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伸手，摸了摸那个发夹。
他的动作很轻。
“这是我的东西。”他说。
“你放屁！那是清月的！”
“我抢过来了，就是我的。”陆骁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她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
林妙妙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变态？
4.
学校里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
关于陆骁三人组的传说，又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有人说，他们是杀了人，精神失常了。
有人说，他们是在用这种方式进行某种邪恶的诅咒。
还有人说，其实他们三个，都暗恋沈清月。
这个猜测一出来，就遭到了所有人的嗤笑。
暗恋？
开什么玩笑。
谁会用往书包里扔死老鼠，把体育服剪得稀巴烂，堵在巷子里拳打脚踢的方式来表达暗恋？
这是暗恋，还是索命？
我也觉得可笑。
可我看着他们一天比一天“沈清月化”，又觉得毛骨悚然。
陆骁开始用我同款的，最朴素的笔记本。
顾言泽放弃了他的限量版球鞋，穿上了和我一样的白色帆布鞋，还故意踩得很脏。
苏慕白不再画画了，他开始学着我的样子，在课本的角落里，写一些自怨自艾的句子。
他们像三个蹩脚的演员，在舞台上卖力地表演另一个人的人生。
而我，这个正主，就飘在观众席，看着这场闹剧。
林妙妙不信邪。
她不相信这群恶魔会有什么悔意。
她开始偷偷调查。
她想找到他们霸凌我的证据，把他们送进该去的地方。
我跟在她身后。
她去了我们以前经常被堵的那个小巷。
巷口的监控，坏了。
她去问班里的同学，有没有人愿意作证。
所有人都低下头，沉默不语。
欺软怕硬，是人的天性。
我活着的时候，他们不敢帮我。
我死了，他们更不敢得罪陆骁他们。
林妙妙很失望，但她没有放弃。
她想到了一个地方。
苏慕白的画室。
苏慕白有独立的画室，很少让人进去。
林妙妙觉得，里面肯定有什么秘密。
她趁着一次美术课，苏慕白不在，偷偷溜了进去。
我也跟着飘了进去。
画室很大，堆满了画架和颜料。
空气里弥漫着松节油和灰尘的味道。
墙上挂着很多画。
风景，静物，人体素描。
每一幅都显示出他超高的天赋。
林妙妙在画室里翻找着。
突然，她在一个画架后面，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柜子。
她找来工具，撬开了锁。
柜门打开的瞬间，林妙妙倒吸一口凉气。
我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柜子里，没有别的。
满满一柜子，全都是我的画像。
吃饭的我，走路的我，看书的我，被罚站的我。
还有……被他们按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我。
每一张画的右下角，都签着苏慕白的名字。
和日期。
从我转学到这所学校的第一天开始。
一天，都没有落下。
5.
林妙妙的手在抖。
她拿起一张画。
画上，我正趴在桌上午睡，阳光洒在我的头发上，镀上了一层金边。
我的侧脸很安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