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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救回来的暗访记者,在网上大肆造谣我们是严重污染企业。
父亲得知后震怒,将林晚意扣押严加调查。
次日的澄清会,丈夫却带头闹事。
他煽动所谓的受害者,控诉沈氏集团污染水源,害得他们家破人亡。
父亲当场就要罢免周淮瑾的项目总监职务。
前世我让保安强行将周淮瑾带离,才保住他的职位。
还让林晚意拿着封口费离开,后来她出国的航班却意外坠毁,死不见尸。
而周淮瑾浪子回头,跟我平淡度日,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可就在沈氏集团周年庆之夜,他亲手引爆了沈家的集团大厦。
父亲被从天而降的巨大广告板砸中,血肉模糊。
我被困在电梯井里,生生用水泥活埋。
窒息与冰冷袭来,最后只听到周淮瑾狞笑着诅咒,
“晚意到现在还没找到,你也不配留下全尸!”
“你们污蔑晚意,让她尸骨无存,如今我就用沈家人来祭奠她!”
再睁眼,我竟回到了集团被造谣这天。
既然他要与林晚意共生死,那便一同下黄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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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管家语气急迫道,
“沈副总,周总在外面播放一些患癌儿童的视频,说都是咱们害的。”
“现在公关组快压不下来了,舆论正在疯涨!你快劝劝吧,从没人敢这么挑战董事长的权威!”
沈家建筑集团一路打拼至今,靠的是父亲无情的手腕。
我掐紧掌心,指甲深深嵌进手心。
上一世,因为我的怜悯动摇了立场,没想到他妥协之后,换来的却是家破人亡。
父亲和我惨死,沈家一夜倾覆。
“让他继续,不用拦着。”我低声对杨管家说。
杨管家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台上,周淮瑾死死盯着我,语气嘲弄。
“沈妍初,你来劝我也没用!晚意和小雨,是我拼死救回来的,我会对她们负责到底!”
杨管家恨铁不成钢,
“周总,为了一个扭曲是非的女人跟沈家对抗,你是不是疯了?林晚意已经全部都承认了!”
周淮瑾突然嗤笑,目光狠厉转向杨管家,又掠到我脸上。
“扭曲是非?明明是你们沈氏的工业废水随意排放,害得这么多儿童患上了癌症!你们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沈氏集团一手遮天,栽赃诬陷!今天我周淮瑾就要揭开你们的丑恶嘴脸,为晚意母女讨回公道!”
我心头微震,他还是一点没变,前世我死前疯狂诅咒的样子浮现眼前。
那愤怒、绝望的眼神和现实重叠,我第一次确信,他和我一样,也重生了。
随后我冷静吩咐公关,疏散现场。
周淮瑾猛地丢下话筒,回首剜了我一眼,快步离开。
我深吸一口气,片刻后,我快步走向父亲办公室。
“周淮瑾性子死倔,这人不能再留。”
我将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摊在办公桌上,斩钉截铁道:
“他从今天起,不再是沈家女婿。”
“做得漂亮,舍得割肉,将来才有资格赢,这样拎不清的人,丢了便丢了。”
出门时,父亲还特地拍了拍我肩膀,
“三天后协议正式生效,以后你想挑个什么样的老爸都成全。”
我闭了闭眼,恢复平静。
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有丝毫留情。
刚走出电梯,杨管家气喘吁吁冲上来,惊慌道:
“沈副总,快去审讯间看看吧,林晚意情绪失控,刚刚拿碎玻璃自伤,周总也在场,被她误伤到,流了很多血,我们正联系急救!”
我的心陡然一缩,咬牙奔向地下审讯区。
林晚意正瑟缩在周淮瑾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小孩也怯生生地抓住裙角,嚎啕大哭。
周淮瑾不顾自己浑身是血,一遍遍地哄着,“别怕,没事,有我。”
一见到我,林晚意如临大敌,本能地往后缩去,满是惶恐绝望地看着我。
“沈副总......求您了,别杀我!我真的不是有意伤周总的,要打要罚都行,可小雨还小,什么都不懂......”
她战战兢兢地抓紧周淮瑾的手,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周淮瑾护住她,抱着痛得打颤的手腕,盯向我,声音里多了一丝彻骨的恨意和冷意:
“沈妍初,你有什么资格处置她?别自以为掌控一切,林晚意的生死,由不得你来裁决!”
