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不存在了。
三天后,班主任把我叫去办公室。
“刘一梦,你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愣了一下,还是点头:“有点,但我处理好了。”
她看了看我,又推了推眼镜,低声说:“你妈妈打电话来说联系不上你,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冷笑一声:“她是找不着人了吧?我是拉黑她了。”
老师愣住:“你……她毕竟是你妈,有事可以跟我们沟通,不要走极端。”
我抬头看她:“老师,如果你发烧39度,在群里求你妈带你去医院,她回你‘我在开会’;你爸回你‘我在开庭’,然后两个人为了几十块挂号费吵到凌晨三点。你还会想跟他们沟通吗?”
老师张了张嘴,没说话。
我继续说:“他们不是不在乎我,是嫌我麻烦,怕我花钱。现在只是发现我拉黑他们了,不好向亲戚交代,才装得着急。”
“我理解你,但也别太倔——”
我打断她:“不是倔,是清醒。”
我站起来,把外卖工作牌和助学金申请单都拿出来,递给她看。
“我不是问题学生。我只是已经长大了,不想再演一个‘好孩子’骗自己了。”
她接过那张纸,盯着看了好久,没说话。
我转身走出办公室,阳光照在身上,我抬头看了看天。
天气不错。
不用抢红包的第四天。
我活得更像个人了。
03
我以为我已经做到够低调了。
上课不说话,下课做卷子,放学直接去送外卖——晚上清扫教室,周末补习别人家的小孩。吃饭快、走路快、连咳嗽都压着嗓子怕人听见。
可这年头,不出事不是本事,不被盯上才是。
事情出在一个周四的晚自习前。
我刚从校门口拿了两单外卖回来,换好校服,头发还没干完,就被班主任王老师叫去了办公室。
她推了推眼镜:“刘一梦,你在送外卖?”
我心里一沉,但表面依旧镇定:“是的,课余时间,不耽误学习。”
她看着我桌上放着的外卖骑手证,还有我自己贴的时间表,皱眉:“你知不知道学校有规定,禁止校内学生从事商业兼职?”
我笑了笑:“这个规定是针对‘影响学习’的行为。我的成绩并没有掉。”
她一时语塞,刚想开口,办公室门就被人推开了。
刘建国走进来,西装革履,表情凝重,后面紧跟着张兰芬,浓妆艳抹,一脸不耐。
我脑子里“嗡”一下。
他俩……居然真的为了这个一起出现了?
我下意识摸了下裤兜,手机在震动,一看,是教务处通知他们“学生行为需家长配合沟通”。
我早该想到,学校最怕的不是学生兼职,而是出事后背锅。老师不想担责,第一反应当然是叫家长。
我冷笑,站起身:“你们来得真快,群里我发烧求你们三小时没人搭理,现在为外卖你们一起出现,感情还挺好?”
张兰芬皱眉:“你这是在跟我们顶嘴?”
刘建国装模作样叹口气:“一梦,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送外卖?你知道别人怎么看你吗?我们丢不起这个人。”
我转头看向班主任:“王老师,他们是来看我的吗,还是来给自己面子找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