
我握着母亲的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这辆救护车已经原地卡了整整二十分钟,寸步难行。
窗外是望不到头的红色尾灯,堵成了一条凝固的血河。
司机每隔几分钟就急躁地拍打方向盘,对讲机里传来调度中心机械的回复:“所有路段拥堵,请耐心等待。”
耐心?
我妈急性阑尾炎穿孔,腹膜炎已经开始蔓延。每一分钟都是倒计时。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只能看着她的生命体征监测仪上,血压的数字一点点往下掉,心率越来越乱。
绝望像冰冷的海水,一寸寸淹没我的胸腔。
然后——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
上一世的画面,带着血腥味和硝烟味,蛮横地撞进我的脑海。
同样是这条路,同样的拥堵。
陆朝为了哄他那闹绝食的“真命天女”赵真真,调遣了半城警力封路,把空运来的顶级草莓铺成了百米爱心。
全城瘫痪。
我们的救护车像困兽一样被堵死在车流里。
当车终于龟速挪到近前,陆朝嫌我们碍眼,直接让保镖截停了救护车。
他亲自拉开车门,一把将我妈从担架上拽了下来。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我妈像破布一样被摔在冰冷粗糙的沥青路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她蜷缩着身体,因为剧痛而痉挛,身下渗出暗红的血。
“妈——!”
我疯了一样扑过去,却被保镖死死按住。
医护人员想上前,陆朝指着他们的鼻子,眼神狠戾得像淬了毒的刀:
“真真要是少喘一口气,我就拿你们这群蝼蚁的命来填!还要你们全家跪着看自己怎么被活埋!”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扎进每个人的骨头里。
没人敢动。
十几辆超跑轰鸣着开道,载着那位因为“感动到晕厥”的赵真真,扬长而去。
我们被扔在原地,像一堆无人问津的垃圾。
我妈最终因为延误救治,阑尾穿孔引发败血症,死在了手术台上。
事后,赵真真对着采访镜头委屈抹泪,梨花带雨:
“我又没逼她,是她自己身体不好,凭什么怪我?”
陆朝嫌我找媒体申诉碍眼,带人踹烂了我家大门。
他用烧红的雪茄,一寸寸烫烂了我的脸。
逼我跪在赵真真面前,磕头认错。
恨。
蚀骨焚心的恨。
我在母亲冰冷的墓碑前枯坐了三天三夜,然后抱着自制的炸药包,冲进了陆朝和赵真真那场轰动全城的订婚宴。
火光冲天的那一刻,我听见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
也听见了冥冥中一个冰冷机械的提示音:
【检测到炮灰角色‘许流年’怨念值突破临界点……世界真相解锁……】
【本世界为‘锦鲤女主’赵真真专属气运场。所有配角及路人命运,均为女主运势铺路。挡女主享福者,自动触发‘厄运反噬’程序,终将被命运碾碎。】
原来如此。
我妈的死,我的毁容,我的绝望反抗和最终惨死——
都只是赵真真锦鲤人生剧本里,一段无关紧要的注脚。
我连个反派都算不上。
只是个用来衬托女主“好运”和“无辜”的……炮灰。
意识彻底消散前,我只剩下一个念头:
如果有来世……
如果有来世——
“前方道路临时管制!所有车辆禁止通行!”
扩音器冰冷威严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我混沌的脑海。
我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救护车惨白的顶灯,鼻尖是熟悉的消毒水味,手心是我妈冰凉颤抖的手指。
我回来了。
回到了我妈急性阑尾炎穿孔发作,救护车被堵在路上的这一刻。
车窗外的景象,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猩红的警戒线拉满了整条主干道,荷枪实弹的警察面无表情地站在线外,将汹涌的车流死死拦住。
远处,那辆嚣张的京A·88888黑色超跑旁,陆朝正搂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娇小女生。
是赵真真。
她依偎在陆朝怀里,脸颊泛红,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路中央——
几十个穿着统一制服的人,正将一箱箱鲜红欲滴的草莓倾倒出来,在宽阔的柏油路面上,铺成一个巨大到夸张的爱心。
草莓的甜腻香气,甚至隐隐飘进了充斥着病痛和绝望的救护车里。
荒唐。
太荒唐了。
为了哄一个女人开心,封堵整条城市主动脉,让无数急需通行的车辆——包括载着濒死病人的救护车——全部停滞。
而路边的围观群众,举着手机疯狂拍摄,脸上写满了看热闹的兴奋。
“卧槽,真人版霸总文学!”
“那个就是京圈太子爷陆朝?好帅啊!”
“他怀里那个女的是谁?也太幸福了吧!”