林晚意哭得近乎崩溃,
“淮瑾哥,是我拖累你的,你别和沈姐姐翻脸......都怪我,让我认什么都成。”
周淮瑾握紧她的手,目光倔强而坚韧:
“你什么错都没有,错的是那些没有良心的畜生!”
“沈妍初,我既然救了他们,就会护她们到底,你想泼脏水、破坏她们人生,先过我这一关!”
他满手鲜血站在那里,却死死护住身后的女人和小孩。
目睹这一切,我内心再坚硬仿佛也忍不住发颤。
周淮瑾最后看我一眼,满是恶毒。
“你们眼中只有权力、利益,视人命为草芥,你们都不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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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周淮瑾已经步步逼近,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你伪造报告陷害晚意的样子,真让人作呕!”
这两年来,我尝尽了多少委屈,只有自己心知肚明。
我讽刺地勾起唇,甩开他的手,声音冷冷的。
“周总收买人心造势的本事,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周淮瑾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反而后背挺直。
“沈妍初,你真以为我周淮瑾会为了谁而低头?”
他抬头,眼底漠然有力,
“我入赘你家只是为了利用你家的权势。就算没有你,没有沈家,我照样能成为整个行业的霸主,杀出一条路来!”
说话时,他的自信和桀骜让我无法忽视。
一瞬间,我忽然想起前世那场家破人亡之后,周淮瑾肯定明目张胆地掌控了沈家的实权。
可世事难料,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才把我们重抛回这场游戏里。
“真了不起,周总。”我故作夸赞,话里全是冷意。
周怀瑾刚想说些什么,林晚意忽然剧烈咳喘,死死捂住小腹,脸色惨白。
周淮瑾脸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不顾自己伤口将她打横抱起。
“叫救护车!如果她有事,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林晚意唇齿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哀怨:
“淮瑾哥哥,别管我了......能遇见你已经满足......这些年,还能陪你和小雨走过一程,我已足够幸运......”
周淮瑾厉声打断,
“别说傻话!你不会有事。我还在,没人能伤你分毫!”
他们一副苦情戏的模样,只让我觉得作呕。
我懒得再看下去,头也不回地拎包离开。
可是,晚上回家后我才发现周淮瑾带着林晚意登堂入室。
医务团队占据了我的整个卧室,无数药品、检测仪器堆满走廊,空气里全是消毒水和药液的味道。
我问管家是什么情况,他小心翼翼地低声回报:
“沈副总,周总抱着父亲骨灰盒,在沈董事长面前发誓林晚意无辜,定要保她周全。”
我嗤笑一声,心下冷然。
若非早年周父救过父亲的命,父亲怎会一而再让其插手股权,如今却成了情感绑架。
我一脚踹开卧室门,周淮瑾黑着脸看过来,护士小心地搀扶着林晚意坐起身。
我的怒火顿时蹿了上来。
“周总,请记住,这里是我沈家的主宅,不是你任意进出的酒店。我从未准许你擅自带外人进门。”
周淮瑾不为所动,睨着我道。
“晚意这些年被欺负,就是因为缺少身份。你必须尽快发布声明,承认她是你沈妍初的义妹!”
我嘴角一扯,冷笑不止。
“沈氏只有一个千金,我爸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凭什么要认抹黑集团的人做义妹,是想占一个人头跟我分家产吗?你何不直接去跟我爸说,问问他愿不愿意喜当爹!”
林晚意坐在我的床上,身上穿着我的高级定制真丝睡裙,面色苍白,楚楚可怜。
听到我的一番话,她低低地抽泣起来。
“沈姐姐......我不要名分,只求能当一个做饭的保姆,我是真心想要留下报恩,求你别赶我们母女走......”
周淮瑾还没开口,见我不为所动,林晚意费力翻身下床,拉着小雨的手,颤声道:
“算了,淮瑾,不必难为沈姐姐,小雨,我们走,别再打扰人家。”
小雨哪里肯走,扁着嘴先“哇”地一声哭出来,眼泪掉个不停。
“妈妈别走,我不想走!我要和爸爸永远在一起,阿姨别赶我们嘛!”
