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牛奶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随即恢复了自然。
「比如？」他不动声色地反问。
「比如……白薇薇身上，其实并不干净。」我试探着说。
沈澈的眼神深了深，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开了话题：「论坛上的帖子，是你发的？」
我没有否认。
「那幅画，画得很好。」他淡淡地评价道，「很像法医的颅骨复原图。」
我的心猛地一沉。
法医的颅骨复原图。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我重生归来，拥有了前世所有的记忆和技能，这件事，只有我自己知道。他怎么会……
「你到底是谁？」我警惕地看着他，身体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
沈澈看着我紧张的样子，忽然笑了。这一次，不再是转瞬即逝的轻笑，而是真真切切的，带着一丝无奈和了然的笑容。
「林鸢，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他缓缓说道。
我愣住了。
「十年前，市法医中心，一个叫安安的女孩的颅骨复原项目。」他的声音平静而清晰，却在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当时，有一个刚刚入职的实习画像师，用三天三夜，画出了那张震惊了所有人的复原图。那个人，是你，对不对？」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十年后的事情？
难道……他也……
「你……」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不是重生者。」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直接打断了我的猜测，「但我确实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他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无比严肃和深邃。
「林鸢，白薇薇的案子，只是一个开始。这所学校里，埋藏的秘密，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而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调查一件事。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我警惕地看着他。
「对。」他点了点头，「你负责画出那些『东西』，我负责帮你找到它们背后的真相。」
他的话充满了诱惑力，也充满了未知的危险。我不知道他的目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但直觉告诉我，他没有恶意。而且，我需要一个盟友。一个能看穿我伪装，却又愿意与我并肩作战的盟友。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想干什么。如果你想让张昊身败名裂，今晚十点，来学校后面的废弃工厂。」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张昊。我的第二个目标。
这个发信人是谁？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计划？
我抬头看向沈澈，发现他也在看我的手机，眼神里没有丝毫意外，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看来，你的第二个『模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登场了。」沈澈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这是你安排的？」我立刻质问。
「不是我。」他摇了摇头，「但我想，我知道是谁。」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外面漆黑的夜空。
「林鸢，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能看到那些『怨灵』？」他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