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算,都有人显得多余。
我心里有结。
一个差错,竟然失手打翻了那坛二十年的女儿红。
酒香满院。
沈定帛手执书卷,倚靠在桃花树下。
他说:“看来天意如此,安歌,你放心。”
我不解,什么意思?
每天晚上,他都被我指挥得跟狗一样。
我说咬上面,他不敢舔下面。
我说放进去,他不敢拿出来。
就这,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但不等我发问,沈定帛就匆匆而去。
当晚,沈定帛又当了我的狗。
春帐旖旎,我满脑子都是沈定帛。
这么多年,他让我咬谁,我就咬谁。
他是阎王,我是无常。
阎王要人三更死,无常不会空手待五更。
我们是多好的绝配啊!
天色微明时,我喘息着闭上了眼睛。
接着,京中出现了一个传言。
传说威远侯遗女是凤凰转世,得之者得天下。
短短几日,传言甚嚣尘上,连三岁稚子都知道了,孟青禾是凰女。
沈定帛坐在书房,脸色黑得吓人。
佣人小厮一个接一个被打出去。
我徐徐进去,打着扇子给他降火。
“安歌,你说,这些人是不是想置我于死地!”
我不答话。
“我查了多日,都未寻到凰女之说的源头!”
我继续等他说下去。
“现在,人尽皆知,孟青禾是凰女,那我这个未婚夫是什么?!”
“皇上心中会作何想法?!”
我放下扇子,该到我说话的时候了。
“那沈郎你自然就是真龙了。”
沈定帛沉着脸看我,可怕得有点吓人。
“这不就是咱们一直的谋划嘛。”
沈定帛面色转晴,牵了我过去,“话虽如此,但现在起事还为时尚早。”
他的呼吸吹在我的耳边,弄得人痒痒的。
“那沈郎你散布凰女之说是为何呢?”
我低手拱到沈定帛怀中。
杯中茶水倒映出他的样子。
深黑的眸子看着我,一动不动。
我不安分地坐在他腿上,蹭来蹭去。
深黑的眸子渐渐眯成了一条线,薄薄的嘴角成了一弯月。
“还是安歌最聪明。”
沈定帛温柔地抚摸我的发,一下又一下。
像在安抚一条狗。
跟了他这么多年,没有他查不出的事。
如果有,他定是背后之人。
“安歌呀,”他停了一下,深黑的眸子中射出精光,“安歌。”
我越来越糊涂了。
皇帝老了,多疑阴骘。
沈定帛散步凰女谣言,肯定就是想借机一步登天。
可听他刚刚所言,似乎并不准备现在就反。
既然如此,那凰女之说无异于自寻死路。
沈定帛到底为何下这一步险棋?
第二天我就知道了沈定帛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进宫自请取消赐婚,言称凰女身份高贵,自己非为良配。
听说老皇帝先是不许,直说,圣旨既下,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沈定帛金銮殿上欲以死明志,他说凰女之说虽为传言,但众口悠悠,宁信其有。
听说老皇帝沉吟半晌,最终允了他。
那一晚,一乘宫轿停在了威远侯府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