林晚意顿时收紧孩子的小手,满眼心酸。
“小雨乖,这里终究不是咱们的家,这位姨才是真正的主人,我们得走,不要惹人嫌。”
周淮瑾立刻俯身抱起孩子,揽过林晚意,声音里带着罕见柔情:
“瞎说!只要我在,这里就是你和妈妈的家。谁想赶你们走,先问过我!”
我连笑都懒得笑了,心头只剩冰凉。
“周淮瑾,麻烦你分清楚,这是沈家的家产,你想喜当爹我不管,但请你别在我家指手画脚。你和你的人,立刻全部搬出去!”
周淮瑾脸色瞬间阴沉,他突然扬手一招,安保队两名最壮的保镖立刻反剪住我的双臂,将我押跪在他们面前。
“你们疯了吧,快放开!”
我死命挣扎,却被钳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周淮瑾缓缓俯身,一脚将我踢翻。
“沈妍初,你以为你算什么?现在给晚意磕三个头道歉,我就当一切没发生,不然你最好自己收拾东西,滚得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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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拽着我的头发,将我的额头狠狠撞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传来,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死死咬牙,嘶声质问:
“周淮瑾,你疯了吗?你敢这么对我?”
话音刚落,头顶再次传来一阵剧痛,额头又撞向冰凉的地板。
他没有一丝怜悯,狰狞地大笑,
“沈妍初,你真以为你高人一等?你不过是有个厉害的老子,以后整个沈氏都是我的!哈哈哈哈......”
他冷笑,眸中只有残忍,
“而你,沈妍初,不过是我脚下的花瓶,只是我往上爬的一颗废棋罢了!”
他半蹲在我的耳侧,嗓音低沉,
“如今你没了依仗,最好识趣点。”
说罢,他站起身,一脚踢开我。
林晚意一脸同情,假意劝说,
“淮瑾哥哥,别这样,沈姐姐究竟也是你太太,何必这么难为......”
周淮瑾却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径直将林晚意和孩子一起揽入怀里,庄严宣布:
“不认晚意当干妹也可以,但晚意和小雨将永远是周家人,我有的一切都是她们的。”
林晚意娇嗔道,“淮瑾哥哥,别瞎说话,我无所谓的,毕竟你们才是夫妻......”
看着他们相拥离去的背影,我连手指都在颤抖,嘶吼道,
“混蛋!你别高兴的太早了!”
大厅玻璃门外,一排排卡车轰鸣作响,工人像蚂蚁般涌入涌出,把我从世界各地收集的珍宝一箱箱塞进厢车。
我已无力阻拦,混乱中狼狈地摔在地上,破碎的相框刺破皮肤。
照片里,是我和周淮瑾穿着白衬衫靠在一起,身后是尚未装修的新家。
那时他温柔耐心,嘴角还有笑意。
回忆猛然涌上心头。
三年前,西南边陲的辐射村,因为一次现场地质勘探,周淮瑾救下了林晚意母女。
那天暴雨倾盆,母女俩浑身脏污瑟缩在废弃工棚下,小雨发烧哭得嗓子沙哑。
我一时心软,将他们接回了沈家,为他们找医生治病,又托朋友替她们母女变更身份。
后来又给林晚意安排了个记者的工作。
我还曾劝过周淮瑾:“晚意她们实惨,为她们帮这点小忙,我不亏。”
谁知一次怜悯竟成今日孽果,一步错,全盘皆输。
每次林晚意轻声啜泣,周淮瑾眼里的怒火都会转向我,认定所有矛盾都是因我而起。
渐渐地,我成了这个家里的外人,而她们,成了他的家人。
或许我真的错在嫁给爱情,错在当年自以为是的选择。
外头忽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下一秒,杨管家跌跌撞撞冲进来,脸色煞白,嗓子发抖:
“沈副总!仓库的所有物资、珠宝全被周总派人搬空了......他还带着那女人跑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站起:
“知道了,去,把最紧急的程序都启动,联系我爸冻结他的资金、查控所有在外账户,马上报警,全城通缉周淮瑾、林晚意。”
杨管家还没点头,突如其来的焦糊味从头顶空调送风口飘来。
她猛地一愣,然后高声呼救。
一团黑烟顺着空调口涌出,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和烧焦的刺鼻气味。
防火门落锁,杨管家仓皇上前去拼命推门,门也被反锁上了。
我拖着残破的身体跌跌撞撞冲向客厅窗户,却也都从外部反锁,纹丝不动。
助理哭喊着救命,刚开口,忽听头顶一阵摇晃。
巨大的吊顶摇摇欲坠,带着水晶吊灯轰然落地,直接砸在杨管家的头顶。
她尖叫着倒下,鲜血迅速蔓延。
狂烧的火苗舔舐着我的皮肤,火辣辣的疼。
我捂着口鼻,疯狂咳嗽,可空气越来越稀薄。
我清楚,这是周淮瑾在彻底毁掉我的退路。
他要争取足够脱身的时间,永绝后患。
绝望中,我死死咬紧牙关:“周淮瑾,你会有报应的!”