“听说是因为女生吃醋闹绝食,太子爷特意空运了草莓来哄……呜呜呜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神仙爱情?
我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
滔天的恨意和重生的狂喜在我胸腔里剧烈冲撞,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
浑身控制不住地战栗。
但不是恐惧。
是兴奋。
是猎物终于等到反扑时刻的、血腥的兴奋。
陆朝。
赵真真。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名字,每一个字都裹着前世的血和火。
上一世,我懦弱,我无助,我像只蚂蚁一样被你们随手碾死。
这一世——
我盯着车窗外那对光鲜亮丽的男女,缓缓勾起嘴角。
眼中不再是泪水和不甘。
而是淬了毒、磨了刃的,森然杀意。
“游戏规则,该换人定了。”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旁边的护士小心地推了推我的肩膀,眼神担忧。
“你脸色好白……是不是太紧张了?放心,交警已经在协调了,路很快就能通……”
我转头看向她。
这个护士姓李,上一世她曾拼命阻拦陆朝的人,被我妈妈的惨状急哭,最后却被陆朝威胁要“活埋全家”。
她是个好人。
但好人,在这个被锦鲤剧本扭曲的世界里,往往没有好报。
“李护士,”我开口,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路不会通的。”
“什么?”
“除非那位太子爷哄高兴了,否则这条路,今天谁也别想过去。”
我看向监测仪上越来越危险的数值,又看向窗外那场荒诞的草莓盛宴。
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硬闯?
外面全是警察和保镖,找死。
报警?
看看那些警察对陆朝毕恭毕敬的态度就知道,报警只会让我们死得更快。
等?
我妈等不起。
唯一的优势……
是我知道接下来几分钟会发生什么。
陆朝铺完草莓,会搂着赵真真站在爱心中央拍照。
然后赵真真会“感动到晕厥”。
接着,陆朝就会发现我们这辆碍事的救护车。
他会走过来,拉开车门——
“师傅。”
我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驾驶座上焦躁的司机和车里的医护人员全都看向我。
“掉头。”
我说。
“什么?”司机愣住了,“姑娘,这是单行道!而且后面也堵死了,怎么掉——”
“撞开护栏,上人行道,逆行。”
我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钉子砸在地上。
“往回开。能走多远走多远,找最近的社区医院或者诊所,立刻手术。”
车厢里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
李护士急了:“不行!病人现在的情况必须去三甲医院!社区医院设备不够,万一——”
“留在这里,必死无疑。”
我打断她,目光扫过每个人惊愕的脸。
“外面那个人,是陆朝。京城陆家的独子。他为了哄那个女人,可以封半座城。你们觉得,他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病人,让他的女人多等一分钟吗?”
“等他过来,我们连选择怎么死的权利都没有。”
我深吸一口气,指着窗外已经开始摆姿势拍照的陆朝和赵真真。
“看到吗?他们的爱情故事需要观众,需要浪漫,需要全网热搜。”
“而我们这辆救护车,鸣着笛,闪着灯,载着一个快死的人——”
“太扫兴了。”
“所以,他们一定会清理掉。”
我的话像冰水,浇醒了所有人。
司机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可……可是逆行,撞护栏,这是违法的,我的驾照……”
“驾照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我盯着他,眼神锐利得像刀。
“或者我换个问法——你是想事后被陆朝追究‘妨碍他求爱’的责任,家破人亡;还是现在搏一把,救个人,说不定还能当个英雄?”
司机浑身一颤。
而这时,车窗外——
赵真真忽然身子一软,娇呼一声,倒在了陆朝怀里。
“真真!”
陆朝脸色骤变,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然后他的目光,如我所料地,扫向了我们这辆不合时宜的救护车。
那眼神里的烦躁和戾气,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时间到了。
我猛地拍向驾驶座靠背:
“走!现在!”
司机被我吼得一个激灵,几乎是本能地,狠狠一脚油门——
救护车发出轰鸣,猛地向右打满方向!
“哐——!!”
车头撞开脆弱的塑料护栏,冲上了人行道!
惊呼声四起。
路边拍照的人群尖叫着躲闪。
警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吹着哨子追过来。
但已经晚了。
救护车在人行道上颠簸着,逆行冲向来时的方向。
我从后窗玻璃,看到陆朝抱着赵真真,站在原地,眯着眼睛盯着我们逃离的方向。
距离太远,看不清表情。
但我知道。
他记住了。
这场戏,终于不再是按剧本走了。
救护车在人行道上颠簸疾驰。
车轮碾过地砖,发出令人牙酸的磕碰声。
车内所有没固定的东西都在乱跳,医疗器械叮当作响。
“慢点!病人受不了剧烈颠簸!”李护士死死护住我妈的输液管,声音发颤。
司机老王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脸色惨白如纸:“后面……警车追上来了!”
