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闪闪感觉自己像在滚筒洗衣机里转了三天三夜。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保姆车后座，经纪人琳达正拿着行程表碎碎念：“上午九点飞杭州录综艺，下午三点品牌直播，晚上七点回公司练舞……” 她偷偷把耳机线从袖子里穿过去，刚点开赵铁蛋烧烤摊的外卖页面，司机一个急刹车，她就滚下了车。
“闪闪！闪闪你醒醒！” 有人在使劲晃她的肩膀。林闪闪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片纯白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子，呛得她咳嗽起来。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姑娘激动地扑过来，手里还攥着个笔记本，“能给我签个名吗？我是你的铁杆粉丝，从《星光 101》就开始追你了！”
林闪闪懵了。她不是应该在保姆车上吗？怎么会躺在医院里？还有这个护士，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我……” 她刚要说话，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对劲。那不是她练了五年的甜美嗓音，而是种带着点沙哑的低沉男声，像被砂纸磨过的钢管。
护士的笑容僵在脸上：“哥，你没事吧？嗓子不舒服？”
哥？林闪闪猛地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的手腕上缠着道纱布。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 骨节分明，虎口处还有块淡褐色的疤痕，指甲缝里嵌着点黑色的泥垢。这不是她的手！她的手常年练钢琴，指腹带着薄茧，指甲总是修剪得干干净净，还涂着裸粉色的指甲油。
“镜子！” 她用那把陌生的嗓音喊道，声音里的惊恐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护士被她吓了一跳，赶紧从抽屉里翻出面小镜子递过来。林闪闪颤抖着接过，当看清镜子里的人时，差点把镜子扔出去 —— 那是张陌生的脸，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额头上贴着块纱布，正是刚才撞了她的那个男人！
“不…… 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伸手摸向自己的脸。指尖传来的触感真实得可怕，粗糙的皮肤，胡茬刚冒头的刺痛感，甚至连那颗藏在右眉骨下的小痣都清晰可辨。
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出 “张扒皮” 三个字。林闪闪盯着那个备注名，脑子里一片空白。护士在旁边催促：“哥，你电话响了。”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用那把沙哑的男声喂了一声。
“王大锤！你死哪去了？貔貅做出来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尖锐的咆哮，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八点上班看不到成品，你这个月绩效就别想要了！”
王大锤？原来这男人叫王大锤。林闪闪握着手机，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荒诞的梦里。她刚想解释，对方已经 “啪” 地挂了电话，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她现在的脸 —— 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程序员。
*** 王大锤是被冻醒的。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黑色保姆车的后座，身上盖着条印着小熊图案的毛毯。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只能听到司机哼着跑调的《最炫民族风》。
“醒了？” 前排副驾驶座上的女人转过头，脸上画着精致的浓妆，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闪闪，你可真行，为了逃练舞居然往水坑里钻？幸好没被狗仔拍到。”
闪闪？谁是闪闪？王大锤揉着发疼的脑袋坐起来，毛毯滑到地上。他低头一看，差点叫出声来 —— 自己身上穿着件粉色的卫衣，袖口还绣着只小兔子，牛仔裤上镶满了水钻，走起路来肯定 “哗啦哗啦” 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