就在我踉踉跄跄挪向窗口时,忽然发现一个倒计时炸弹。
“00:10”
在这千钧一发中,爆炸声已淹没了一切杂音。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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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浪猛地掀翻一切,我整个人被震得倒在地,耳朵嗡嗡作响。
我咬紧牙关,眼前一阵晕眩,向卫生间爬去。
但是,我不能就这么死在这。
周淮瑾,你心够狠,你这是想要杀人灭口。
拼死挣扎间,门外传来熟悉的男声,“爆炸结束了吗?必须确保那个女人活不了。”
是周淮瑾。
他的语气里藏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屋内残垣断壁,和那具早已面目全非的尸体。
下人回话,“周总,别墅早已清场,只有一个女性尸体,只能是沈妍初。”
他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挥了挥手:
“今夜消息传出去,说沈妍初葬身火场,剩下的人,跟我去沈氏集团大楼,见我岳父最后一面。”
手下的人有些犹疑,“周总,我们的人能干得过沈董事长吗?”
周淮瑾低声嗤道,“废物!谁说只有我们的人?我已经找了霍氏帮忙,沈氏集团岂不是手到擒来?”
他居然找了境外财阀当后盾,怪不得这么肆无忌惮。
我踉踉跄跄地找到别墅里的卫星电话紧急找人救援。
不知过了多久,保镖才破门而入将我救了下来。
“快!去集团大厦!”
我声嘶力竭地命令着,
“快叫上所有保镖,周淮瑾要杀我爸,快去救人!”
保镖二话不说背着我上车,风驰电掣般冲向公司大楼。
刚下车,就看到集团大楼前赫然聚着几十号建材供应商。
前头几个红着眼的中年男人拦住我的去路,我认出是周家跟着做生意的亲戚。
“沈副总,你得给我们个交代,钱一分没到账,我们十家工厂要全关门!你们沈氏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们这群做了十多年生意的老兄弟,所有货款冻结,多少员工要揭不开锅!咱们沈周两家也算是亲家,就不能高抬贵手给我们一条活路吗?”
“更何况周家还对沈家有恩,怎么能狡兔死走狗烹啊?”
我摇了摇头,咸腥的血腥味咽下,声音干脆。
“你们被人当枪使了,账款冻结不是为难你们,是要阻断沈家自救的手段......”
“几块重要的地皮已被投下大量工业污水,这都是周淮瑾干的好事,现在他要联合敌对的财阀来搞垮我们沈家,你们如果不想一起吃牢饭的话,就不要跟他沆瀣一气。”
身前的沈家外戚一时愣住,纷纷开始躁动。
“什么?周淮瑾勾结财阀要搞篡位,这种事他竟然能做得出来......”
“我没骗你们,他之前公然帮间谍说话,已经有异心了。”
“周家可从没出过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一人怒喝。
“武警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沈副总,今晚你说怎么办,我们全听你的!周氏不能有这种叛徒,沈家的账按合同我们帮忙结,一定给你撑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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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建筑集团大厦外,保安们横七竖八倒伏在地。
林晚意靠在周淮瑾怀里,冷笑着勾起一抹刻薄的弧度:
“淮瑾哥,我被囚禁的时候,想着如果能活着出来,一定要好好珍惜眼前人。”
小雨也扯着他的衣角稚声软语,
“小雨也很害怕,爸爸,小雨再也不想离开你了。今晚还能吃榴莲千层吗?”
周淮瑾弯腰替女孩擦去脸上的泪水,语气里满是宠溺。
“乖,等爸爸大功告成,小雨以后就是周家的小公主,榴莲千层想怎么吃都可以。到时候,你想吃哪家的千层,爸爸就买下哪家店,开不开心?”
