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直到那股令人作呕的古龙水味彻底消散，才抬手，用手背狠狠擦拭着自己的额头，一遍又一遍，直到皮肤发红发烫。
甜蜜？
不，是肮脏。
「咳咳……咳……水……」
二楼的卧室里，传来了柳玉昭虚弱的呻吟，像一出排练了无数次的戏剧，准时开场了。
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我走进厨房，没有倒水，而是从储藏柜里翻出了一瓶高浓度的辣椒精油。这是我以前为了研发刺激性粘合剂的排异反应买的。
然后，我端着一杯温水，走进了那间囚禁了我五年青春的卧室。
柳玉昭半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嘴唇干裂，一副随时会驾鹤西去的样子。
见我进来，她浑浊的眼睛里迅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随即又被“慈爱”覆盖。
「央央啊，真是……辛苦你了。我这身子不争气，偏偏在你们要结婚的时候倒下了，是我拖累了你和阿烬……」她说着，还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
上一世的我，就是被她这副模样骗得团团转，心疼得陪着她一起掉眼泪。
现在，我只想笑。
「阿姨，看您说的，我们是一家人。」我走过去，将水杯递到她嘴边，语气里满是“关切”，「您口渴了吧，快喝点水润润喉咙。别动，我喂您。」
她半推半就地张开嘴。
就在那一瞬间，我手腕“一抖”，整杯水不偏不倚地全泼在了她的脖子和前胸。
同时，藏在我指间的辣椒精油，也无声无息地抹在了她湿透的睡衣领口。
「啊——！」
柳玉昭尖叫着从床上一跃而起，动作矫健得像只猴子。
她疯了一样撕扯着自己胸前的衣服，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那种火烧火燎的刺痛感让她连装都忘了。
「你！」她一双三角眼淬毒似的瞪着我，扬手就要打过来。
我没有躲，反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脸上的表情是恰到好处的惊喜和激动。
「阿姨！您的病好了？！」
我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喜悦的颤音：「您不是说您全身无力，动都动不了吗？您看您现在，都能跳起来了！这真是医学奇迹啊！」
我死死攥着她的手，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我们快去告诉裴烬这个好消息！他一定会高兴坏的！」
柳玉昭的脸，瞬间从涨红变成了猪肝色。
她抬起的巴掌，僵在半空中，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最终，她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朝着地板“瘫软”下去，嘴里又开始哼哼唧唧。
「哎哟……我的头……好晕……不行了……」
继续装。
晚上裴烬回来时，柳玉昭已经躺回了床上，正有气无力地向他告状，说我笨手笨脚，差点害死她。
没等裴烬开口质问，我的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我扑进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一抽一抽的。
「阿烬，都怪我……都怪我太想让阿姨快点好起来了，听人说用热水敷一下脖子能活血，结果水太烫了……」我泣不成声，「我真的太笨了，阿姨，我对不起您。」
我一边说，一边给他使眼色，指了指床头柜上那瓶我早就准备好的“活络油”。
裴烬看着我哭得这么伤心，又看到那瓶油，心里的那点疑虑立马烟消云散了。他搂着我，语气软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