我扭头。
三辆警用摩托正闪着灯,鸣着笛,紧咬在我们车后。距离在不断拉近。
“不能停!”我嘶声喊道,“老王,冲过前面那个路口右转!进老城区小巷!”
“不行啊姑娘!那边路更窄,万一堵死就——”
“听我的!”我打断他,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尖利,“外面是人间地狱!那个太子爷为了他的女人,能把半座城变成他的求婚现场!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这辆‘不识趣’的救护车吗?!”
医生扶了扶歪掉的眼镜,急得满头汗:“可是病人现在情况非常危险,必须尽快手术!社区医院设备不够,感染风险太高了!你这是拿她的命在赌!”
“留在这里,是必死。”
我转头看向窗外。
我们的车正经过那片“草莓爱心”的边缘。鲜红欲滴的草莓铺了厚厚一层,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空气里甜腻的香气和救护车里的血腥味混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对比。
路边,黑压压的人群举着手机。
快门声、惊呼声、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来。
我清楚地听到那些破碎的句子:
“哇——太浪漫了吧!太子爷亲自铺草莓哎!”
“那个女生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吗?羡慕哭了!”
“等等……那辆救护车怎么回事?怎么冲上人行道了?”
“管他呢,别扫兴!快拍太子爷!”
“可是救护车在鸣笛啊……里面是不是有危重病人?”
“你傻啊,太子爷做事肯定有分寸啦。说不定是演习呢?”
“就是,真有事警察早管了。你看,警车在追呢,肯定是那救护车违规!”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愤怒和悲哀几乎要冲垮我的理智。
这就是锦鲤女主的威力吗?
哪怕她公然堵塞生命通道,在旁人濒死的痛苦上搭建她的爱情童话,依然有这么多人自发地为她辩护,为她的“浪漫”欢呼。
而我和我妈的命,在他们眼里,只是“扫兴”的背景板。
凭什么?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然后,我掏出了手机。
屏幕亮起,映出我苍白却异常冷静的脸。
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操作——注册新账号,选择直播平台,调整镜头。
“姑娘,你干什么?”李护士惊疑地看着我。
“做一件早该做的事。”
我深吸一口气,点下了“开始直播”的按钮。
镜头对准窗外那荒诞至极的景象——警戒线、警察、铺满路面的草莓、以及远处被簇拥着的陆朝和赵真真。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让声音尽量平稳,却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家人们,如果你们现在刷到这个直播,请停下脚步,听我说。”
“你们正在见证的,不是浪漫,是一场谋杀。”
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从0开始跳动。
1,10,100……增长速度慢得让人心焦。
但我没有停。
“这里是京城市中心主干道。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十七分。”
“看到路面上那些鲜红的草莓了吗?那不是普通的草莓,是空运来的顶级品种,每一颗都价比黄金。”
“而铺下这些草莓的人,是京圈太子爷,陆朝。”
镜头拉近,聚焦在陆朝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他正低头查看怀里“晕厥”的赵真真,眉头紧锁,侧脸线条绷得很紧。
“他今天动用关系,调遣了半城警力,封死了这条城市主动脉。原因很简单——他的女朋友赵真真,因为吃醋,闹绝食。”
“所以,他要哄她开心。”
“于是,整座城市的交通瘫痪了。”
我移动镜头,扫过后面望不到头的车龙。很多司机已经下车,焦躁地张望,有人破口大骂,有人拼命按喇叭。
“这些车里,有赶着去机场见家人最后一面的,有急着送孩子去急诊的,有需要按时透析的病人——”
“还有我们。”
我把镜头转向车内。
对准我妈惨白如纸的脸,对准她额头上滚落的冷汗,对准监测仪上不断闪烁的警报红灯。
“我妈妈,急性阑尾炎穿孔,腹膜炎已经蔓延。她需要立刻手术,否则会引发败血症,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我们的救护车,被堵在这里,已经二十五分钟。”
“二十五分钟,每一秒,她的生命都在流逝。”
我的声音开始发抖,不是演戏,是真实的恐惧和愤怒。
“而那位太子爷,陆朝,他在做什么?”
镜头再次切回窗外。
陆朝已经抱着赵真真,走向路边停着的超跑。保镖在前面开路,警察帮忙维持秩序,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像在恭迎国王和王后。
“他在享受他的爱情盛宴。”
“他在接受众人的羡慕和祝福。”
“他在告诉他怀里的女孩:看,我可以为你封一座城。”
直播间的人数,突然开始爆炸式增长。
1000,5000,1万,10万……
评论区像疯了一样滚动:
“我操???真的假的???”