小雨咯咯直笑,林晚意在一旁笑弯了眼。
“小雨以后就是董事会千金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谢谢你,淮瑾哥。”
说罢,她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印下一吻。
周淮瑾站在那里,神情复杂,脑中闪过我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他不屑地嗤笑一声,“沈妍初是董事长女儿又怎样?不过是我成功路上的垫脚石,到头来不还是死在我手里?她有什么可豪横的?可笑!”
远方驶来数不清的车,是敌对财阀的手下。
他眼中浮上一丝得逞的精光,“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沈氏集团注定要覆灭在我手中。我注定要成为这个行业的佼佼者!哈哈哈哈......”
他猛地踹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胜券在握地看着里面那个风云一生的老人。
沈振山正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后,霍氏保镖们将他团团围住,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他的后背,他仍无动于衷。
周淮瑾摊开双手,像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用讥讽的口吻说道:
“沈董,别装了。当年沈家要是没我周家的帮助,你撑得到今天?我父亲为救你,死在外头路上,你不觉得这些年欠我周家一个感谢?”
沈振山两鬓灰白分明,但脊背依旧挺直。
他冷笑一声:“你觉得找几个人、举几支枪就能威胁我交出江氏?那你就开枪,看能不能拿到我沈氏的核心机密!别忘了沈家还有我女儿沈妍初,我就是死,也不会怕你!”
周淮瑾的脸色沉下去,嘴角的笑意忽然转成讽刺与残忍。
“岳父?您别想太多了。沈妍初啊她不会来救你了......”
他眯着眼睛,一字一顿,“她早在别墅被我活活烧死了。她就算是死而复生,今天也保不住这里。”
父亲瞳孔骤然收缩,咆哮出声:“你说什么,你竟敢杀害妍初!你这个畜生!”
“也别抱希望有人会来救你,董事会也救不了你!门外的保镖早已经被我控制了!”
周淮瑾冷笑着抬头,扬声喊道:“全楼都是霍氏的爆破模块,谁要是敢妄动立刻炸成渣。要么乖乖签字,要么全楼做陪葬,自己选吧!”
正说话时,门外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传来。
下一秒,沈家敌对的财阀当家人霍凛带着保镖从VIP通道走进办公室,目中无人的扫过所有人。
“周总,咱们不是约好今天搞定这老头吗?别说太多废话。”
霍凛不耐烦地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点起一根雪茄。
“该把场面收一收了吧?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
周淮瑾抽出腰间佩戴的军工短刃,抵住沈振山的脖颈。
“沈总,该结束了。从今晚起,这栋大厦、沈氏的所有地皮和专利,都归周氏和霍氏一半一半分。”
霍氏的保镖举枪环视,随时准备动手。
就在剑拔弩张的瞬间,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住手!”
我一脚踹开消防通道的防弹门,满脸鲜血,狰狞无比。
我在黑洞洞的枪口前一步步走到父亲面前。
场间一片死寂,周淮瑾瞪着我的脸,眼里浮出前所未有的惊惧,像见了鬼一样。
半晌,周淮瑾惊疑地低声道,“沈妍初......你不是炸死了吗?”
我死死盯着这个两世都要置我于死地的男人,厉声道,“周淮瑾,你联合霍氏想毁了沈家,是不管周家的亲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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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瑾只愣了不到一秒,很快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等我把沈家拿到手里,周家祖坟都要冒青烟了,到时候谁还会质疑我?他们倒是该感谢我才对。”
“那我呢,周淮瑾?你有没有对我哪怕一秒的在乎?”
往日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那些并肩前行的日日夜夜好像是大梦一场。
可这一切,像风一样从掌缝溜走,只剩下冰冷、尖锐的现实。
我忍住心中的酸涩与愤恨,咬牙道:“我们在一起五年,周淮瑾,为了让你坐稳总经理的位置,多少次我陪你熬到天亮。沈氏给了你多少权利和好处,就连你带身份都查不清的女人回家,我都当没看见。可你今天,居然亲手毁了我和我爸,让我沈家家破人亡,难道仅仅因为你的野心?”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几乎沙哑,胸口微颤。
可周淮瑾只是静静看我,没有一丁点动摇,嘴角甚至浮起讥讽。
“沈妍初,你也太傻了。就凭你这点付出,这点愚蠢的等价交换,就妄想着让我爱你?”
“其实我原本还打算陪你演这出戏久一点,可惜你偏偏不识相,非要跟晚意作对,给她安个偷窃罪名。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提前动手了,这可是你自己自找的。”
身后的父亲嘴唇颤了又颤,深深叹了口气。
周淮瑾死死盯着我,眸里充满野心和欲望。
“霍总,把她们都控制住。”
他正要伸手去抓桌上那个深蓝色爆破遥控器,里面连着集团仓库和海外账户的外围控制。
但遥控器还未碰到,一道黑影已抢先一步,将那东西攥进掌心。
他自己也被身边的保镖控制住。
他怔住,抬眼望向霍凛,满脸的不敢置信。
“霍兄,你疯了不成?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联手拿证据,之后共享沈家海外工程项目,你......”
霍凛嘴角浮着意味不明的弧度,一副看戏的样子:
“周总,你居然把自己当主角了?赢下沈家才是我来这一遭的全部目的。”
他后退一步,抬手招了招,数十名魁梧的保镖瞬间控制整个门口。
周淮瑾还以为所有人都站他这边,见形势倒戈,一时难以置信。
霍凛慢条斯理擦着遥控器上的尘,
“周总,抱歉让你失算了。这次,沈氏都要归我,至于你......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怎么会,你怎么......”
这时,林晚意忽然走上前兴奋地扑进霍凛怀里。
“老公,这傻子竟然全信了我装病那套,简直好骗!”
林晚意的脸笑开了花,小雨也跟着拍手喊:“爸爸爸爸,妈妈说只要你赢了,我们就能回家吃我最爱的榴莲千层!”
霍凛宠溺地揉了揉小雨的脑袋:
“好,小雨这次做得很好,爸爸说过的,以后你想吃什么蛋糕都给你买。”
而周淮瑾的脸色惨白,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只是所有人手里最便宜的棋子。
“你们......你们一直在耍我?!”
林晚意闻言,眼睛都懒得抬一下,她松开霍凛的怀抱,慢慢踱步到周淮瑾身前。
她低头欣赏他狼狈的模样,忽地伸脚一踩,碾过周淮瑾蜷缩着的手指,嗤笑出声。
“你要不也好好学学,什么叫查证?就你这蠢货,眼盲心瞎被我利用还不自知,你除了自作聪明,还会什么?真废物。”
“不过也要感谢你的蠢,让你对我坚信不疑,我们才能成功笑到最后。”
说着,她从包里翻出一个u盘,献宝似的递给霍凛。
“亲爱的,你真是让我太满意了!干得漂亮!”
我一直默默看着场中的乱局,这会儿轻轻扯开嘴角,举起手中那枚普通到不起眼的U盘。
“林晚意,你是不是还在找沈家地下室存着的防火墙破解程序?”
她本能地回头,表情瞬间狰狞,警惕挡在霍凛身前:
“你说什么?”
我漫不经心地把U盘在指间转了圈:“你们废了这么大劲,无非就想拿到沈氏集团的系统破解程序吧?只要有那个,霍氏就能肆无忌惮转移全部海外账户资金,全世界再没人拦得住你们,对吗?”
林晚意惊得双目圆睁,声音拔高:“你,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个!”
我扬眉,勾了勾嘴角:
“因为昨晚,我就派人进地下室把那个U盘换了。”
我的手指一摁,将那U盘直接砸在地板上。
“别白费劲了,程序早被我毁得干干净净,这个U盘已经格式化了。你们永远也别想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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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凛气得双目通红,怒喝道,
“他们全都带下去,关进质检室。”
林晚意在门外居高临下地审视我们,“你们也该有今天,周淮瑾,别装无辜了。”
周淮瑾原本还存着最后一丝侥幸,此时只能眼睛发红地死死攥着门的铁栏。
他嗓音嘶哑,几近崩溃,“晚意,是霍凛逼你的对吧?我和你还有小雨也度过了那么幸福的时光,你是被霍氏逼迫的对不对?!”
林晚意的红唇扬起,淡淡冷笑。
她不耐烦地甩了甩周淮瑾扯过的袖口,满眼嫌恶。
“周淮瑾,你把自己当救世主也就罢了,还真信你会刚好碰上我们?小雨根本就是假的病患,我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听清楚了吗?”