“这TM是拍电影吧???”
“镜头好抖,不像演的……那个阿姨脸色真的差到极点了!”
“刚进来,什么情况?太子爷?陆朝?是不是陆氏集团那个?”
“截图了!车牌京A·88888,就是陆朝的车!”
“旁边那个女的是谁?赵什么真?”
“赵真真!我知道她!A大的,整天炫富,说是贫困生补助名额上来的,背的包都是几十万的!”
“贫困生???这他妈叫贫困生???”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他们在封路玩浪漫,救护车被堵着啊!!”
“报警了吗??警察在干嘛???”
“楼上的,没看见警察在帮太子爷维持秩序吗[微笑]”
“我日……这世界太魔幻了……”
热度在飙升。
直播平台显然注意到了这个异常数据流,开始给我推送流量。
观看人数突破五十万。
我心脏狂跳,但手很稳。
“家人们,你们现在看到的,是赤裸裸的特权杀人。”
“陆朝用他的权力,为他的爱情铺设红毯。而这条红毯下面,踩着的可能是无数个像我妈妈一样,等不起的命。”
“我不知道今天还有多少辆救护车被堵在路上。”
“我也不知道,除了我妈妈,还有多少人会因为这场‘浪漫’而付出代价。”
“但我知道——”
我抬高声音,几乎是对着镜头嘶喊:
“如果今天,我们因为这场荒唐的封路而失去至亲,那凶手不是疾病,是陆朝!是赵真真!是每一个为这场闹剧鼓掌叫好的人!”
评论区彻底炸了。
“主播挺住!!我们帮你扩散!!”
“已录屏!@平安京城 @央视新闻 @市报 来看看你们京城的好太子!”
“陆朝去死!!!赵真真绿茶biao!!!”
“那个阿姨怎么样了??还能撑住吗??”
“救护车现在在哪儿??能不能绕路??”
我快速回复:“我们在逆行,试图绕出封锁区域,但警车在追我们。司机师傅在拼命。”
镜头扫了一眼驾驶座。
老王满头大汗,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眼睛通红。
车后,警用摩托依然紧追不舍,距离越来越近。
而就在这时——
我透过侧窗,看到远处,陆朝那边,一个黑衣保镖忽然抬头,看向我们这辆疯狂逃窜的救护车。
然后他低头,对着耳麦说了什么。
几秒后,两个保镖脱离队伍,朝我们这边快步走来。
他们目标明确,眼神冰冷。
来了。
和上一世一样。
只要被他们追上,控制住,直播中断,车子扣下,一切都会被压下去。
然后我和我妈,就会像上一世那样,悄无声息地“被消失”。
血液在瞬间冲上头顶。
但我没有关掉直播。
反而,我将镜头死死对准那两名越来越近的保镖,然后猛地转向陆朝的方向。
他正弯腰,准备把赵真真放进超跑后座。
我吸足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手机麦克风,也是对着窗外所有能听见的人,嘶声怒吼:
“陆朝——!!”
声音穿透救护车的鸣笛,穿透嘈杂的人声。
远处,陆朝的动作顿住了。
他缓缓直起身,转过头。
隔着百米距离,隔着攒动的人头,他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我这辆救护车。
锁定了我举着手机的车窗。
那双眼睛里,没有惊慌,没有愧疚。
只有被打扰的不悦,和被蝼蚁挑衅的,冰冷戾气。
我毫不退缩地将镜头对准他的脸。
“你看见了吗?!”
“全华国成千上万的人,正在看着你!”
“看着你为了哄女人,怎么堵死别人的活路!”
“看着你怎么把公共道路变成你的求婚秀场!”
“看着你怎么,谋杀一个等不起的病人!”
我的声音劈了,带着哭腔,却字字砸在地上:
“你今天铺的每一颗草莓——”
“都可能沾着人命!”
“陆朝,你听见了吗?!”
“你要为你的自私,付出代价!”
镜头里,陆朝的脸,彻底沉了下去。
他推开身边的保镖,迈开长腿,朝我们这边走来。
一步,一步。
带着碾碎一切的压迫感。
直播间人数,冲破一百万。
评论区疯狂刷屏:
“他过来了!!主播快跑!!!”
“妈的太吓人了……那个眼神……”
“警察呢?!警察在干嘛?!保护主播啊!”
“保护?没看见警察在追救护车吗[呵呵]”
“录屏了录屏了!太子爷要是敢动手,这就是铁证!”
“@所有媒体 快来!!要出大事了!!!”
我死死握着手机,指尖冰凉。
看着陆朝越来越近的身影,看着他身后那些蠢蠢欲动的保镖。
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