“有这个功夫跟我验证我是是真是假,不如好好跟你的老婆道道歉,看她会不会原谅你。”
她倨傲地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消失在楼道那抹昏黄的灯光下。
绝望在周淮瑾脸上一寸寸蔓延,他强撑着的身体猛然松懈,整个人瘫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爸爸拍了拍我的肩,我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
一刻钟的压抑死寂后,周淮瑾终于抬头,恨恨地盯着我们。
“怎么,你们现在看我落魄狼狈,心里是不是很爽?”
父亲沉默不语,只是静静扶了扶银边眼镜,慢条斯理地冷声开口。
“沈家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名?利?仇?周淮瑾,你到底为了什么?”
周淮瑾的脸色一寸寸阴沉下去,眼底翻涌着疯狂的欲望。
他钳住父亲的肩膀,手指用力得微微发抖。
“凭什么你们沈家可以成为行业的领头羊?这个位置本该是我们周家的!沈家如果没有我周家的帮助,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他目眦尽裂,整个人像走火入魔。
我的心口发紧,不知该怜悯还是厌恨。
父亲眉头深锁,长长叹息一声。
“沈家能活到这一步,经得起行业的风暴雨雪,经得起质疑与指责。沈家淌过的刀山火海,你个毛头小子知道什么?”
周淮瑾气急败坏地跳脚,双目赤红。
“有什么了不起?我告诉你沈振山,我前世也当过这个行业的领袖,要不是被人谋害,我能一直当下去!这一次,我也可以翻盘!”
我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得疲惫不堪。
低声提醒父亲:“爸,该准备动身了。”
父亲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
周淮瑾还沉浸在他的主宰大梦里,我也懒得理他。
门外忽地传来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
看到门外的周家亲戚后,他猛地扑到门边,疯狂拍击铁门。
“大伯!你来救我了?快把我救出去!我还要掌管沈家!我会带你们一起走上行业巅峰!”
铁门终于被重重打开,周淮瑾激动地冲到外面的人面前。
周淮瑾的喜悦瞬间爬上脸颊,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周家长辈们黑着脸,没等周淮瑾靠近,就抡圆了铁棍狠狠砸下。
“你害得周家差点完蛋了,还敢叫救命?”
周淮瑾痛得跪倒在地,额头汗水直流。
“大伯,你发什么疯?为什么打我?”
身后几个周家亲戚扑上来,根本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
他们粗鲁地将他按倒,拳脚交加,周淮瑾惨叫连连。
“周淮瑾!你还有脸说自己是周家人?和霍氏串通,共谋暗害沈家父女,知不知道你差点毁了整个周家!你的愚蠢决定会连累我们所有人!”
“你为了一己之私,差点断了周家子孙的后路!”
“该死的畜生,向沈总下跪道歉!周家不养你这条白眼狼!”
周家长辈抓住他的头发,拖到父亲和我脚下,用力往地面上一遍遍撞去。
血从他额头淌下,染红了水泥地。
一下一下,直到他的目光变得灰败,声音哽咽模糊。
“你们早就......算计好一切......都在耍我......”
父亲不动如山,只是冷冷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我路过瘫倒在地的周淮瑾时,只留下一句话:
“周淮瑾,你太蠢了,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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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记得周老爷子弥留之际,曾暗中约父亲见面,并将一纸信笺悄悄托付给父亲。
他一生耕耘累积,自信于周家的子孙后辈,却也明白人性莫测。
就算家风再正,总有可能哪天,会有不肖子孙借周家的势力,觊觎我们沈家在行业里的地位。
周老爷子留了最后一道防线,国家环保局的绝密人脉。
他清楚周家这辈人只有老大对权势地位无甚贪念,行事墨守成规,忠诚不二。
他把这道底牌托付给最信赖的兄弟,若哪日周家后人有犯下危及沈氏声誉或权益的罪过,这王牌将由父亲一人全权调配,直接上报国家环保局,清算所有风险。
父亲曾笑言,老爷子实在多虑。
可直到今天,我们才终于明白,周老爷子看得比谁都远。
正是这未雨绸缪的一笔,让沈家在风暴过后,依旧屹立不倒,免于一场家破人亡的大劫。
我缓缓走出大楼,武警已将所有人悉数按压制服,围剿得滴水不漏。
林晚意被一队武警死死按住,却发疯似的挣扎。
“放开我!霍凛上面有人,你们凭什么抓我!”
女武警一脸嫌弃,毫不犹豫地将一块抹布塞进她口中,将她呜咽声生生压断。
林晚意两眼猩红,满脸怨毒。
忽然,她在人群簇拥中看到了我,咬着破布,瞳孔紧缩。
我叹了口气,抬手示意把她的嘴布拿掉。
林晚意脸色发青,眼眶肿胀,嗓音嘶哑。
“沈、沈妍初......怎么会......”
我冷笑着弯下身,仔细端详她脸上的无助。
“天真。周家后台确实不差,可这片土地,沈家主宰几十年了。林晚意,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们沈家了?”
我唇边挂着讥讽,“你们以为靠外援就能天下无敌,没想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林晚意颤抖着,绝望的眼神里晃过一丝痛苦,
“不......全是假的......我们......我们......”
我懒得再看她崩溃的模样,转身低语。
“假的?也不尽然。周淮瑾为你炸楼杀人时,倒是情真意切地想和你有个未来。”
周淮瑾被安保人员拖了上来,两名高大队员一左一右,将他丢在林晚意身前。
曾经他风光无限,是各大媒体争相采访的青年才俊。
可此刻,周淮瑾脸色灰败,额头和嘴角覆着干涸的血迹。
他膝行着爬到我面前,死死攀着我的裤腿,满眼自责和泪水。
“砚初,念在夫妻五年,我受人蛊惑才会做下错事!林晚意就是个骗子,我是眼盲心瞎了......求你再给一次机会,我愿用我一生赎罪!”
小雨见他狼狈模样,踉跄扑向周淮瑾,小手死死拽住他袖子,哭得撕心裂肺,
“爸爸!爸爸别哭,别丢下我......”
空气陡然沉寂。
周家大伯冷着脸走上前,将一个袋子重重丢落在孩子脚下。
塑料袋里沾着泥土的断掌赫然可见,血迹犹新。
“这是你爸爸的手,好好珍惜吧。”
林晚意和小雨呆了片刻,看清证物袋中那只血淋淋的断手,瞳孔骤然放大,呼吸急促,浑身抽搐不止。
林晚意整个人软倒在地,额头磕向坚硬水泥地,没了声息。
周淮瑾见此惨状,双手颤抖到几乎跪地不起。
他还想再靠近,却被我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
我淡淡开口,将那份盖着红色公章的离婚协议丢到他眼前。
“你不是说过,没有我沈妍初,你一样能活得洒脱吗?离婚协议已经签好,从今以后,你我各自安好,沈家和你,再无半点瓜葛。”
周淮瑾脸色惨白如灰,手指颤抖地接过文件,目光落在上面斑驳的红章。
父亲一直站在不远处,背影挺拔,表情冷漠。
“所有与霍氏勾结之人,必须依法处置。但凡与沈家牵连,绝不姑息。”
沈家亲族间更有低语,有人战战兢兢,“那、那个小雨呢?她才五岁......”
我慢慢侧过脸,目光落在那位负责善后善保的周家大伯。
“周叔,周老爷子托付你的那封信还记得吗?不论何时,以沈家意志为前提。”
周三叔低头,他那双饱经风霜的手微微一颤,最终还是缓声应,“一切听沈总安排。”
数小时之后,周家大伯亲自将国家环保局的人脉交还父亲。
剩下的周家亲属默默踏上车队,悄无声息地撤离。
父亲让我亲自送他们离开,说是也算给往日情份一个交代。
脑海隐隐浮现前世的情景,周叔提前撒手人寰,不等周淮瑾坐稳位置,就已悄然辞世。或许,如果命运再宽容些,能让他多熬两年,一切会不会不同?
可惜世事不能重演。
今时今日,最重要的是,我保住了沈氏的根基,也守住了多少无辜家庭和员工,一切得来不易。
过去到底是什么样结局,已经无关紧要。
家族企业焕然新生,而我的人生轨迹也要翻开新的一章。
父亲昨日半是玩笑地问,要不要考虑找一个赘婿,继续沈家的香火?
我轻描淡写地回绝。
重活一世,我不要再成为辅佐他人的军师,我要成为沈氏集团真正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